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殇
“你以为，中立的神灵会允许你们胡作非为吗？”苏尘根本不惧。
“苏尘，你可是个特例，并不能代表一般的半神。”冰雪女神咬牙，“更何况，你别以为自己能在这种中立神灵的庇护下活多久，那些老家伙，真的会管你的死活！”
“如果真的如你们所说，那这个大陆，早已经是你们的了。”苏尘不屑于顾。
“真是无聊。”冰雪女神冷哼，“这次谈话到此结束吧，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后续的情况我们会和柏德温联络，如果你执迷不悟的话，后果你知道的。”
詹妮弗在临走之前，深深看了依零一眼，眼中满是藐视，根本没将依零放在眼中。
依零也算是习惯了，实力只有半神级的自己，本身就不值得让这些神灵另眼相待！
至于苏尘，只能说她是个特例吧！
想来那些神灵也会惊恐，如果苏尘这种半神成为神灵的话，对他们的威胁会有多大！
待詹妮弗离开了很远后，依零才和苏尘交谈。
“没想到，会是这么大的事情。”依零轻叹了一声，“之前苏尘你也说过，两大势力表面平静，一定是有什么隐情。”
“神格的出世，已经越来越少了。”苏尘也很费解，“不过说起来，多一枚神格那是好事。”
“苏尘，你决定怎么办？”依零询问她。
“想要听听吗？”苏尘看着依零，露出苦涩的笑容。
“嗯……”
“我的修行，其实和一般魔法师的修行没什么区别，最开始我修炼的则是风系魔法，这也导致我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狂神之神的牵制，在随后一些，我也学习了其他系的魔法，和这些神灵也有不少联系。”
苏尘轻叹，“本身这没什么，达到了半神级之后，领悟足够多的规则，可以切断和这些神灵的联系，但唯独我修炼的风系魔法，却根本无法切断。”
苏尘最开始修炼的便是风系魔法，那么也导致，这一条线根本无法切断。
“换句话言之，即便我达到半神级，生死依然被捏在疾风之神的手中。”苏尘缓缓开口，“当初，哈斯达特魔法联盟甚至以此作为要挟，逼迫我加入他们的阵营，不过我果断的拒绝了。”
“后来呢……”依零关切道。
“后来啊……”苏尘好笑道，“疾风之神，该怎么说呢，他应该算是一个心性正直之辈吧，短时间内也并未对我做什么，直至我杀了很多哈斯达特魔法联盟的半神之后……”
依零苦笑，这苏尘也真是够嚣张的，明明生命受到疾风之神的牵制，还杀了很多哈斯达特魔法联盟的半神……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达到那般实力的我，已经不可能轻易被杀死了，即便是疾风之神，也无法凭借意念就了结我的生命。”苏尘长长一叹，“但是灵魂誓言发作，折磨的却是自身的灵魂，那种感觉生不如死。”
依零大致能够理解，那是怎么样揪心的痛疼。
他看到苏尘那有些暗淡的眸子，觉得有些心痛，伸出手，抓住了她的右手。
可以感觉到，苏尘回握的力度很大，手心也隐隐有些汗水。
“更加讽刺的是，这种发作时间，周期十分的长，只要疾风之神意念动一下，哪怕只维持一秒钟，在我身上发作的周期，却能维持半个月甚至一个月。”苏尘缓缓道。
“这么严重……”
“哈斯达特魔法联盟，趁着那种时间，对我发动了猛烈的进攻……”苏尘的眼眸回忆当初，“更讽刺的是，即便我的灵魂受到折磨，依然将他们全部杀死了。”
“这么夸张……”依零惊骇。
“倒不如说，正是因为这种异样的折磨，让我的实力更进一步。在那之后，我便被称之为最接近神灵的半神。”苏尘对着依零甜甜一笑，“从这点上来看，我还是要感谢疾风之神呢！”
“如果那时候转世的话，能否杜绝这种灵魂束缚呢？”依零询问道。
“对神灵发下的灵魂誓言，经过转世，是可以抹除的。”苏尘报以肯定，“只不过，对于规则之力发下的灵魂誓言，即便转世，也不可能抹除。”
依零大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痛不欲生的感觉，没有人愿意承受，我甚至都有想自杀的冲动。”苏尘回忆着，“不过那时候，疾风之神出现了，并和我定下了一个协议。大致内容便是，我遵守和神灵一般的契约，不允许对半神级出手，而他以灵魂誓言来起誓，不会再对我进行这种灵魂折磨。”
“神灵发下灵魂誓言啊！”依零若有所思。
“可是，哈斯达特魔法联盟的神灵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苏尘冷笑，“疾风之神以灵魂誓言起誓的代价是，我需要用规则之力来起誓，发下灵魂誓言，终于受到他的束缚。”
“这样岂不是更加严重了，连转生都无法抹除……”依零摇头道。
“是的，可是当时我没有选择。”苏尘苦笑，“以规则之力起誓的话，他可以下达意念便抹杀我的灵魂。”
依零暗骂，哈斯达特魔法联盟真是太过分了，他们的本意是想控制苏尘吧！
虽然疾风之神发下灵魂誓言，苏尘不用担心受到那种痛苦的折磨，可是疾风之神一个意念下去，苏尘就会死亡。
这种代价，比之前更加沉重。
“在双方达成那样的协议后，哈斯达特魔法联盟很快便威胁我，如果我不加入他们的阵营、为那些神灵们卖命，便会让疾风之神用意念将我杀死。”苏尘开口道，“这也是他们一开始的目的。”
“所以你拒绝了？”依零看向苏尘，眼中带着怜惜。
“嗯……”苏尘点头，“当时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未曾想到，疾风之神既然在那个时候，脱离了哈斯达特魔法联盟，为此我也侥幸活了下来。”
神灵们分为三大势力，而苏尘身为中立势力的半神，导致哈斯达特魔法联盟的神灵不能直接对她下手，否则有违契约。
可若是用意念来杀死她的话，中立阵营的神灵也无话可说吧！
“值得一提，我并没有记忆。”苏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些记忆，一部分是记载在笔记上，另外一部分，则是身边的人亲口告诉我的。”
“真是辛苦了。”依零笑的很苦楚，他轻轻抚摸着苏尘的手背，“不过不要紧，如果哈斯达特魔法联盟的那些神灵是敌人的话，我会和你一起承担的。”
“依零，我……可以相信你吗？”苏尘眼眸中落下豆大的眼泪，这是依零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么柔弱的表情。
“在和火焰之神立下五年之约的时候，你就没办法不去相信我了吧！”依零笑着回答。
这句话，似乎引发了苏尘心中的伤痛，顿时她的眼泪冒的更快了，语气呜咽，“我很害怕，依零会比我……先死掉。呜呜……”
苏尘再也忍不住，一把扑进依零的怀里，双手环绕他的腰，抱得紧紧的。
依零将她抱住，伸出手，轻轻抚摸她那黑色的长发。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苏尘的哭声越来越大，依零只是望着她，什么也没说，他伸手一点，一道小型结界覆盖到四周，尽量不让声音传出去。
……
“刚才……你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苏尘脸颊晕红，耳根子都发烫，“知道了吗？”
“刚才发生了什么吗？”依零在这里挺识趣的。
“依零，如果你将刚才的事告诉了第三个人，我就拿刀将你剁碎掉。”苏尘恶狠狠的拿手比划。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依零哭笑不得，这丫头还真是挺孩子气的呢！
“那就好。”苏尘扬了扬自己的右手，此时手心暖暖的，这只手一直和依零的手紧握着。
“不过说起来，关于神格的事，苏尘你打算怎么办？”依零询问道，“如果冰雪女神提供的情报无误，恐怕哈斯达特魔法联盟和斯坦因帝国的半神大部分都会出动，数量上绝对不可小觑。”
“如果狂风之神不干涉的话，我是会出动的。”苏尘笑着道，“当然了，自由联盟的半神，以及依零，你们就不用干涉了，我的实力还没有退步到那种程度呢！”
“就算这么说，可是依然很让人担心啊！”依零苦笑，“即便你的实力很强，可敌人的数量恐怕已经达到了上百之众了。”
“那也没关系。”苏尘很是骄傲的样子，“如果我能赢的话，依零你是不是要好好夸夸我，奖励一下我。”
“啊……”依零被她的话绕晕了。
“不过……”苏尘眼中带着忧愁。
“不过？”
“狂风之神为人虽然还算正气，可他毕竟是斯坦因帝国的神灵，是决定不会将这颗神格拱手相让的。”苏尘摇摇头，“所以，这枚神格的争夺，我恐怕是参加不了的。”
“那么我们自由联盟……”
依零话还未说完，苏尘便伸出手，抵在他的唇上，“依零，现在不用考虑那么多，等得到确切的情报，再议论其他的问题吧！”
苏尘并不想让自由联盟蹚浑水，因为那对自由联盟没有多大益处，反而有可能导致他们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