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送了他一个白眼。
  “唔,让我想想啊……”故作不经意,因为她其实也有点身为女子的小骄傲嘛,“比如说,那个叫做……叫做王……王什么的,中文名记不起来了,就记得你们都亲昵地称呼她为珍妮的。那个漂亮得跟女模特有的一拼的研究员,不就像条小尾巴似的,一直跟着你嘛。我给你送了好多次饭,次次都能看到她就呆在你身边,好几次,还贴得你很紧呢。而且,你没发觉,她跟你说话的声音,和跟其他人说话的时候,不太一样嘛,唔,要更娇软一点,尾音有点往上翘,唔,或许可以说,有点嗲嗲的?唔,总之,太明显了,你可别跟我说,你都没注意到啊!”
  易晦的眉头一下皱紧,眼神有些恍惚,似乎在回想,呃,又或者在回忆?
  她再次醋海生波,纤手再次重重地戳着他的胸肌:“想起来了吧,想起来了吧?你这个不检点的男人,自己都没管好身边的莺莺燕燕,倒先是来质问我。”
  他抬手,将她作乱的小手给按下,黑眸定定地看着她,眼神略略有点古怪。
  “珍妮已经离职了。”
  “啊?”她瞪大眼,大叫,“骗人!”
  他的眼中蓦然闪过一丝笑意:“真不知道你这脑子在想什么。”
  取笑完,他的口吻开始变得又冷酷又嫌弃:“珍妮是猎头公司推荐过来的,说是美国的名校毕业,又在硅谷担任过要职,可她进了我们项目组,就老是向我请教问题。一开始,还问得比较专业性,听上去,的确是有点难度,我可以指导,但是后来,她失去了克制,问的问题太多了,而且,很多在我看来,根本不符合她的专业性,显得她太low。我觉得她不适合我们项目组,就把她给踢了出去,下放到其它部门,但似乎那女人有点心高气傲,说我是在侮辱她的才能,就主动离职了。你刚刚说的那些,我根本没看出来,你确定吗?”
  风雪:“……”
  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敢情,这位其实完全是不解风情的木头啊!人家姑娘都做得这么明显了,故意在心上人面前装傻卖痴,还努力创造各种机会接近,没想到,会被他给误会是太蠢了,太影响他们的项目发展。
  囧,她突然想替那位王珍妮默哀一下。
  真是,实惨啊!倒追不成,反被深深嫌弃,还被一脚踢走……
  “噗嗤~”默哀归默哀,完毕后,她还是没同情心地笑了出来。
  是了,前世其实也有不少女人,在男人附近晃悠,她那会儿一门心思地把安洁当成了假想敌,倒是没怎么对那些女人上心,而的确,男人只对安洁表现出了超越常理的关爱,其它的,就没了。那些女人,基本如同过眼云烟,出现过,又消失了。
  囧,她已经脑补了一幕幕女人前仆后继地在男人面前各种秀,最后无一例外地被男人认为是“好蠢”,主动疏远的画面了。
  “噗~哈哈~”她笑得乐不可支。
  真的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蠢了,也不知道这些日子,心里一直有点不爽,是图了什么。
  “很好笑?”男人跟着她笑了,双眼因为捕获住她娇美的笑容,也显得温柔起来,连提问,都是温柔的,透着一股淡淡的宠溺。
  她想想,笑着摇头:“没,一般般啦。”坚决不承认自己此刻的欢畅。
  他倒是继续追问:“行吧,说说看,公司里还有谁,让你觉得看着生气,吃醋的?”
  她眨巴着明亮的双眼,反问:“说了能怎么样啊?”
  “踢了。”他淡淡地回道,口吻寻常得如同只是简简单单的呼吸。
  她一下咋舌。
  她可不想做那那等搅乱朝堂,勾得帝王成了昏君的狐媚子。
  “没了,没了。你以后注意点,少让别的女人离你太近就好了。”
  “可以。”他笑着应,“没想到,你还是个醋坛子呢。”
  他一副得意的不行的样子,双眼晶亮,透出光来,让那心中的欢快,都快要从眼中跑出来。
  她顿时不好意思,有点想否认,但话到了嘴边,就拐了拐,改了:“是啊,是啊,我就是个醋坛子!我可不像某人,明明吃醋了,还在那装没有。”
  “咳——”他立刻移开目光,不敢和她对视了。
  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要不要太可爱啊!
  她这心里,又涌起了淡淡的暖意和笑意。眼珠子一转,她有了主意,凑到他耳边,就是一阵蛊惑:“要是你承认你今晚是在吃醋,那今晚我们可以……”
  细碎的呢喃,在脸红心跳中,出了她的口。
  男人听完,双眼已是像狼一样地发着光,且——跌破她眼球般,直接点头承认了。
  “是,我是在吃醋。”
  哇咧,这么容易的吗?容易到,突然让她怪没有成就感的,而且,隐隐觉得,自己的主动“割地赔款”,似乎又是在犯蠢了。
  “刺啦——”
  裂帛声骤然响起,吓了她一大跳。
  “你在干什么啊?”她惊呼。
  他继续我行我素:“这衣服不要了,明天我给你买,类似的款式给你买个百八十件。”
  既然都已经承认是在吃醋,他当然是不会客气了。这晚礼服美是美,套在小女人的身上,让她成了妖一般,但是,哼,他可没忘,女人穿着这衣服,先是在那个所谓的“富二代”面前秀的。他岂能容忍这“背主”的衣服存在?!
  勾人犯罪的衣服,以后他会给她买,买的多多的,让她在私密的夜,一件件地穿给他看,然后……
  心中一热,他哑声在她耳畔低语:“女人,该实践你刚刚说的了。”
  说罢,竟是直接抱起了她。
  “不行!”她心慌,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难,挣扎不休,“等等,等等……”
  容她缓缓先!
  他大咧咧地道:“不能等了!”
  她:“……那,那总得让我先去洗个澡吧。”
  “不用!”
  “不行,会……会很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