他在给林逸博回复的邮件里,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近期不会考虑回国,合作能进行就进行,不能也不强求。
醒来的叶荨秋,脸上换上了灿烂的笑容。她告诉方泽黎,她想清楚了,无论这个比赛对手有多么厉害,她都要放开手去拼搏一次。就算拿不到名次进不了协会,又有什么关系。
她向来不是争夺名利荣誉的人,设计只是她的梦想,她的信仰。
方泽黎为她的勇气和明白感到欣慰,她也相信荨秋的实力。
第二天,此次比赛的主办方在网上公布了参加这次比赛的选手名单。安妮时时刻刻都在关注这这个消息,毕竟这关系到她能否在这场比赛中拿到一个好的名次。
出来来自法国和意大利的几位比较有名的设计师以外,其他的都是她听都没有听说过的菜鸟。她正要关上电脑,眼睛却不小心瞟到了名单的最末尾。
赫赫的“叶荨秋”三个打字印入她的眼睛,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这熟悉的三个字。
那天在自己的打压下,她明明已经丧失了对比赛的所有信心。怎么现在又突然决定来参加比赛,难道,她就不怕自己最后输得屁滚尿流?
“哼,真是好笑。自己几斤几两心里不清楚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我安妮有多厉害。”她将所有的愤怒都撒在放在桌上的那只笔上。
她用力的握住笔,咬牙切齿,仿佛此刻叶荨秋就是她手里的那只笔。“啪嗒”一声,脆弱的笔杆承受不住她手里的力量,在强大的压力下它不堪重负的一分为二。
直到它断成了两截,安妮才心满意足的放下那只破碎的笔。
办公楼里的老先生正在翻看着最新一期的时尚杂志。一旁的助理走过来:“先生,这一次的比赛除了以往的那些人以外,今年还多了一个不知名的叶荨秋。”
他听到“叶荨秋”三个字,合上手里的杂志放到桌上:“她还是很有实力的,我很喜欢她的作品,很有想象力和创造力。也懂得如何运动细节来创造意外的惊喜,只不过……总是太过于低调,也太过于隐忍。”
一旁的助理听的很入迷,自从上次老先生在表决大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提出给叶荨秋一次机会后,他就很好奇这个叶荨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她这次比赛设计的作品一改以往的风格,将她真实的自我表达出来,那么我就同意让她加入协会。”老先生的话打断了他的猜想。
晚上回到家的安妮向花天成诉说了近几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还告诉他方泽黎为了维护叶荨秋不顾自己的感受将她一人丢在咖啡厅。
一旁的管家默不作声的沏着茶,花天成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平时你在协会,要懂得收敛一些。不能仗着我在背后撑腰,你就胡作非为!”他并没有去安慰被方泽黎伤害的她,而是反过来将她数落了一番。
安妮也没有想到,平日里将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父亲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狡辩:“我还不是为了您在协会得地位能一直保持下去,这个叶荨秋一天不除我们就一天没有好日子过。”
明明她是为了自己得私欲,想要将叶荨秋从方泽黎身边赶走。缺说成是要保住花天成的地位。
花天成一听,自然是不再忍心去数落她:“乖孩子,父亲知道你的用心。但你也要明白,协会并不是由我来全权管理。你要耍一些小把戏可以,但你一定不能让别人发现,让人抓住把柄。什么事情还得从长计议,不能乱来。”
安妮才不会管什么从长计议,她只想尽快地将叶荨秋赶走。她一边嘴上答应着花天成,一边心里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自从叶荨秋决定要好好参加比赛后,她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停的设计各种类型的画稿。方泽黎亲自为她端来的饭菜,她也食不知味。最后索性只是一口,就丢下一旁。
方泽黎见自己端来的的饭菜,她只吃了一口,生气也不是心疼也不是。于是干脆把她从房间拉出来到外面透透气。
走着走着,已经离公寓有些距离了。天也渐渐暗沉下来,太阳已经躲了起来,最后几丝余晖还在拼命的做着挣扎。法国的傍晚有些冷清,她不由自主的裹紧了衣服。
方泽黎牵着她的手:“走了这么久,渴了吧?”
“你就在超市门口的凳子上坐着等我,我马上就回来。”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前方一百米处的便利店。
叶荨秋安静地坐在便利店门前,微微的凉风吹得她精神抖擞。
“呀,这么巧!”刚从便利店出来的安妮一眼就认出了坐在门口的叶荨秋,她的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叶荨秋没有理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表情没有任何涟漪。
她以为只要自己不理安妮,她就会识趣的走开。却不知安妮怎么会轻易的放掉这个能嘲讽她的好机会呢。
她将自己买的东西放在叶荨秋对面的座位上,她没有坐下来而是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脸色苍白,气色不大好的叶荨秋。
“没想到叶小姐为了比赛的事情这样劳心劳力,几日不见看样子你瘦了很多吧?”安妮明摆着一副就是要来找茬的样子。
叶荨秋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她现在只盼望着方泽黎能尽快回来带她离开这里。她没有在意安妮的话,而是朝着四周东张西望。
安妮当然知道她是在等方泽黎回来,接着她没好气的说:“你也别太得意,迟早有一天我会把方泽黎夺过来!”
又是这句话,当初,陈思思也在自己面前说过同样的话。陈思思是方泽黎的初恋,那安妮……是方泽黎的什么?她为什么要用“夺回”这个词,难道他们一开始就认识?
听到了这句话的她,并没有表现出多诧异。之前的陈思思已经锻炼出了她无坚不摧的心态。现在,她更好奇的是安妮和方泽黎曾经到底是什么关系。
将之前他们在饭桌上发生的事情,还有住到别墅的第一晚安妮莫名其妙抱着方泽黎大哭的事情结合起来一想,她怀疑,两个人很早就认识了。
于是她没忍住自己强烈的好奇心,嘲讽了她一句:“夺回?泽黎什么时候属于你过?”
一旁的安妮被她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惹得炸了毛,她伸出手就要朝叶荨秋的脸扇去,这时恰好从便利店里走出一群人。
她尴尬的放下高高扬起地手:“哼,我跟方泽黎认识的时候你还在哪儿?恐怕你还在玩泥巴吧哈哈哈。我和泽黎可是青梅竹马,他可是说了长大要娶我的。你只不过是他为了结婚而结婚的工具罢了。”
什么叫做为了结婚而结婚,什么叫做工具。她又不是自己,怎么知道方泽黎究竟爱不爱她?
虽然她知道安妮向来喜欢四处乱说造谣,虽然她也知道方泽黎许她誓言的时候才八岁,童言无忌,并不能代表什么。但她的心里还是觉得像有什么东西住一样的慌。
她眼神空洞,没有说话。安妮见她被自己说的无言以对,她便更加变本加厉:“泽黎之所以对我这样冷漠,是因为他忘记了小时候发生的事。如果他想起来了,就不见得还会站在你这边了。”
她还想说些什么,刚开口,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来。渐渐的她看清了远处的人影,是方泽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