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曹爸不得跨省来砍死谢半悔。
  在车里,谢半悔再三叮嘱曹孔业,“只喝酒,只是坐会儿,不准撩妹。”
  “啰嗦。”曹孔业下了车,大步往里面走。
  皇宫有六层楼,一楼是酒吧,二楼是包间,再往上是房间。
  谢半悔紧紧地挨着戴瀚漠,不让他离开视野范围内。还好曹孔业不是急/色的人,他对皇宫的好奇心居多,看到美女也没表现出来太猥琐的表情。
  “你在这里坐着,等我回来。”谢半悔去厕所。
  曹孔业嫌弃地推他走,“我是你孩子吗?还怕我被人拐走。”
  “你不知道……我等会儿回来给你说。”谢半悔闹肚子,急着去厕所,想着还是回来再告诉曹孔业:男人在外面,同样是要保护好自己的。
  谢半悔刚走,曹孔业坐着无聊,翻着照片,发了条朋友圈。
  看了看时间,谢半悔已经去了有十分钟。
  曹孔业站起来,往洗手间方向走。
  刚走出热闹的场地,没到洗手间,就被从走廊尽头出来的一个人撞了满怀,浓妆、衣着清凉,眼神轻佻,浑身无力地软在曹孔业怀里,揪着他的衣领,娇媚地吐气。
  “回去坐?”曹孔业把人扶稳。
  女孩斜他一眼,更娇软酥麻了,“去楼上做。”
  “行。”曹孔业扶着人,往楼上走。
  谢半悔下次再见到曹孔业,就是在派出所里了。
  曹孔业迷瞪着小眼睛,恍恍惚惚地不知道事情怎么发生的。
  “你做什么了?”谢半悔沉声问曹孔业。
  曹孔业无辜地摊手,“我什么都没做。”他烦躁地搓着头发,“这话我说了几十遍了,我没嫖/娼,我连那姑娘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那能把你抓这里。”谢半悔明显是不相信了,“说好把持住的。”他现在后悔死了,就不该相信男人这张嘴。
  曹孔业快哭了,“我真没做什么。”
  警察又问了几句,就让他们走了。
  有人打电话举报,目标不是曹孔业,而是楼上。
  曹孔业只是被同行带过来询问的。
  出了派出所,谢半辉和曹孔业都傻眼了。
  戴瀚漠站在台阶下等着他们。
  曹孔业看着不像好人,却是第一次真正的差点知法犯法,其实纯情得很,他抹了下脸上的冷汗,“我得冷静一下,先回去了。”
  “嗯。”谢半悔看着台阶下站着的戴瀚漠,有点出神。
  他不是在江城吗?怎么又来南滨了?
  不是警告过他,不准再来南滨吗?
  曹孔业和戴瀚漠打了声招呼,打车回家了,估计往后都要做遵法守法的好公民了。
  “你怎么在这里?”谢半悔回头看,“是刚从里面出来?还是准备进里头的?”
  “等你。”戴瀚漠轻描淡写的两个字。
  谢半悔慢腾腾地走下台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戴瀚漠没回答。
  第69章
  谢半悔却想到了,“是你报的警?”戴瀚漠去过皇宫,他见识过里面丰富精彩的业务项目。
  “对。”戴瀚漠没隐藏。
  “你这是端着碗,踹了锅。”谢半悔又想想曹孔业吓得苍白的脸色,“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曹孔业发朋友圈,有位置定位。”
  曹孔业第一次来,心情是小激动的,忍不住拉着谢半悔拍了张合照,发了朋友圈,又特意打开了位置定位。
  戴瀚漠来过皇宫,看到这个位置,怎么还坐得住。
  知道谢半悔和曹孔业关系不错,处得来,可没必要一起嫖/娼吧。
  所以,戴瀚漠报警了。
  “你这人太损了。”谢半悔解释,“曹孔业明天要去相亲的,真被关起来,他爸能扒他一层皮。”
  “真被抓,是他活该。”就是因为曹孔业什么都没做,所以他明天还能照常去相亲。
  “咦,你不正常啊。”谢半悔绕着戴瀚漠打转。
  戴瀚漠问他,“嗯?”
  “男人看到这种地方不是应该兴奋激动吗?比如曹孔业,他这次是没贼心没贼胆,可能只是见识少,等见识次数多了,就不会只是看看、坐坐。”谢半悔说,“你是看过、坐过、摸过的,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谢半悔的舌尖顶着上嘴唇,响亮的吸了嘴唇,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你是不是不行,见不得别人吃肉,心生嫉妒啊。”
  “……”戴瀚漠看着谢半悔胡言乱语。
  谢半悔可以发疯,却要有观众才行啊。
  “你怎么又来南滨市了?出差?办事儿?”谢半悔没好气地问戴瀚漠,好像南滨市是他家门前的一条路一样,语气蛮横、不讲理。
  戴瀚漠回答他,“办事儿。”
  “办完了?”
  “差不多。”
  “什么时候走?”
  “明天。”
  “哦。”看来应该真的只是来办事儿的,谢半悔抬腿往外走。
  戴瀚漠跟在后面,跟小媳妇一样。
  谢半悔回头瞪他,“你还跟着我做什么!我的酒友差点被你抓起来。”
  “赔你一个。”
  “嗯?”
  “我陪你喝。”戴瀚漠说。
  谢半悔摇头,有点嫌弃,“你的酒量,我还没喝高兴呢,你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不一定。”戴瀚漠说,“抽烟,我比你先学会,喝酒,我的量未必就比你浅。”
  “上次你不是喝的走不动道。”谢半悔伸着手指头,提醒他,“怎么,想要旧景重现?”
  “喝了就知道了。”戴瀚漠握住谢半悔的手指,包裹在手心里,牵着他往路边走。
  过了凌晨的道路,冷清得很。
  但皇宫是出了名的娱乐场所,在路边等活儿的出租车司机不少,很容易就打到车。
  戴瀚漠一直抓着谢半悔的手,俩人坐在后面。
  通过司机频繁、轻微转动的后脑勺,谢半悔猜测,司机心里一定是在犯嘀咕:这俩人啥关系。
  谢半悔手往外脱,想要离开戴瀚漠抓着的手。
  戴瀚漠不放,抓的更牢了。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不是我。
  算了,爱咋咋地吧。
  出租车到的是戴瀚漠入住的酒店,去年他来南滨市入住的那家,房间同一个。
  谢半悔站在门口看门牌号,“这么巧。”
  “嗯。”戴瀚漠刷卡,推开门,让谢半悔先进去。
  等谢半悔进去了,戴瀚漠跟着进门,立刻随手关上门。
  怕谢半悔反悔一样。
  谢半悔瞥见他的小动作,嗤笑,“说了来喝酒的,没喝好我不会走。”
  俩人在楼下已经买好酒,三瓶白酒、一箱啤酒、一件矿泉水。
  “坐哪里喝?”谢半悔环视一下房间,想找个敞亮点的地方。
  戴瀚漠把沙发上的包丢在床上,腾出沙发,“坐着喝。”
  谢半悔盘腿,挨着桌子,坐在地上,“怎么喝?”
  “一人一瓶。”戴瀚漠去烧水。
  谢半悔开了两瓶白酒,一人一个白酒杯,等戴瀚漠坐回沙发上,他说,“喝吧。”
  口气,像是吃顿饭。
  不猜拳、不说话,不给对方让酒,各喝各的,谁也不说话。
  谢半悔面对着戴瀚漠,就不可能做到心平气和,她心里存着事儿,倒得快,喝得多,很快就出现了眩晕。
  “有零食吗?”谢半悔问戴瀚漠,桌上只有酒,没点配着的下酒菜。
  戴瀚漠这次不止带的有双肩包,还有行李箱,从里面拿出花生米和一袋坚果,“只有这个。”
  “够了。”把花生米倒在一次性杯子里,好歹有个菜。
  “明天几点的票?”谢半悔在地上坐得屁股疼,她换个姿势。
  戴瀚漠看眼她,“下午。”
  “哦。”谢半悔看戴瀚漠手边那瓶酒,比自己这瓶剩下的更少,她呵呵笑,“上次给你接风,你喝的没今天多,已经醉了,原来那次是装得啊。戴工可以啊,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