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落不解:“玉哥哥?”
她转头看向周遭,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马上又看了看自己干净的身上,抬手感觉了番情况,发现自己浑身正常,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唐离瞧向惊奇地盯着童落看的柳织织,哼道:“现在满意了?”
柳织织回神,看着他点头:“满意了。”
这结果已经不错。
对童落来说,最起码可以不留遗憾了。
虽然活不长。
剩下的事情,与他们无关,唐离牵起柳织织就走。
柳织织乖乖随着他,只回头再看了看那两人,见到白潜玉正如待珍宝地将死而复生的童落扶起。
童落在问白潜玉:“我怎么没死?”
白潜玉一把抱住她,眼睛依旧是红的:“是……”
他欲说什么,却又呆住。
她怎么没死?
可他忽然不记得她怎么活过来的。
他转头看向唐离牵着柳织织越离越远的背影,面露不解。
他只记得是唐离救了落落,却不记得唐离是怎么救的,更不记得其中的一些细节,明明是才发生的事情。
不过这不重要。
他更抱紧童落:“无论如何,你活着就好。”
他的声音沙哑,刚才的滋味,仍旧让他觉得害怕。
童落的身子僵着:“玉哥哥?”
他这是在做什么?
能活着,童落是觉得意外的。
但她更意外的是,玉哥哥对她的态度。
她记得他赶过来为她挡了一剑,记得他为她难过,记得他说会为她报仇。
现在他又如此紧张她……
是为什么?
白潜玉的脸埋在她的脖颈间,怀抱她的力道越来越紧:“对不起,我不该伤害你,都是我的错,还有我们的孩子……”
全是他的错。
童落的眸色暗了暗:“你知道了?”
白潜玉闷闷地应道:“嗯,是我的错。”
童落难掩难过,她垂眸道:“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没及时发现孩子的存在,是我自己不小心。”
他不爱她,从来不是种错。
错在她过于偏执,非得介入他和塞辛乐之间。
“是我的错。”白潜玉极为肯定地说道,“若我能早些正视对你的感情,便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
“对我的感情?”童落愣住。
白潜玉道:“这几日,我想了很多,我确定心中所爱一直都是你,是我太过于固执,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己对辛乐的感情是男女之情,对你只是兄妹之情,那其实都是我蠢。”
看到她死的时候,他只想甩自己几个耳光,再随她去。
他为什么要这么盲目?
童落闻言,极为震惊:“什么?”
白潜玉放开她,抬起双手捧住她的脸:“我已经和辛乐撇清关系,落落,我们马上成亲好不好?马上生个孩子好不好?”
话语间,他是紧张的。
他怕她怨他,怕她已对他死心。
他的这些话,给了童落太多冲击。
他不是喜欢塞辛乐?
她怔怔地问:“为什么?是发生了什么?”
他的转变着实太大。
白潜玉又抱紧她,慢慢地,耐心地,与她诉说着自己对她的感情。从前到后,包括塞辛乐对他说过的话。
童落听在耳中,仍旧震惊不散。
后来她遗憾道:“所以我们的孩子白没了?”
就因为他的固执?
提及此事,白潜玉也心痛:“对不起。”
童落忽然推开他:“我想静静。”
玉哥哥喜欢她,选择她,她无疑是高兴得无以复加,但高兴过后,她不由为他们的孩子不平。
他不喜欢她,与喜欢她不承认,是两码事。
她转身便大步就走。
白潜玉紧张地跟上她:“落落!”
在塞辛乐没出现的时候,白潜玉一直宠着童落,童落没少恃宠而骄,但自从白潜玉因塞辛乐而恨上童落后,童落便好久没与白潜玉闹过脾气,每次都是卑微到仿佛被埋在尘埃中。
现在的童落,像是回到从前那个任性的她。
白潜玉跟在后头哄着她。
此时的另一头,唐离牵着柳织织离开浒移阁有一段距离后,便停下将她揽入怀中,咬牙道:“现在可以处理我们的事了?”
他紧盯着她,脸色沉得可怕。
柳织织愣愣地看着他:“什么事?”
此时的他凶.狠很的,透着阴郁,看着仿佛变成他做人时的样子。
柳织织不觉得怕,但觉得感慨。
他终究还是他。
思及此,她不由笑了。
她忽然抬手挽着他的脖颈,亲昵地唤了声:“相公。”
这样的他,她才觉得最熟悉。
她忽然的态度,令唐离的眼里闪过诧异,但只是一瞬,他仍沉着声音道:“你别给我打马虎眼。”
柳织织不解:“什么马虎眼?”
唐离又咬起牙:“你居然让薛雁南抱了你?”
柳织织眨了眨眼,便斜眼看起唐离。
她鄙夷地说道:“你这个变.态,莫不是在天界偷.窥我?”
“……”
唐离紧抿起薄唇,不否认。
柳织织倒不觉得生气,她爱上的这个人本就是个病娇偏执狂,她也不是现在才知道,何况他已经好多了。
她能包容他。
她仍挽着他的脖子:“他忽然抱我,我推开他了啊!”
唐离道:“你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他。”
这件事,柳织织还真没放在心上,她稍思了下当时的情形,便道:“我推了呀,但一时没推开。”
她瞧着他的醋劲,不由轻啧。
吃个醋都能吃得像是她做了出.轨的事。
唐离问她:“他只是个凡人,那么难推开?”
分明是她意志不强。
柳织织觉得无奈,便哄道:“好了,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我……”
唐离的声音更沉:“你还想要下次?”
柳织织马上闭嘴,朝他讨好性地笑了笑。
唐离冷哼,难以释怀。
折.腾了大半日,柳织织其实早已犯困,因为童落的事,她才一直忍着,当下总算能放松下来,她打了个哈欠。
她埋在唐离怀中:“相公,我困。”
唐离气归气,并不会舍得委屈她,何况他就吃她的撒娇。
他稍顿,两人周遭的环境忽然改变。
柳织织瞧到他们没有任何动弹地回到客栈的房间内,不觉得意外,毕竟他是神,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她欲推他,被他紧箍。
他道:“不准推我。”
话罢,他打横抱起她,迈步往床边走。
柳织织由着他将她搁到床上,才得到自由,钻进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