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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二到年底就更忙了,整天扒拉着算盘,和桃夭以及钱氏商号的掌贵,以及户部的官员,算着明年开年后,怎么放青苗贷,怎么放经商贷……
  还有这放贷的,如果还买了国债,这又怎么办?
  匈奴和西凉王族为质的那些公主和王子,这么多,放哪?日常开销怎么算?
  还有夷民入京行商,怎么安置?
  东荒胡人首领要在京郊置地养马,这看了好几个山头都没有看中,最后居然看中了人家威远侯府的马场。
  这胡人首领又没有现银,硬是要用马换。
  可人家威远侯府的马场都给他了,人家的马放哪啊?
  胡二只感觉头大,打着算盘都算不出来了,只得去宫中禀告夷帝陛下。
  不过威远侯倒准备阖家迁回固城,算是养老。
  所以这事倒还真是一拍既合,连马都不用运回京了,直接在固城交接就行了,胡人首领还高兴的加了十匹马给威远侯府。
  双帝成婚后,就都居住在中和殿,那里较暖,有利于大皇子安养。
  临帝陛下以军武出身,所以掌了六部中的兵部,刑部和工部。
  夷帝陛下善谋划和筹算,就掌了户部,吏部和礼部。
  只是现在还有商谈,并没有下定论。
  这工部的人都愿意往夷帝陛下那边调换的,毕竟夷帝陛下出身工匠世家楼府,里面许多人都还算是楼家的子弟。
  而户部涉及筹算,吏部涉及人员调动,这两方面夷帝都比较拿手,不可能转给临帝。
  结果礼部尚书一听,自己有可能要转到临帝陛下那边,连夜入宫到夷帝宫中哭了一晚上。
  当初双帝大婚,临帝天天到礼部监工,那种恐惧感礼部尚书实在是不想再经历了。
  他这一辈子算是值了,迎了崇文鼎,双帝登基大婚都是他操办的。
  从户部胡扒皮的帐目上来看,他花费也不算大,可场面却都挺大,所以他就想老老实实的呆在礼部。
  就算没有什么大事,以后也能混日子,凭那几件事够他青史留名了。
  可千万不能让临帝掌着礼部,要不然问起事来,礼部尚书感觉自己要被吓死。
  楼画语当时抱着大皇子哄睡,礼部尚书这么大年纪了,低嚎一句,姬昇也就跟着抽抽两句。
  一老一少,你一句来我一句,谁也不让谁。
  哭到最后,姬昇是真哭了……
  楼画语是真无语了。
  只得干脆让关雎抱走,看着礼部尚书道:“工部的图纸我看都看不懂,怎么可能去掌工部,你放心,我也想捡轻松的活干,这不还有孩子吗。”
  正捏着袖子,看着关雎把姬昇抱走,心里为自己特意选定的时间得意的礼部尚书,转念一想,还真是!
  当下对着楼画语又表了一通忠心,又感慨了一番,这就走了。
  姬瑾捏着一卷图纸,从殿内出来,挨着楼画语坐下:“我就这么讨人嫌?”
  工部原先的尚书就是楼明晨,后来他致仕,原本楼敬台呼声最高,却去巡城司领了职。
  现任工部尚书虽不姓楼,可也算半个楼家人,自然愿意在楼画语手下做事。
  最可气的是兵部那些官员,听说巡城司在洪涝期间,居然和那一百夷女通婚,想到军中那么多光棍,兵部侍郎是不敢开口,安国公走前,却朝姬瑾委婉的表达了一下。
  大概意思就是军中将士大龄未婚的多,夷帝陛下身为女帝,这一次解决了巡城司一百名未婚男青年。
  如果工部在夷帝执掌之下的话,那军中将士日后结婚生子这种大事,必然会很容易解决。
  反正领兵训练姬瑾拿手,就算交到楼画语手下,也不会影响姬瑾的威望。
  其实就是一边安抚着姬瑾,悄悄的调到楼画语名下,让她帮着拉红线。
  刑部倒是对于这个冷静很多,可还是希望在楼画语名下。
  理由是刑部官员每年要派往各府州查询案宗,人数较多,出差的差补又细又繁琐,有时还有小病小灾要报的, 以往每年没少因为这事,和户部那边扯。
  楼画语掌着户部的话,刑部在同一位女帝的执掌下,这报销方面就大方一些。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钱氏商号布遍大华中原以及四方,如果在楼画语名下,日后出去走坊案情什么的,也方便一些。
  其实就是想借着楼画语的名头,占钱氏商号的便宜,毕竟大家都知道,夷帝比临帝有钱。
  所以从谈及分政的事后,原本认为自己稳稳当个皇帝的姬瑾,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楼画语转眼看着他,拉着他的手:“那我还不是你的。”
  这话说得虽不算委婉缠绵,临帝陛下却大为受用。
  将她搂在怀中,轻叹道:“你就该让他们哭去,这两个皇帝,还让他们挑出选去的,他还是特意选这个时候来。”
  不过也好,把姬昇那小子弄走了,他到难得有空和五娘缠绵一会。
  要不然五娘对姬昇事必躬亲,他一介帝王,被六部官员不待见就算了,五娘要守着姬昇,他就坐在旁边看着,感觉自己好落寞。
  当晚,中和殿后殿烛火燃了一夜,关雎抱着姬昇在院子里走了走,见烛火亮着,只得又退了回去,让人准备热水。
  可这热水一次次的送进去,却不见人出来。
  等二日一早,临帝陛下是神清气爽,满面春风的起来了,只是夷帝陛下却不见人。
  关雎自来有眼力劲,也不敢让别人进去,就自己先进去打理一下。
  双帝每次那个啥后,乱成什么样,大概只有她和临帝知道,毕竟每次她收拾完,夷帝都还没起来。
  临帝对于乱什么的,大概也不会在意,这种差事,只有关雎自己苦着做。
  一进去,果然见夷帝的衣带居然被丢到了一边的书架上挂着,看样子是被临帝一把抽出来,随手甩出去的。
  更让人不忍直视的是,御案的笔架上,居然挂着一只罗袜,也不知道是怎么挂上去的。
  关雎红着脸,急急的把罗袜收了,又把御案上的水渍擦一擦,忙又将香炉点上香。
  结果等转身的时候,却又见一个肚兜挂在殿角的花架上,那花架上摆着的玉瓶被随意丢在了厚重的地毯上,也亏得没摔坏。
  关雎急急将东西捡起来,到后面寝殿的时候,就见楼画语还在沉睡,乌发如云的落在枕上,满脸潮红还未褪去,被子明显是被临帝盖好了的。
  只是放在外边的手腕有点微红,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等将房间里的衣物整理好,确定没什么不雅的,这才敢微微推开窗,叫人进来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