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小说网 > 历史 > 二嫁 > 第52章
  一个从来不爱应酬的人,为了她倒是变得耐心十足,萧幼宁心里就剩下甜了。其他人却恍惚许久,才明白过来……萧幼宁是要进叶家不假,可要嫁的那个人是叶五爷。
  李青志可是叶慎的亲外甥啊,叶老夫人又是怎么同意的?!
  众人都觉得自己做梦一样,叶大夫人知道自己赌对了,笑容越发灿烂。
  到散宴的时候,众夫人一离开叶家,神色都再严肃不过,警告跟着自己前来做客的女儿:“叶家看到什么,一个字都不能往外说!”
  估摸着,叶五爷马上就要到宁远侯府提亲了,提亲前传出消息,那叶五估计不会和他们拉倒!
  散宴后,叶慎亲自去送萧幼宁回侯府。
  刚在影壁那处下车,候在边上的门房告诉她说是瓦剌王子来府里做客了。
  “瓦剌王子跑我们府里来干嘛?”萧幼宁诧异不已。
  叶慎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作者有话要说:出事是不可能出事的,这是小甜文呀
  第60章
  瓦剌的王子是外男, 按理萧幼宁是不用到跟前去。偏偏他是异邦王子,两国正要建交, 在身份上大于她这个侯爷嫡女, 不去请安就得落人口舌,说他们侯府怠慢贵客都是轻的, 就怕给编排个藐视瓦剌王族。
  所以,萧幼宁不得不去。
  叶慎在边上看出她的纠结,牵起她的手带她往前走:“没关系,一个瓦剌王子,我朝还不放在眼里。但客人上门,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 不然, 不久和他们那些蛮夷一般, 不通人情世故。我跟你一块去。”
  一句我跟你一块去,就成了萧幼宁的定心丸,跟着他的步子, 慢慢往前厅。
  还有七日就中秋了,侯府下人已经开始布置园子,这会满府的花草已经被重新修剪过。有枯败的黄叶全被摘去,入眼还是夏日那般的翠绿生机, 整个府邸都不见一丝的秋瑟。
  萧幼宁与叶慎从游廊走过,满目翠绿叫人心情轻松,她邀功似地跟叶慎说这都是她吩咐人做的。
  叶慎在边上笑:“嗯,宁儿往后肯定是管家的小能手。”
  她心满意足, 带笑的双眼里都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前厅就在跟前,已经能听到隐约的说话声。
  叶慎没有松开手,萧幼宁也没松开,两人就那么成双成对的出现在众人跟前。
  宁远侯见到女儿朝自己问安时才松开的手,挑了挑眉。
  叶慎却一脸淡然,拱手朝宁远侯就道:“小婿把宁儿送回来,听闻阿默王子和吉悍王子来府上做客,就一块过来了。”说着朝两位王子又是普通的拱手一礼。
  他简直是一言惊四座。
  就是已经默认叶慎是自己女婿的宁远侯都被他自称吓一跳,毕竟两家还没有正式定亲,他在外人跟前倒一点儿都不避讳。但是念头一转,宁远侯就有点悟出味道来了。
  叶慎的为人,不会如此高调,恐怕这里头大有问题。就比如,今日阿默王子非要到侯府来坐坐……宁远侯心中一凛,看向阿默王子的眼神藏了厉色。
  至于阿默王子。
  他第一眼被萧幼宁所惊艳,以至于忽略了叶慎牵着她的手。一句宁远侯女儿是美人的赞叹还在心头时,就被叶慎那句小婿给吓着了。
  “小婿?”吉悍王子诧异道,“这在中原,是指女婿的意思对吧,这位皇子殿下,是侯爷的女婿?!”
  吉悍王子用蹩脚的汉话说了一长串,主要是叶慎一直没有人介绍过,他只在宴会上见过,又是坐在太子堆里的。只当他是皇子了。
  叶慎淡淡地纠正他:“吉悍王子可能有误会,我不是本朝皇子,不过,确实是萧家的女婿。我们叶家与萧家马上择定婚期,到时两位王子还在京城,就到敝府喝杯喜酒。”
  到这个时候,两位王子总算摸清楚叶慎的来历了。
  叶家,能在皇帝跟前得重用的那个叶家,所以这个人就是叶五爷!
  阿默王子还没从先前的震惊中回神,就再被震惊一次,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点呆愣。
  吉悍王子不知自己已经戳到弟弟的肺管子了,呵呵地笑着说好,能跟叶慎走近,当然也有好处。毕竟是皇帝跟前的红人。
  宁远侯明白过来阿默王子的心思,所有的仇恨都转移到他身上了,见缝插针道:“就是,等定下婚期,两位王子还能看看我们大昭国百姓成亲时的热闹情形。”
  出师未捷身先死,说的就是阿默王子了。
  阿默王子坐到最后,只能干巴巴扯着嘴笑,宁远侯见状心中更加不屑,还热情要留两人用晚饭。让阿默王子灰溜溜告辞。
  叶慎自然是一道走的,到了影壁前,两位王子要登车离去。他忽地抬眸望向阿默王子,眼神淡淡,目光在对方脸上一扫而过。
  阿默王子却宛如被毒蛇的信子扫过,浑身发凉。
  他的心思,被叶慎察觉了,可谁能知道叶慎居然跟宁远侯的女儿有关系。阿默王子最后是忐忑不安的落荒而逃。
  送走了心思不纯的人,宁远侯还窝了一肚子气,在儿子跟前骂了好几句粗口,一摔袖子回屋了。
  他不给在难为瓦剌谈和事上添砖添瓦,他就不姓萧!
  叶慎今晚没有回宫,而是回了叶家,接回母亲,跟她说阿默王子的心思。
  叶老夫人本就绝对明儿到萧家去,闻言气得连连冷笑:“阿猫阿狗都想抢我儿媳妇了,真真是不把我儿放眼里。”
  老夫人生气了,第二日一大早就隆重打扮,拉着几大车的东西往侯府去。
  虽然先前已经下了聘礼,但当时其他人并不知道,这几大车的东西是代表叶慎敬重萧幼宁这个未婚妻子。
  叶慎与萧幼宁定下亲事的消息就在京城里炸开了。
  萧幼宁当初被李家休弃的事也被翻出来,开始有人攻击叶慎不顾人伦,居然要娶外甥媳妇。亦有人眼红萧家的开始摸黑萧幼宁,说搞不好早在出阁前就跟叶慎勾搭上了。
  一时间各种言论满天飞,一道圣旨紧接着就到了萧家。
  皇帝亲自为叶慎和萧幼宁赐婚,京城里所有的流言霎时灰飞烟灭。
  那是皇帝圣意,谁敢再多说一个字,被是抓着,那就是要砍头的。何况,人皇帝在圣旨里写得明明白白,萧幼宁在去大同要寻父亲的路上遇到流寇,是叶慎出手所救,才结的缘分。
  两人清清白白,叶慎英雄救美,萧幼宁一介女流之辈为寻父要跋涉千里,勇气可嘉,孝感天地,是身为人子的榜样。
  紧跟着的,居然还有一道封萧幼宁为县主的旨意。
  萧家父子封无可封,这也是皇帝有意为两家亲事造势。
  不过两日,京城风向大转,就没有不夸两人登对,这门亲事和美的。还纷纷讽刺起李家,把明珠当稻草糟践,丢了个真县主,娶回个没了衔头的‘郡主娘娘’,现在打脸不打脸。
  于是,连着长公主府和惠静都被推到风头浪尖上,气得双眼通红,也对那些嚼舌根的毫无办法。
  最绝望的是惠静,在家中受李青志折磨,转头她最狠的人高她一截不说,还成了她的小舅母。
  她要在那个人跟前执晚辈礼,萧幼宁甚至可以训斥自己,自己丝毫不能反抗。
  当日算计人,如何能想到对方有翻身的一日。
  几重打击之下,惠静病倒了,而远在庵堂的小叶氏也病倒了。
  下人给她送来消息,说叶家马上有喜事,听过后,她终于明白母亲的所作所为……硬生生怄出一口血,不醒人事。
  外头因为萧幼宁和叶慎的婚事热闹着,向来冷清的萧家也跟着变得热闹。
  与宁远侯一支的亲戚都纷纷派来女眷,帮着侯府嫁女的事,比之前萧幼宁嫁入李家时更为热闹。
  而萧幼宁在定下婚期后,就乖乖呆在自己院子里,等着婚期到来。
  谁也不知道,叶慎原本定的年前成亲,因为阿默王子一事,被他说通宁远侯,直接又提前了两个月。
  过了中秋,两人的婚事就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要成亲啦
  第61章
  今年的中秋因瓦剌使团还留在京城, 皇帝大手一挥,办了场大宴。
  京城的官员不论官阶高低, 皆可携家眷参加, 这是底层官员不可多得在圣上跟前露脸的机会。
  一时间,皇帝声誉大涨, 到了宴会当日,空前的热闹让瓦剌使团都看傻眼了。终于知道大昭是如果的富裕繁华,只是京城官员,就有那么多的人,莫名的就让他们生出一股羞愧感。
  之前的交战,放到眼前, 更像蚍蜉撼大象。
  宫里热闹, 萧幼宁却推病懒得进宫。
  自从知道阿默王子的打算后, 她连门都不出,省得出嫁前横生是非。
  那些个蛮夷,谁知道暗地里还有什么打算。
  阿默王子确实还没死心, 虽然害怕叶慎,但他是一国王子,总比白身的叶慎强。只要他能制造一处英雄救美,哪怕不能娶宁远侯的女儿, 也得让皇帝对瓦剌宽和一些,得松口定下谈和。
  可惜自从那日之后,他再也没遇上萧幼宁,就连今日的宫宴, 萧幼宁都没有进宫。
  阿默王子终于丧气了,在晚宴上喝了不少,喝得整个人昏昏沉沉,路过一方荷花池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摔下去。
  瓦剌王子不懂水性,宫宴又没有自己的随从,在水里浮浮沉沉好久回,快奄奄一息才被侍卫给救上来。
  他在濒临死亡的窒息感中吓得眼泪鼻子都出来了,上岸吐出水,缓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而这个时候,他听到身边有个熟悉的声音,在淡淡询问:“怎么御医还没来,这是我朝贵客,失足落水死了,也是个麻烦事。”
  声线冷得如他弯刀上锐利的刀锋。
  他猛然转头,一身紫色锦袍的叶慎就站在边上,手里提着灯笼,锦袍上的暗纹在幽幽光线下闪烁流光。
  阿默王子没来由的浑身发抖,不自觉就把自己落水的事和叶慎联系起来。
  而叶慎没叫他失望,见他清醒,慢慢踱步过去,弯腰提着灯笼照亮他眼前。清俊的面容啜着淡淡地笑道:“阿默王子,你不惜命的话,哪天染个重症不治也有空能的。到时……自然会有人接替你的位置。”
  平时让人觉得冷清的人,一笑反倒更叫人毛骨悚然,阿默王子知道这是警告,同样是在告诉他男人的尊严不容许挑衅。萧幼宁是叶慎的妻子,谁也不可觊觎。
  阿默王子脑子里嗡的一声,明白自己犯了什么大错。
  他再怎么样,都不该去挑衅一个男人的尊严,叶慎在宫里,就有无数弄死他的办法!
  瓦剌已经战败,他要是重病死在大昭,大昭皇帝顶多给瓦剌更宽厚的条件表示一下,而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阿默终于幡然醒悟,从地上爬起来,再没有怠慢叶慎的心,朝他行了一个瓦剌最高的礼仪,被侍卫扶着踉踉跄跄快步离开。
  叶慎见人离开,在湖边站了会,才转身慢慢去给皇帝报信。
  而阿默王子,深秋里落水,受了惊吓和被冻的第二日就高热。
  皇帝派了御医守着他,到了第三日他病情好转,阿默王子才反应过来一件事,当即把自己发热的过错推到了吉悍王子身上。
  非说当晚是吉悍王子让他到湖边去的,说在那里等他,然后把他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