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琴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三皇子仍旧不死心,“没有解药,难道连缓解的办法也没有吗?若是有,你们说出来,条件随你们提。”
“莫非殿下还觉得我们是有办法而刻意不说,等着跟您狮子大开口吗?”卫长琴一句话把他最后的希望扑灭,“不用再问了,毒液本身就无药可解,哪怕是你要用皇位跟我们换解药,也还是那句话——无能为力。”
三皇子静默了。
“殿下为何会觉得我们有办法呢?”卫长琴淡淡道,“难不成殿下怀疑此次事件和我们有关?如果只是因为我们晚出来片刻,就变成嫌疑人,那未免也太冤了,殿下猜忌我们也得有依据才行。”
三皇子见他面色坦荡,目光也毫不闪躲,回想起皇帝所说的‘黑羽卫叛变’的理由,只能叹了一口气,“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皇帝亲口说了是身边的人叛变,可这也不能代表此次事件就跟沈家毫无关系吧?黑羽卫叛变的理由还不清楚。
黑羽卫当年可是协助皇帝覆灭沈家的助力,沈家人按理说是恨透了黑羽卫才对,有没有可能利用了黑羽卫达到复仇目地?利用完之后再杀了,不留下任何罪证。
然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对面这二人也都不是好套话的,即便此事真的与他们有关,以他们的聪明在他面前也不会露出破绽,要是此事与他们无关,他的胡乱猜忌只会伤了与他们之间的和气。
想到这儿,他又说道:“父皇如今危在旦夕,本王太过关心他,可能言语之间稍有些激动,希望你们别往心里去。”
“殿下说的哪里话,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哪会轻易就对殿下生气?殿下一片孝心,我们都知道,也都能体谅,然而陛下的病情我们当真无能为力。”卫长琴道,“还请殿下另请高明。”
三皇子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过身道:“知道了,本王不会再为难你们了,本王要随父皇回宫了,你们请自便。”
“那我们二人也回家去了。”
“嗯。”
告别了三皇子,卫长琴与蝶王二人一路回了宅子。
“三皇子显然是怀疑我们了吧?”蝶王道,“虽然他嘴上没说,但是我从他的眼神和神态上已经看出来了,他肯定在心里猜忌着呢,只不过苦于手上没有证据,再加上皇帝也没说……他就没好意思再逼问我们了。”
“是这样没错。”卫长琴道,“接下来,他一定会再去从皇帝那里探听消息,他不会轻易死心的,只有从皇帝那里再确认一遍,他才能平静下来,否则只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了。”
卫长琴说到这里,冷笑一声,“皇帝还算聪明,他终究还是选择了较为平和的方式,不让我与三皇子之间埋下芥蒂,他这辈子作恶多端,这也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件好事了,年轻那会儿要是愿意多积点德就好了。”
二人回到宅子时,顾珏清、神墨、卫迎莹都坐在大堂内等候着他们的消息,眼见着他们归来,皆松了一口气,面露喜色,一个个都站了起来,一句接一句地问。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
“应该没出什么岔子吧?”
“可有受伤?”
面对大伙关切的询问,卫长琴回以淡淡的笑容,“放心,一切都挺顺利,我们身上也没有负伤,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计划进行,黑羽卫全军覆没,皇帝染上毒液被送回宫里了,活不了多久。”
他说话时,顾珏清走上前来,从衣袖里掏出手帕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你们俩应该很累了吧?厨房里给你们留了点心,还有茶,这会儿可能有点凉了,我热一热,拿来给你们吃。”
“好啊!”蝶王连忙应了一声,“办正事的时候都没觉得饿,闲下来觉得自个都快饿死了。”
顾珏清不禁笑道:“行,那你们等我片刻,我把茶和点心给你们热一热。”
……
另一边的皇宫内,皇帝已经被抬回了自己的寝宫,御医们轮番看过了,人人面色都十分凝重,凑在大殿中央讨论着病情应该如何缓解。
三皇子则是坐在床头,用刚拧湿的毛巾给皇帝擦着冷汗。
自从被抬回来之后,皇帝的额头上就总是冒出汗来,显然是极为难受的状态,过一会儿就得给他擦一次汗,否则汗水会把头发和枕头全都打湿。
“父皇,儿臣知道您现在说话有些困难,但是儿臣心里有疑问,想要请您尽量解答,您可以慢慢说,儿臣有耐心听。黑羽卫当中出了叛徒,那么叛徒叛变的理由是什么呢?他们为何全军覆没,并且死状那么古怪?今日这件事情,与沈家的人有没有关系?儿臣真的很想知道答案,找出谋害您的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