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想过的,想过会是这样的答案的,可是真的听到这些,她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好像自己罪大恶极,好像自己卑贱低下,好像自己低到了尘埃里,无处容身。
“难过吗,伤心吗,还觉得我们残忍,觉得我们是错吗?”
“我们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又是谁对谁错呢?”韩美怡低声到,定定的看着陆诗意。
白秀媛有些不耐烦,霍的起身,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拉开了韩美怡:“你少跟她废话。”
说着,白秀媛便朝陆诗意冲了过去,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襟,陆诗意没有反抗,甚至没了力气反抗,任凭她揪着自己。
莫妮卡见不对劲,疾步冲了过来,一把拉开了白秀媛。
白秀媛一声冷笑,也不理会莫妮卡,朝陆诗意喝道:“陆诗意,我们今天过来,就是跟你做个了断,你不是一向自诩清高,自认黑白分明吗?”
“那你就把抢别人的,偷别人的都还回来,乖乖自动退出,你不配做陆氏的继承人,更不配和薄以琛在一起,一个下贱的野种,怎么能配得上高高在上的薄氏继承人。”
“你要么将陆氏交给我们,离开薄以琛,乖乖滚出国去,要么就厚着脸皮跟我们斗下去,不过我会告诉全世界,你是个野种,你是那个抢别人老公的小三的孩子。”
“还有陆有山,这种人,为了外面的第三者,欺瞒自己的原配,还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抛弃不管,这种人死了就是活该。”
白秀媛泼妇般的谩骂和叫嚣,像是什么烙铁烙下的印记一样,刻在陆诗意的心里。
天色阴沉沉的压了下来,不到片刻,便滴滴点点的落下雨滴来,轰隆隆的雷声,乌泱泱的黑云,笼罩着他们,好像就连上天都赶着要欣赏这场姐妹之间的大戏。
也许是听到了雷声,感受到了雷雨纷纷而至的寒气,陆诗意和白秀媛他们都不由的抬眼看着天色。
“你瞧,老天爷都在替我们不公,要惩罚你呢,你要小心,小心被雷劈。”白秀媛冷笑着看她,带着轻蔑的眼神。
陆诗意听到了白秀媛的话,看着面前高傲的白秀媛和不屑的韩美怡,心里压制的怒意,仿佛突然间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莫妮卡按耐不住自己,忍受不了被白秀媛谩骂,一个箭步便要上前,却被陆诗意一把拦了下来。
陆诗意死死的盯着白秀媛,在冷静了许久之后,突然传来冷笑声,眼泪虽然不受控制的从眼眶掉下来,唇角却勾起几分冷漠,站在两个人面前,带着诡异的笑意。
韩美怡见状,朝其走近了些:“这场恩怨结束或者不结束,都在你,我今天跟你说的这一切,都是货真价实的,你可以让那个伊森去调查,不过……”
“我信。”陆诗意脱口道,神色渐渐恢复冷静,微微仰着头,看向韩美怡。
“你信?”韩美怡有些错愕,微微一笑到:“所以,你肯答应那两个条件是吗?”
“你们做梦呢,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在这跟我演戏呢?”陆诗意带着几分嘲讽的语气,传来哈哈的冷笑声,让两个人顿时愣住了。
陆诗意看着两个人,一步步的朝其走了过去,目光里带着杀气和恼意:“你们是没睡醒吗?来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陆诗意就站在这,我倒要看看,这雷是能不能劈死我。”
陆诗意说着,朝两个人逼近。
“我陆诗意,是陆有山的女儿,就算是楚云生的孩子,在法律上也有合法继承权,非婚生子女与婚生子女享受同等待遇,你们不知道吗?”
“还有,我是陆氏企业陆有山唯一指认的合法继承人,就算我是个野种,我也是合理合法的陆氏继承人。”
“至于薄以琛,白秀媛,你恐怕要等下辈子了,就凭你这个杀人犯,你这个心狠手辣的泼妇,能比我高贵到哪里去呢?”
白秀媛气恼之余,指着陆诗意怒不可揭的呵斥着:“你这个颠倒黑白下作的女人,你还真是不要脸,知道自己是个野种,还这样趾高气昂的。”
“这个世界是没有黑白对错的,是没有公平可言的,这句话是我最近才刚刚听到的,以前我觉得是在你们无法无天,肆意妄为,今天,我也放肆一回。”陆诗意说着,抬手脱了身上的外套,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本来寒凉,又是雷雨而至,几个人浸在漫天的细雨中,早就湿了衣衫,乱了头发。
而陆诗意将衣服狠狠摔下,便一把抓住了韩美怡:“我告诉你,我相信了,我今天彻底相信了,这世界压根没什么黑白是非,没有对错可言,更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因为……我就是个例子。”
陆诗意说着,冷笑了一声,正要松开韩美怡的时候,白秀媛冲了上来。
陆诗意没有半点犹豫,扬手转身一巴掌打在了白秀媛的脸上。
韩美怡恼了,身后的贝妮也恼了,纷纷冲了上来。
莫妮卡见状,忙冲了上来,挡在了陆诗意前面,
而陆诗意像是失控了一般,歇斯底里的笑着,朝后退了一步,指着韩美怡,笑声越发的大。
“你?你真的以为我们不掉包,你就会拥有我拥有的一切吗?”
“你是真的以为你可以像我一样有父亲的宠爱,继母的疼爱,荣华富贵傍身,薄以琛百般呵护吗?”
“你是脑子被狗吃了吗?”
“爸爸喜欢的人……是楚云,他喜欢的人是我,就算当年没有掉包,你也是个没人疼没人爱,守着二小姐一个名,过孤家寡人的可怜人罢了。”
“你不会真的以为进了陆家的门,做了陆家的二小姐,就会有我这样公主般的生活了吧。”
陆诗意像是发了狂,失去了理智,可是字字句句又是十分清楚。
歇斯底里的狂笑,眼泪和雨水混在一起,看着莫妮卡一个人挡着贝妮和蠢蠢欲动的白秀媛,就像看台的看客一样狂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