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大多时候是被拘在家中的,久而久之其他小孩也不惯来找他玩耍,如今得了两只大狗,虽然看起来凶恶,对阿宝却是亲热无比,一见到就摇尾巴,阿宝也喜欢极了,就问她:“娘亲,我可以和大黑,二黑一起玩吗?”
阿宝仰着脸,一双眼睛满怀着期许,云曼突然就鼻子一酸,觉得心中难受极了。她蹲下身子抱住阿宝:“当然可以,等阿宝身体养好了,以后你还可以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
自此,阿宝依然每天都坐在家门口的巷子里,看着其他小朋友玩,不过他身边多了大黑和二黑。
“汪!汪!汪汪汪!”
阿宝正蹲在路边上看蚂蚁搬家,大黑突然叫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路,他拍拍大黑的背以做安抚,可二黑也叫了起来,往巷子口跑过去。大黑用嘴含住他的衣襟,把他朝二黑跑去的方向拖,“大黑,怎么啦!”他一边朝着巷口走去。
“啊……死人啦!”阿宝瞪着一双大眼睛,两腿僵在原地,两黑不停地在倒在地上胡子拉碴,满身血迹的人身上嗅来嗅去。“大黑,二黑别吃他。”他反应过来,托着沉重的脚步去找云曼。
“娘亲!娘亲!有个人躺在外面一动不动,好像死掉了!”阿宝又比又画,声音还打着颤儿。
云曼听闻,咻地站起身,叫了李婶同她一起,到了阿宝说的地方,两只黑狗还守在一旁,两人都有些发怵,最后还是云曼蹲下身子颤着伸出手去探那人的鼻息,最后发现还有气才放松下来跌坐在地上。
“李婶儿,快去叫大夫来!”这人身上的铠甲虽然已经破损,但依稀还看得出,多半是个士兵,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倒在了这里。但应该不是坏人!反正送到医馆给了救治的钱她就不管了,就当做回善事为阿宝积福了。
医馆离这里不远,只一刻钟李婶就请来了大夫,还有抬着担架的小厮,只是云曼越来越觉得此人好像有些熟悉的感觉,可这人身上血迹浑着污渍,而且胡子拉碴的,根本看不出原貌。
大夫检查后说是因为伤口感染而引发的高热,而且伤口已经有很久了,情况危急,怕是救不活,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而且此人受的伤大都是箭伤,箭头没有及时拔出来,有些已经连着肉一块儿长了。”说完大夫摇了摇头,又小声嘀咕:“离这最近的战场得上千里呢!难不成最近又剿匪了?我怎么没听说呢?”
云曼听了也于心不忍,可她孤儿寡母地住在这镇子上也没有多大能力相帮,至多是给诊治的银两时而来看看就行了,至于能不能救好,这个自然要看他的造化。
可那莫名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她心头,隐隐不安,之后她就唤李婶儿去看望,自己和阿宝再未去过。
张缙被人追杀,身负重伤掉下悬崖,那一刻他以为他会救此丧命,最后一瞬还是想起了云曼,金陵依然留有人手在河中打捞,可四年过去,尸体捞了不少上来,可无一是她,一千多个日夜每当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她,有时也会能到她带着孩子在家里等着他班师回朝,但每当醒来,心中钝痛无比。
所幸他大难不死,崖下是一片湖泊,醒来那一刻他只有一个想法,到蜀中去,他身无分文,又身负重伤,经过近两月的跌跌撞撞他来到了谢氏附近,可没有看见想见的人,直到那天他无意间见着了云昊,就一直尾随着他跟了过来,然后他看见了阿宝,跟云曼长得很像,他心有疑惑,后面几天又暗自徘徊在云曼家附近,直到那天她出来找阿宝,一直困扰着他的某些东西,忽然就豁然开朗,原来她从来不是求死,而是逃离,那一刻他心在滴血,她已经嫁人了,还有了孩子……
这叁年来,张缙想了许多,他对云曼是有执念,可一想到因此而害死她,他又更痛苦,但见到了云曼他是了了心愿,可为什么还是不愿离开,就这样他晕倒在了巷子口。
张缙恍恍惚惚醒来,神智还未清醒……
“薛大夫,我家娘子叫我来看看那位相公……”
“唔……你进去看吧,恢复得不错,这我也没想到,倒真是命大,可能过两天就会醒了。”
门帘被捞起,一束光打在他的身上,张缙又继续闭上眼睛……
“原来还没看出来,这个相公长得真是俊,就是不知到底发生何事,满身是伤的倒在我们巷子门口 ,要不是阿宝少爷看见了,指不定没命了!”那李婶儿嗓音大得很,震得他耳朵疼。
“说来也是缘分……”看着躺在床上的张缙脸色虽然还苍白着,可嘴唇上终是有了些血色,她也算完成了交代。
“对了,张大夫,我家娘子还让我再带些补药回去……”
“这儿……已经备好了,上一个方子已经吃了叁年,现在我换了个方子,每隔叁日用一次就好……”
而张缙听到叁年这个词很是疑惑,阿宝看起来才两岁多啊!
接下来,卑微定北侯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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