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这都5点多了,老太得骂死我了……”洗漱完许一一穿好衣服坐在床边,低着头手指用力的揪着精液斑斑的床单,咕咕哝哝的自个儿在那儿嘀咕。
半夜跑出门,然后一天不见人……纵情声色,白日宣淫,放古代这得浸猪笼了。
许一一小脸皱成一团,一个劲儿的叹气,像极了逃学一天玩疯了晚上不得不归家面对家长的小学生,爽是爽了,慌也是真慌。
傅非衍扣着衬衫扣子,低头看了她一眼,衣服穿好走到床边把人抱进怀里,笑着在许一一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别担心,老太那儿我去说,回去你先休息。”
许一一搂着傅非衍的腰,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把头发都蹭乱了,她还是有点心慌,以她对老太的理解,老太倒不会收拾她,顶多翻几个白眼,就是傅非衍……老太会不会揍他啊?想想以前跑她们家来示爱的小镇青年,许一一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傅非衍应该不会被墨水泼脸,洗笔水浇头吧?
她闷闷地说:“老太要是生气你就哄哄她,别让她气太久,年纪大了生气对身体不好。”
傅非衍捏了捏许一一的腰,让她不要担心,许一一舍不得让老太生气,他舍不得让许一一为难,这些都是他早晚要面对的。
两个人收拾收拾出了门,傅非衍表现得底气十足,实则还是有点虚的,老太万一就是喜欢纪潜之怎么办?
愁啊……
傅非衍一边愁着一边跟许一一去了一家礼品店买了些东西,许一一单纯的以为傅非衍只是赔礼道歉。
那边吊脚楼门口由沉念骐指挥着酒店的员工有序的把各种大包小包的东西往里搬,抛开一堆昂贵的收藏品以外,最显眼的居然是一箱又一箱各式各样的糖跟杯子,邻居们看着这个阵仗好奇不已,老太气定神闲的做着自己的事。
纪潜之心塞但也有所预料,傅非衍还是那个傅非衍,快准狠,坦坦荡荡地从来不拖沓,他之于许一一大概就是一杯白开水,而傅非衍之于许一一肯定就是一团火,许一一是在被他热烈的爱着。扪心自问,这一切他也做得到,但是应该做不出,循序渐进是他习以为常的习惯,而豁出一切去争取是傅非衍的本能,在他思考的那一刻傅非衍已经行动了,所以他输得心服口服。
东西搬到尾声傅非衍也掐着时间带着王师傅到了门口,客厅摆满了东西,许一一畏畏缩缩地跟在傅非衍后面,心虚地叫了一声:“老太~”
林老太淡淡地应了一声,瞧了她一眼,开口道:“站着干嘛?不吃饭?”
王师傅在纪潜之的帮助下麻利地摆完了桌子,很少在老太家看到这么热闹的场面,好家伙一水儿的帅哥,上了点年纪的人都爱凑别人家的热闹,大家都猜这是小纪提亲来了,但这几天又来了两个帅哥,一时大家又有点拿不准,毕竟十一真的很漂亮。
他笑着问老太:“老太,您家今天这是有什么喜事?”
林老太看着依次落座的几个人,不动声色的把许一一扯到身边坐下,看了一眼傅非衍笑着回:“我也正好奇呢,有喜事一定跟大伙儿说。”
王师傅嘿嘿笑着,看了一圈俊男美女,摸了摸后脑勺又指了指桌上的酒说:“那大伙儿就等着喝喜酒了,桌上那两瓶杨梅酒也是我老婆去年酿的,你们慢慢吃,东西我明天来收。”
送走了王师傅,一桌人默默吃着,许一一看着一屋子东西悄悄看了好几眼傅非衍,但是傅非衍完全没什么反应,老太也不说话,沉念骐一派事不关己,纪潜之也只是安抚地冲她笑了一下又被傅非衍伸手夹菜给挡住了。
大家就平平静静的吃着饭,一会儿沉念骐说吃饱了说有事今天就要回s城走了,一会儿纪潜之也说吃饱了想早点休息,最后桌上只剩许一一,老太,傅非衍。
桌上安安静静地,许一一忍不住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老太,我敬您一杯。”傅非衍倒了杯杨梅酒放在老太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了起来。
老太指尖刮着杯壁,没有喝的意思,冲一屋子的东西扯了一下嘴角,问:“年纪大了喝酒对身体不好,没事不喝酒。”
“这杯酒赔罪,不该大晚上不打招呼就把人接走。”傅非衍看了一眼许一一,一口气把酒干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这杯酒是提亲的,希望老太能放心把一一交给我。”
老太哼了一声,看着傅非衍,眼神凉凉的:“送这么点东西就想来提亲?一一不缺这些东西,我也不缺,你让我把人交给你,你凭什么?凭你姓傅?”
许一一本就紧张,一下被傅非衍的提亲给炸得瞪圆了眼,她愣愣地看看傅非衍,又看看老太,整个人懵圈儿了。
傅非衍看着老太,苦笑了一下道:“老太,我跟您说实话,也许说完您更不乐意把一一交给我,可是我还是得承认今天这个提亲不仅仓促,连这个决定都是匆忙之中决定的。”
一仰头又干了一杯酒,傅非衍定定地看着老太说:“以您的人脉稍微打听一下,傅家那点破事您就一清二楚,声名狼藉也不为过,我知道我不配,我没脸说自己是因为一一脱离傅家,一切不过是自作自受,我除了说爱她,我好像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
说着起身越过一众不清楚到底值几个零的艺术品,从一个箱子里掏出来一包糖果,又拿了一个杯子,放在了桌上。
“过去七年,我每到一个地方都习惯去糖果店买一包糖,每个月都去杯子店买一个杯子,我学会了熬红糖水,学会了做龙井虾仁,一张屏保一用就是7年,不想卖弄什么深情,只是想说以后的日子里我想让她少吃点药,她很娇气,吃药怕苦那我就给她糖,她肚子痛我就给她煮红糖水,她喜欢吃什么我就去学,我想她换掉那个旧旧的杯子,告别过去的生活,丢掉以前那个傅非衍,我们一起好好走下去,我想跟她有个家,我想换张婚纱照当屏保然后用一辈子。”
桌上鸦雀无声,许一一呐呐地叫了声:“傅非衍……”
老太看着他,眼睛里全是审视:“人都是会变的,你有前科,我很难相信你。”
“我已经给我英国的资产管理顾问发了邮件了,我名下的所有资产明细在这里,我会以一一的名义设立一个离岸公司,我的所有资产一个星期后都会转移到她名下,我的所有都是她的,这些都是干干净净的我自己赚的,与傅家无关。”
老太看着傅非衍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仰头一饮而尽,杯子磕在桌上,她对傅非衍说:“你应该很清楚,哪怕是你姓傅,让你遗臭万年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傅非衍肯定的说:“您永远不会有这个机会。”
“老太……”许一一握着老太的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从一开始的紧张,到后来的震惊,再到现在的感动,许一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为了她相互交锋,堵上一切,她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可以拥有这样一份爱护。
她攥着老太的手哭得稀里哗啦,老太却只是心疼的低声骂了句:“傻孩子。”
傅非衍越过桌子坐到她身边,把人拉进怀里,扯了张纸轻轻给她擦着眼泪轻声哄着,老太也忍不住红了眼,叁个人心里都翻江倒海,门外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哭腔传了进来:“许一一!”
许一一目瞪口呆的循声望去,门口李星冉瘪着嘴,满脸委屈的哭着叫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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