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摆车轱辘吱呀的响,车上只有她和香香两个人,不等姜桉悲春伤秋,随着阵突如其来颠簸马车停了,姜桉随着动静额头摔到木框上,疼的她香香过来把她扯出马车,车外是片荒凉的废墟,
姜桉心底有一个信念,她笃定王一桥的人一定能找到自己,她要拖延时间给王一桥的人。
“为什么要杀我。”
香香平淡的面孔骤起波澜,“教主在儋州排兵布阵布局多年,就因为你死了多少人!你这个骚货!不杀你难泄我心头只恨。”姜桉只是乱找的切入点,看香香的反应,她找对了。
这话听的姜桉先是懵圈,本来晚上不能睡觉被绑出来砍已经足够厌倦,现在还被骂。心想:老娘冰清玉洁男人小手都没拉几个,你说我骚货,还要杀我?!
“你是罗浮殿的人?”姜桉心里无法说这些人的生死是咎由自取,是活该,但也不觉得自己有何过错,各自的立场造成的局面。
对面的人只是冷哼,“反正你也要死了,告诉你无妨,我就是罗浮殿右使苏楣。”
姜桉对这名字毫无反应,只怪她孤陋寡闻,平日听过的江湖轶事转瞬就忘,在书上动的脑子比这些多。苏媚骄傲的说完自己的名号还以为此人会面露惊讶,一看姜桉当下表情波澜不惊还有点漠然,看的苏楣不知所措,准备好的措辞说不出来了。
“那么你是香香嘛?”
“她死了,你在王一桥那见到的从头到尾都是我。”那个温柔可爱的香香和眼前冷冰的女子是同一人,姜桉不由得感叹这人演技真是厉害。
“他们的死和我是骚货有什么干系?”这个骂名让姜桉真的很莫名其妙,忍不住问。
“少狡辩!我分明看见了!”她分明看见了!尽管阿瑛表现的很正常,处理事情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嘴角含笑温柔实则无心的教主,但她总是忘不了灯下阿瑛望着那个手帕的神情,从此她十叁岁后已经多年没见过他这样的神情了,那么的有人性,和他执行任务时伪装出来的完全不一样,阿瑛心里装下除了事业以外的东西。她当时就知道,从前的奢望难以企及了。
苏楣自嘲的冷笑几声,“和你说这么多干嘛。”言罢,抽出怀里的长剑,剑光“噌”的照到姜桉眼前,苏楣提剑那一刻周身气韵骤变,刀刃未及人,剑锋率先划破皮肤,皎白如宣纸的肌肤溅出血渍,只等剑给她来个对穿,结束她的生命。
死亡将至,姜桉脑子空白了只是瞪着剑。霎那,剑碰到皮肤时被弹开。邓沂剑指苏楣,苏楣被这一剑阻拦,凛目视之。二人同时出剑,邓沂的剑法干脆利落如切瓜,苏楣一介杀手,杀人如切瓜的竟有不敌之象。
趁着他们打架的功夫,姜桉溜到远处大树后躲起来,一看,李柳合居然在隔壁书后躲着,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密林间的斯打。
苏楣见邓沂前来本打算速战速决钻空子溜走,但她不敌邓沂攻势霸道,没有丝毫喘息的地步,二人缠斗眼见苏楣就要败下阵来。左手一扬飞出数针毒针,邓沂不知怎么动的,竟瞬间移开数米开外。同时苏楣跑向一旁大树接力妄图飞身离开她先是扔了个瓷瓶砸地,霎时间空中满是甜香。
苏楣本以为冻土的毒性能够拖住邓沂,不想邓沂好似闻不到毒物,横身穿过毒气剑刃微侧,朝苏楣斩去,苏楣下一秒苏楣的身体从腰腹开始,上身下身断成两截掉在地上,切口处踊流出脏器,从香香那张清淡的脸居然会涌出这么多的肠子内脏就像她在菜市见过杀死的猪开膛破肚后的画面,姜桉发出尖叫,一边的李柳合也不好受,见此状捂嘴低头。
姜桉活了这么久,除了爹娘,这是她第叁次见证身边人的陨落,活生生的,被斩断。
她能怪邓沂嘛?忠心的护卫以最快速度救下主人的房中人,分明是尽忠职守,唯命是从,忠心不二的护卫,是她的恩人,李柳合就算可恶,脸皮厚,她再不喜欢,但他下的指令没错。谁都没错,是她的泛滥的悲悯不合时宜。
邓沂检查尸体发现苏楣脸上有一层东西,揭开后那张骨点浅浅的乖巧脸下出现另一个人,这张脸平平无奇,五官没有任何长处细看却有几分倔强,唯独眉毛修长如山水画添上几分姿色。按规矩,苏楣的尸体由人护送到总督府审查,半路上却劫走,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