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爸……”贺泽寒试着解释。
阮丽过来,扶着老公:“老公,现在贺氏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儿子把股份卖了,也是……”
阮丽还没有说完,贺父就怒地拿拐杖使劲杵向地面,发出呯地一声重响。
贺父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阮丽:“贺氏是我们贺家的,谁要敢卖股份,就是我们贺家人!”
“爸……”贺泽寒忙上去,想要再说什么。
贺父直接拿拐杖,打在儿子的身上:“你给老子滚出去!”
贺泽寒吃痛,捂着手臂,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阮丽对着儿子使了眼色,让他先离开,自己来劝老公。
贺泽寒只能点头,先离开。
刚要出去的时候,贺父的声音沉怒传来:“站住。”
贺泽寒停下来,回头看着父亲:“爸!”
“你大哥呢?怎么贺氏出这么大的事,他都没有回来?”
“他在国外,好像是舒舒生病了,在国外照顾着舒舒。”
“舒舒怎么了?”贺父老脸一变,忙拄着拐杖走了过去。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舒舒受到打击,精神失常了。”贺泽寒只能这么说,不然无法解释大哥为何一直不回来。
贺父闻言,捶了捶胸口:“到底是哪个丧尽天良的,一直在对付我们贺家!”
“爸!”贺泽寒见父亲情绪这么激动,连忙扶住他,生怕他受到刺激血压飙升,发生什么危险。
贺父转过身,慢慢地走回沙发前。
两眼闭着,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
贺泽寒担心父亲,便也不敢离开。
阮丽和艾兰站在一旁,紧张地盯着。
过了许久,贺父才抬起眼来。
看向儿子贺泽寒:“你要卖股份,就卖吧!”
“爸!”贺泽寒突然不明白爸为何要这样了。
贺父老泪流了出来:“贺氏再重要,也没有人重要。如果那个丧尽天良的人,最终目的是想要贺氏,就给他吧,只要我的孩子们不再受伤。”
“爸!”贺泽寒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贺泽寒去到和沐亦辰约好的地方,见到了那家要收购贺氏百分之十股份的买家。
长得很年轻,大概也就三十左右,头发梳得乌亮。
穿着黑灰条纹的笔挺西装,戴着一幅金丝边眼镜。
镜片下那双单眼皮眼睛,像聚着光一般,透着犀利和精明。
“你好,我是陶然。”
“我是贺泽寒,很高兴见到你。”说着,贺泽寒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请陶然坐下。
陶然坐下后,开门见山,直接说收购贺氏集团百分之五十股份的事。
贺泽寒脸色一变,看向沐亦辰。
沐亦辰也是一脸的惊讶,忙说道:“陶总,我们不是说好,百分之十股份的吗?”
“百分之十,我拿到手,又有何用?经营权也不在我这里。”陶然笑得高深。
“可是我现在手里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贺泽寒如实说道。
“我想,你应该有办法,可以拿到更多的股份。”说着,陶然站起了身,系上胸前的扭扣:“到时再联系我。”
见他要走,贺泽寒急了:“陶总,要不然我们先谈这百分之十的股份?”
陶然对着他微微一笑:“我对百分之十的股份并不感兴趣。”
最后陶然还是走了。
贺泽寒看向沐亦辰:“现在怎么办?”
沐亦辰摇头:“我一时也没有办法。不然去医院,问问韩言。”
来到医院,韩言听后,有些生气。
“这个人,一开口就要百分之五十股份,他何不直接说,要收购我们贺氏。”
“是啊!”贺泽寒完全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引进资金。
沐亦辰坐在一旁,想了许久,才说道:“现在贺氏的状况,如果不卖股份,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破产。”
闻言,贺泽寒心头更慌了。
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贺氏毁在自己的手里。
“现在怎么办?”他看着沐亦辰和韩言。
韩言摇头:“现在除了卖股份,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
“一旦总裁成为植物人的消息传出去,我们贺氏可能真会完。”韩言也是一脸焦虑。
“可是卖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就代表着,他要进入我们贺氏,拿走经营权。”贺泽寒还是很犹豫。
“可是现在怎么办?贺霆琛没坐阵,我们几个根本都一团乱,根本就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解决。”沐亦辰也赞成卖股份。
最后商量来商量去,贺泽寒只能答应卖股份。
把贺霆琛名下的股份,分百分之四十出来卖掉。
贺霆琛晕迷中,股份转让的事情,全都由韩言和贺泽寒去办的。
就这样,贺氏把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卖给了陶然。
陶然第二天,就直接进入了贺氏,还要摘牌,改成陶氏。
贺泽寒气愤地反对,却没用。
完全没有一点股份的贺泽寒,被赶出了贺氏。
贺母得知,跑过来大闹了一场,最后还是贺泽寒和沐亦辰把她送了回去。
贺母回去后,就一直吃不下饭,一直给儿子打电话,想让他回来处理这些事情,要回股份。
可是电话打破了,也没有人接听。
贺泽寒还不知道如何面对父亲,正准备回去时,接到艾兰打来的电话。
父亲血压飙升,晕倒送进医院了。
醒来的贺父,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大儿子也在医院的事,坐着轮椅,从电梯上到儿子所在的楼层。
这一层楼,有很多的保镖。
电梯门一开,保镖本来是要拦的,却见是老爷子,便没有再拦。
阮丽在后面推着他的轮椅,跟着他一起进病房。
韩言在这里守了一个多月了,人变得很邋遢,胡子已经很久没有刮,整个人颓废得像个中年大叔。
“老爷。”韩言看到贺父的时候,连忙站了起来,想要拦住他,但根本就拦不住。
贺父看着大儿子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顿时泪流了满面。
阮丽扶着他过去,看着老公哭得这么凶,只能劝道:“医生都说了,你现在不能情绪这么激动。”
可是她的话根本不管用,贺父的情绪根本控制不住,那巨大的悲痛感,使得他一下子就老了很多。
阮玲叹着气,坐在病床边。
看着病床上的贺霆琛,也流下了眼泪:“贺霆琛多好一个人啊!”
话语里面有着浓浓的遗憾感。
大家没有注意到,阮玲放在病床边的手里面有一根针,正悄悄地往被子里面扎去,对准了贺霆琛的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