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头狮子似乎对人真的没有特别注意似的,当它走到距离战士们非常近的地方的时候,也只不过抬眼扫了眼站在那里的众人,然后就如同见多识广的明星大腕似的继续往前走了。这头狮子的这个表现让战士们的心一下了放下了不少,禁不住从后面仔细的看了这个大家伙几眼,顺便算是开了次眼界。等将来回到国内的时候,这也是谈资啊!
终于,狮子走过了步战车和战士们警戒的范围,战士们一直提着的心可算放下了一些。谁能想到,到非洲出任务还能遇上把狮子当宠物养的,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周吉平,也就是那个非洲部落的中国酋长了吧?
“你怎么跑非洲来了?”就在人们的注意力还在狮子身上的时候,一声问话却在牛柳身边响了起来。此时人们才注意到,那头狮子走了,狮子后面的两个人却没往前走。那个穿休闲装的人蹓跶到一边打量着步战车,而那名穿白衬衣的人则走到了牛柳的旁边直接问牛柳道。
教导员和这个白衬衣认识,看样子还有些交情的样子。难道说牛教导员也明些来历的?或者可以借这个机会更上一步?几名战士的心眼一下子活泛了起来,眼睛虽然还在看着那头不远处的狮子,耳朵却在听着牛柳和那名白衬衣男子的对话。
牛柳抽了下鼻子,瓮声瓮气的答道:“我丢人了,家里头又那样了,她整天介跟我甩脸子,我呆着闷气。”
不过说完这句话,牛柳就反应了过来,他对手下的几名士兵道:“都走,散开五十米,分成三组各自戒备,没有命令不得返回!”
这下这些兵没法偷听他和种纬的对话了,只好应了一声便走开了。
“气,何必呢!”看到牛柳这个样子,种纬淡然的笑了笑道。也不知道他所说的何必指的是哪件事,是牛柳来非洲这件事?还是牛柳把手下赶走这件事。
“回去吧,来之前她来找过我了。虽然她有些私心,但却是爱你的。有个这样的女人,有个这样的家不容易,何况你女儿也想你了。”种纬开口劝慰道:“再说了,来这边的都是些年轻人,是人家来这儿是为了谋一个镀金的机会,好更上一层楼的。你倒好,都中校了还占这么个位置,羞不羞?”
前半句是劝,后半句却是从朋友的角度在开玩笑了。这一瞬间又让牛柳觉得回到了十八年前的特一连,觉得种纬的这种说话方式倍感亲切。听到种纬这话,牛柳心潮起伏,一时间竟然没法回答种纬的话了。
“嘿嘿嘿……”正在这个时候,站在一边的周吉平笑了:“你跑了几万里到非洲来,莫非就是来劝我们回国的?不过就算这家伙回得去,我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啊?这些年国内变化挺大的,回去看看挺好的。”种纬一听周吉平这样说了,也顾不上跟牛柳讲话了,而是陪着周吉平一边往前走,一边聊了起来,倒把牛柳给撂在一边了。不过这也正好,牛柳这个人太过执拗,种纬转身就走倒方便他做出准确的判断。
“物是人非啊!老家的亲戚有本事的都出来混了,剩下的都是没本事的,也不值得专程回去一趟了。再说了,我现在在这边过得挺好,青山绿水,生活无忧,这简直是世外桃源的日子呐,我还有什么追求?”周吉平风清云淡的道:“而且我又是个华裔,和你们走太近了也是不太好的,你们废心了。”
“哎,对了,老犇那家伙怎么样了?听说他写的那本关于我的《战争之王》给封了?为什么啊?难道是有人对我有意见?这我还怎么敢回去?”话题一转,周吉平脸上又带着古怪的笑意问道。
“哦,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就是正版的封了,可能是涉及了国际事务了吧?”种纬也说不清楚这点儿,只能蒙着答道:“不过盗——版的应该都没删!”
“正版删了,盗(——)版没删,这是支持(——)事业么?嗯?呵呵,哈哈……”周吉平自嘲的笑道:“回头给老犇带个信儿,别写了。想靠写书成名成腕儿,太难了,谁看呐!”
“我听说那家伙前些年一直干房地产,现在国内房地产也搞得不景气,他不愿意天天给人家白加班拿死工资,就想在这方面拓展一下,这应该也算条出路吧?”种纬有些犹豫的解释道。
种纬和周吉平一边说着话,一边跟着那头母狮子走远了。
几个月后,京城某饭店里,种纬正独自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后面等着人。
“种纬?!是种纬吧?好巧啊!”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突然来到了种纬的面前,带着一脸惊喜的问种纬道。
种纬看着眼前的女人,从自已的大脑里飞快的过滤着记忆中和这个女人重叠的记忆影像。可过了好几遍,种纬也没找到和这个女人相近的影像,眼前这个女人显得陌生得很。
“你是?”种纬开口问道。
“不认识我了么?我是谢芸啊!我这些年略略整了下容,是不是有点不认识了?”谢芸脸上的惊喜和兴奋的神色丝毫未受种纬没认出自已的事情影响,热情的对种纬说道。
“哦,还真是,眉眼还是有些熟悉的。”经谢芸这么一说,种纬还真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的眉眼和记忆中的谢芸有几分相近。只是一转眼快二十年未见了,如今的谢芸和当年的谢芸还一样吗?
一看种纬认出了自已,谢芸马上变得喜不自胜了起来。她一把拉过种纬对面的椅子坐下然后又招呼她身后的一个女子坐在了她的侧面:“来,小琴,你坐这儿。介绍一下,我的私人助理,小琴。”
“你好!”种纬客气的和对方这个看起来很大方漂亮的姑娘问了声好,那个姑娘则羞涩的予以了回应。然后便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听谢芸和种纬讲话,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种纬,你这些年怎么样啊?头几年听说你出了点事情,怎么样?现在好点了么?”谢芸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问种纬道。
“还好,麻烦都过去了,现在还算可以。”种纬笑了笑,客气的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却没有明确说他现在的状态。他现在在重要的安全部门工作,具体的信息是不方便透露的。
“是吗?麻烦过去了就好。哎,对了,你现在怎么样了?还是一个人吗?”谢芸脸上的笑意不减,继续问种纬道。
“目前,还是。”种纬淡淡的笑了笑道。
“哎呀,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啊!你看看,你这么出色的人,遇上了这么多麻烦,好不容易熬过去了,居然却还是单身,这怎么行?”谢芸一听种纬现在还是单身状态,立刻就有了些义愤填膺的感觉了。
不过话锋一转,谢芸便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指着身边的小琴姑娘对种纬道:“哎,对了,你看小琴怎么样?她刚刚失恋,被一个渣男给甩了。虽然你们之间年龄有一点差距,但小琴年纪小,正好是需要有经验的男人懂她疼她的年纪……”
一听谢芸居然要帮自已做媒,种纬禁不住扬了扬眉毛眼望着谢芸,有些没法说话了。因为他已经看到凌薇走进了饭店,并且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正慢慢的走到谢芸和小琴的侧后方。此时那个准备被介绍给种纬的小琴姑娘正一脸羞涩的低着头,一副娇羞的模样。
“小琴可是重点大学本科,mba专业,还学过钢琴和舞蹈,很有艺术天份的……”谢芸完全不知道她身后来了一头母老虎,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哎,等等,等等,谢芸。”种纬知道要有好戏看了,不过他还是打断了谢芸的话道:“你好像只问了我是不是单身,可没问我是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啊?万一我有女朋友,那你现在介绍这位姑娘给我是不是太唐突了?”
“怎么会?现在只要没结婚,那就可能会有变数的。而且这个年代,即便结婚了又怎么样……”谢芸完全不以为意,还想继续说下去。
“即便结了婚也能给他给拆散喽,对不对啊?”正在这个时候,谢芸身后的凌薇终于开口了,张口就是句让谢芸没法接的话。
“啊?!这……你是……”直到此时,谢芸和旁边的那个叫小琴的姑娘才发现现场还有第四个人,而且还是个看上去有些霸气傲慢的漂亮女人。
“介绍一下,我未婚妻。”种纬率先开口介绍道,然后他又指着谢芸和小琴姑娘道:“这位叫谢芸,我在部队执行任务的时候认识的,我记得跟你提过她的事情。”
“知道!我还查过她的底细呢!现在是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ceo,家里有些关系的。前几年为了拿下几宗海外商品的国内专销权,还给几个负责审批的领导送过女人呢!一般向那些好色的领导送女人的时候都说是自已的秘书或者助理,实际上大多是找的些混夜场和外围的女人……”凌薇显然有备而来,直接就揭了谢芸的老底。
“你!”一听凌薇直接毫不客气的揭了自已的老底,谢芸整个人是又惊又怒,她逼视着眼前的的凌薇道:“你是哪位,很面生啊!”
那个叫小琴的姑娘也是又惊怒,不过却明显有些要坐不住的样子了。
“哟,这几年没在京城混了,居然就有人不认识我了。五年多以前我在京城可还是有些名气的,爱扇人嘴巴的凌薇,有耳闻吗?”凌薇又恢复了她原先霸气和傲慢的样子,直接昂着头用鼻孔看着谢芸道。看她那搓着手指的样子,种纬还真觉得说不定下一秒凌薇就会把嘴巴子甩到谢芸的脸上。
“你是……”谢芸终究是晓得凌薇的名声的,只是这几年凌薇失踪了太长的时间,谢芸和凌薇交集又不多,所以她已经淡忘了还有这么号人。等现在凌薇主动把自已的名字报了出来,谢芸的态度立刻就软了下去。
“哦,我说呢!原来是凌大小姐啊!种纬你也真是,有了凌小姐这么个大后台大靠山也不说一声,真是的。哎呀,看来我们小琴是和你无缘了。”说到这儿的时候,谢芸抬起手来看了看她手腕上的那块闪着星光的手表道:“呀,都这么晚了。真不好意思,种纬,凌薇小姐,我这还有个客户要见呢,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聊。小琴,咱们走。”
说着话,谢芸和小琴就跟着站了起来,转身向饭店外走去了。
种纬和凌薇也没起身,只是轻描淡写的挥了挥手,算是和谢芸作别。
等谢芸两人走出了饭店,凌薇这才把手机往桌子上一顿道:“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种纬看着满是醋意的凌薇,脸上渐渐绽出了浓浓的笑意。
“笑什么笑?”凌薇一看种纬在笑,登时就变得没好气了起来,这几年抛却工作和地位跟着种纬跑到原始森林里相陪的温柔和贤淑形象荡然无存。
“我是在想,谁是癞蛤蟆,谁是天鹅呢?”种纬一脸坏笑的问道。
“当然你是癞……”凌薇一开口就发觉自已弄错了,便又带着气的改口道:“你是天鹅,行了吧!”
可这话刚说出口凌薇就又后悔了,因为如果种纬是天鹅的话,那她岂不成了那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好在凌薇偷偷的看了看种纬的神情,显然种纬似乎没有发现她话里的问题,或者种纬根本就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这才偷偷的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心来。不过她刚松了口气,种纬接下来的话又让她疑惑了起来。
“哦,不,不……”种纬摇着头否定道:“天鹅再好看也是鸟,我才不当那鸟人呢!”
“鸟人?!”凌薇本来都有点要黑脸的意思了,一听到种纬说到鸟人两个字,登时就楞住了。转眼凌薇就憋不住的笑了起来,她一边笑一边指着种纬,笑得说不出话来,笑得眉眼弯弯,花枝乱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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