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人竟然是连质问她的勇气都没有,非得如此拐弯抹角地拿洁癖当借口,让她自己去领悟,去规避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这个笨拙又鸡贼的男人呦!
  前世是误了她多少的情意啊!
  又气又笑,她缓步朝他走过去,在他冷眉冷眼却依旧不错眼地盯着她的目光下,一把坐到了他的腿上,柔软的胳膊,也超级自然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娇躯,整个就落在了他的怀里。
  他倒抽了一口气,明显到她都听出了声来。
  她低低一笑,懒懒的,又媚媚的,是故意的,也是带着得意的。
  男人脖子上的肌肉,可不要绷得太紧!
  这是紧张呢,还是紧张呢?
  “喂~”她低哼,是呼唤,却又不是。在他故作高冷地挑了挑眉,向她无声看过来的时候,她抱住他,娇嫩的红唇猛地啄上他的唇,便开始狂亲……
  他的唇,可不如他面部表情那样的冷,而是——热得吓人!
  而一旦亲上了,可没见他推拒!
  可他竟然有脸,在事后故作狂躁:“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然而,死死地扣着她的腰肢,狠狠地将她往他怀里带的那只大掌,是属于谁的?
  别以为他的另一只大掌还克制地抓着靠椅扶手,就能忽略他那一只已经将他彻底出卖,将主人的欲求给泄露得彻底的大掌。
  不喜欢,能这样?!
  口是心非,可不要太好笑!
  还有,“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这话听着,也很熟悉不是吗,放到前世,应该是——“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
  前世,被男人嫌弃脏后,她就小心讨好,没有别的资本的她,一开始就掉入了男人精心设下的陷阱,用笨拙的吻来讨好他,继而默许情况失控……
  这样的效果,是显著的,每每都能安抚到男人,如此,她的认知就进入了盲区,再被嫌弃,就傻乎乎地努力去亲他,好平息他的怒火。
  现在,看着男人如前世一般,嘴上嫌弃,大掌却紧搂着她不放。面无表情,耳朵尖却染上了淡淡的红,分外熟悉,说明着他的心动,揭露着他的口不对心,她心里就恨恨的,恨这个口是心非又傲娇得要死的男人,害得前世的她,在感情上彻底就没了胆儿,完全不敢大步往前走;也恨自己太蠢,一次又一次的,上了男人的当,可就是一直都没发现这一点。
  现在嘛,她直接怼了他:“难道你不喜欢?”
  果不其然,男人面上一僵,语塞中,耳朵尖迅速怒红了。
  她不依不饶:“难道你不喜欢?”
  他越发不吱声,目光难得开始躲闪。
  她娇哼:“原来,只是我一个人沉浸在刚才的亲吻中啊,你根本就是无动于衷、不喜欢啊。好伤心呐,看来,我们之间也快要结束——”
  “你敢!!”
  “结束”这两个字,触了男人的逆鳞,这下,他是双手都来掐紧她的细腰了,黑沉的双眸终于不再压抑,蹿出熊熊的火来。
  “再敢说这种混账话,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气势张狂地威胁,却止于——这几乎是说了等于没说的空话。
  这男人,此刻的色厉内荏,实在是可爱极了!
  说到底,看穿了,某些时候的男人,其实就是一只纸老虎啊!
  她看破不说破,也见好就收,不想闹得太狠,免得真的伤了和他的感情。
  所以,她很快换了一副模样,抽抽鼻子,假意哭泣,委屈扒拉的:“那你还那样说?!我……人家特意花了心思挑的裙子,就想着美美地穿给你看,可一回来,就被你这么嫌弃,我……人家的心都被你伤透了!你坏死了!夸人家一句‘好看’,有这么难吗?亏人家满心欢喜,刚刚还……还特意秀给你看。”
  他的脑中,又重新晃过女人满脸娇羞,如蝴蝶翩跹一样的美样儿。黑色的裙子,白皙的肌肤,最为原始的颜色,彼此碰撞,又彼此交融,绽放出了夜间最美的风景。
  他心口一紧,被女人娇嗔又抱怨地看着,眸色重新转为黑沉,那种黑得一旦得了机会,就会将她吞得连骨头都不剩的黑沉。
  “你说呀,说呀!”她纤手戳着他,继续娇哼哼的,“不说,就是嫌我丑,嫌我脏,那人家……人家就走,现在就走,才不在你这里自讨没趣。”
  说着,扭着小蛮腰,就要走。
  但男人已经捕获了猎物,哪里还能放走她。要知道,他可是肉食性的。
  再说,她穿着这让他呼吸急促的一身,飘飘然来到他面前,好不好看,还用得着他来肯定?他只是气,气她和别的男人……
  那些气氛暧昧的照片重新跃上他的心头,他就有了反击的底气。
  “又不是特意为我挑的,也不是特意来秀给我看的!”
  “什么意思?”她不高兴地问。
  他哼了哼:“你自己明白!在我之前,你早就把这衣服穿给别人看了。”
  见她拧眉,有点不高兴,可就是脸上不见丝毫心虚,他就更生气了,极为幼稚地贬低:“野男人!小白脸!”
  她立刻明白了,一下扬高了音量,不敢置信:“你派人跟踪我?!”
  这可是涉及到信任的原则性问题,男人还是能分得清孰轻孰重的,立刻改了口吻,分外认真地解释:“我没有,是我妈给我发了一些照片,上面有你,还有——哼!”
  他倒是没再说“野男人”这个字眼,而是蓦然沉下脸,正色质问:“不解释解释吗?看上去,你和那人很亲密。”
  风雪倒是不急着解释,而是气笑了:“你妈这是想干什么啊?”
  “还是想让我们分开呗。”
  鉴于他的威胁,他妈自然不敢动手,可是,现成的机会送到了她的面前,以她为人,哪有白白放过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