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幼没有用香水的习惯,没能嗅出来这香是怎样的味道,但她照旧觉着很好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唐心幼问道。
前不久,江天隅还在西北。
“今天早上,我回来之前,明明已经将那个东西杀死了,不过半天功夫……”江天隅说道。
玄武现如今有七个魂魄,只要其中一个还活着,就不能算他死了……
任何一个魂魄拿到主导权,应该都能把玄武复活。
“死而复生,他也没少做,他活几次,我杀几次就是了。”江天隅说道。
玄武的三魂,一开始藏在昆仑,吸食昆仑山残存的灵力。
被江天隅发现,一路逃到西北地界。
最后不敌江天隅,被斩杀在此地。
云层下方,忽然响起来一身兽吼声。
透过云层,谁也看不见云层之下,到底有什么。
唐心幼眯了眯眼。
“跟我一起下去看看吧。”江天隅说道。
“好的。”江天隅把唐心幼从怀里松开一些。
下落的过程中,唐心幼感觉到江天隅身上的香味变得远了,淡了。
她摸着手腕的手串,主动伸出手,抓住江天隅。
第105章
这是唐心幼少有, 主动靠近江天隅。
一时间江天隅受宠若惊。
穿过云层,地面山谷上,一片片嚎叫的声音传出来。
唐心幼手掌用力, 她握着江天隅。
等两人的更为靠近,地面上的东西,似乎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
尤其是江天隅。
玄武发现江天隅的时候,那一声声嚎叫,变得更为凄厉, 痛苦的嚎叫声,逼进唐心幼的耳朵。
她皱着眉头, 静静感知这这一连串的声音。
上古流传下来的神兽,嚎叫的声音, 听的人头脑发昏。
唐心幼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江天隅将双手附在唐心幼的耳朵上, 一道温和的力量在唐心幼的耳朵上抚摸过后, 唐心幼感觉到了一种淡淡的温和。
“多谢。”唐心幼谢到。
“你说什么。”江天隅绷着一张脸, 显然对唐心幼的道谢很不满意。
唐心幼淡淡笑了一下, 她说道:“我舒服多了。”
“那就好。”江天隅说道,
他们所在的高度, 已经能看到了地面上那个庞然大物了。
“原先你还跟我说, 像是玄武这样的大妖怪,我还不能对抗,都是你自己去解决的。”唐心幼捂着耳朵。
人和神,还是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的。
像是上古凶兽,随意嗷嚎几嗓子, 唐心幼都觉着有些不能对抗。
“我就是想让你看看我多厉害。”江天隅笑的傻里傻气的。
“让我看你斩杀玄武?”唐心幼笑着说。
“也不只是斩杀玄武。”江天隅笑着说道:“你看看它的王八盖子,是不是比你手上的手串光泽还要好,我给你削下来, 重新做一个手串,你看好不好?”
唐心幼极目往地面上看。
地面上的玄武背上背着像是乌龟一样的龟壳,身上缠着两条红色丝带,唐心幼眯起眼睛,才看见那两根缠在它身上的丝带,其实是两条火焰蛇。
龟甲的颜色是黑色的,厚重坚实,四足很长,正艰难的想要撑起笨重硕达的身体。
“玄武本体也太大了。”唐心幼由衷的感叹道。
“是呀。”江天隅叹口气说道,他从掌心掏出来一柄长剑。
唐心幼知道,师父很少用剑。
但是师父的剑,从始至终,盈满了杀气。
“看什么?”江天隅长剑在手,虽然身上穿着的服装是现代装,但是唐心幼莫名从他身上感知到一种凌然的霸气。
就是当年乾阳山上,各路神佛都惊惧的乾阳山真人。
“您修成神位以前的原形是什么。”唐心幼问道。
“是从一枚太极上,游弋下来的黑白一双鱼。”江天隅说道。
黑白色的鱼……
乾阳山上,师父往年养在院子水缸里,也养了两条鱼,一黑一白。
“不会……”唐心幼心中惊觉,难不成水缸里的两条,就是师父吗?
唐心幼想着,不由得脸色僵硬起来,往年她可没少对着两条鱼说傻话。
唐心幼又想起来,当初江天隅恢复上一世记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询问唐心幼,喜不喜欢鱼……
当时唐心幼是怎么说的……
她说,红烧清蒸斗都不错……
江天隅的本体是鱼,没将唐心幼的皮剥下来就算不错的了。
这么想着,唐心幼不由得讪讪,江天隅爱重她,是真的了。
唐心幼笑着,痴痴傻傻的笑了出来。
“别傻笑了。”江天隅说道。
那是一片临近湖泊的草原,唐心幼的脚落在地上时,差点没踩稳,甚至还踉跄了两下。
玄武的吼叫声吼叫声巨大。
栖息在这片土地上的动物已经开始四散奔逃。
他们在这样猛烈地凶兽嚎叫中抵挡不住。
唐心幼耳边能听见这巨大的嚎叫声,但是这些嚎叫声,已经无法对她产生影响。
早早将剑握在手中的江天隅,可没想着要等着这只玄武的实力回到顶峰再动手。
他手中的剑,积蓄着巨大的力量。
玄武的嚎叫声不断,一柄长剑,就刺向玄武的脑壳。
唐心幼看着,比起玄武巨大的身躯,提着剑的江天隅,一跃而起,站在玄武的头顶上。
他刚站稳,脚下的玄武就开始挣扎,两条巨大的火舌,张着能把江天隅一口吞下的血盆大口。
唐心幼瞧了一会儿,想要出手帮帮江天隅,又害怕江天隅被她误伤、
江天隅的剑,先是在脚下玄武的脑袋上开了一个口子,狠狠刺进去剑,让玄武整个身体摇晃起来。
玄武巨大的身体动摇着,提唐心幼站在不远处的荒原上,甚至就能感觉到,脚下徒弟摇晃的厉害,像是地震了一样。
唐心幼仰着脖子。
江天隅抽出那柄刺破玄武脑袋的长剑,反手一挥,就将一直火焰红蛇的肚子剖开了。
通身燃烧火焰的长蛇,在身体抽搐了一阵,慢慢向后退后。
另一只厂车,耀武扬威一般龇牙咧嘴的瞧着,将手上的长蛇挡在身后。
两只蛇互相掩护,就要躲着江天隅往后走了。
但那两只蛇从未收起他们的毒牙,等着随时随刻,反攻的机会。
“嗷呜——”玄武吃痛后,声音更家宏亮高亢。
唐心幼的耳朵里过滤着这些音波,但是照旧觉着耳朵里很难受,像是被人赛了一团湿棉花。
震颤的地面之下,突然冒出许多烟雾。
是阴司的人到了。
“呦,已经打起来了。”说话的人是贝勒爷。
前不久,唐心幼想起了一百年前的事儿,也就想起来,一百多年前,贝勒爷还是个有意气风发的年强将领。
奉命抵御外敌,全军负隅顽抗的情况下,不投降不撤退,誓死捍卫家国,他们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时,朝廷后方,却传来消息。
说是双方已经达成和解,挑起战争的敌方没有任何罪过。
有罪过的人是那个带着将士们,抵抗外辱的贝勒爷。
后来,意气风发的少年,就成了阶下囚,撤去皇家玉牒后,赐毒酒一杯。
他死的不甘心,生前又上过战场,要是投身邪魔外道,怨气煞气,就足够他危害一方。
唐心幼怕他死后作乱,找了一处山明水秀的所在,埋葬下他,给下他下了各种清心的阵法,还在他头顶罩了一层封印,叫他不能来到这人世间作乱。
一晃已经一百年。
“你来了。”唐心幼笑着双眼眯成一道月牙弯。
“你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贝勒爷盯着唐心幼的脑袋,左看看,又看看,总觉着他看漏了什么。
面前的女孩分明就是平日里的那个,像极了唐心幼,也叫唐心幼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