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你笑啥?你看这刀你砍多深,就算你再恨这玩意儿也不至于这样吧?虽然胖婶也挺可怜的……哈哈哈……”刘笙说着也笑了起来。他右手抓鸡翅而提,左手拔了拔刀,“呀?这刀镶嵌的还挺结实。”刀似乎有点难拔,他就握着刀把一点一点地往上提。
“有那么夸张吗?这么大的个子,连把刀都拔不下来,切!我来……”说着我伸出右手接刀把而卧,“你抓好鸡,用两只手。”我嘱咐道。
待它抓好鸡,我就随手提了一下,“咦?怎么回事儿?”我有些惊讶,本以为挺简单的事,没想到竟然还挺难拔。
“哈哈哈……你不也拔不掉吗?还说我……哈哈哈……”刘笙笑着道。
“真是邪门儿了!你抓好,我也用两只手,我不信咱俩连把刀都拔不下来!”说着,我左手也握起了刀把。而刘笙则换了个方式,由左右手各抓一支翅膀,换成了把两支翅膀合并在一起,双手共抓之。
我双手握着从上至下斜镶在鸡胸内的刀把慢慢而拔,他抓着鸡慢慢往后而拽。
“不对……不对……永鹏,不对……这鸡好像没死。”刘笙惊讶道。
“不可能!”我停止了拔刀的举动,瞧了瞧,鸡纹丝不动。
“真的!它的翅膀刚刚动了一下!”刘笙双目睁视于我,言语很是坚定。
“哦……”我没有反驳,“可能是没有死透,身上的条件反应吧?”我猜测道。我倒希望它能活过来,那样它就真的不是一般的鸡了。“来,继续,用力!”我示意着,刘笙很是配合。
刀“噌!”一声,就被拔而出。
“活了!活了!它真的活了!”刘笙大喊着,慌忙间扔掉了手里的鸡。
鸡无常于地面东倒西歪,站立不稳。由于刀被拔掉的缘故,它的内脏就血糊啦地从胸部的伤口流了出来。它的长长的脖子软软地拉着头耷拉到地面,它使劲浑身解数欲挺起脖子,可是怎么挺也挺不起来。
它双腿哆嗦,双翅扑腾,继而拉着头在地面转起了圈。转着转着,它猛然间甩了一下脖子,脖子霎时而立,面朝于我“勾勾勾!”三声之叫。那叫声之嘹亮,之雄壮,仿佛响彻到了整个老寨,令我与刘笙三生乃不敢忘之。鸣声落,它卧倒在地面,欲站不能,蹬了蹬腿就彻底没了动静。
刘笙看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啊呀连叫。他脸上、外套上、裤腿上、鞋子上被甩上的血滴,令我苦笑不得。他收去注目的眼神,瞅了瞅我,“咦?看你脸上唉!”他惊讶着提醒我。
“我脸上?你还是看看你脸上吧?”我伸手摸着自己的脸,也反向提醒起了他。看着自己右手指上摸着的血迹,我移步水井前,打开水龙头就洗了起来。洗着间,我方知我的脸上、衣服上沾的血迹,也比刘笙好不到哪去。
“呀!终于知道什么上打了鸡血的感觉了!”他持手机当镜,惊叫着也来到了水龙头前,“哎!这斗鸡的命可真硬啊!”他又感叹道。
“咳!谁说不是呢!你知道吗……”说着,我给刘笙讲起了扔刀杀鸡无常的经过。
“哦!怪不得那把刀会嵌入鸡胸前!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厉害啦!还是你牛!”刘笙恍悟,赞叹间朝我伸右手竖起了大拇哥。
洗罢脸,烧好开水,我和刘笙就着手择鸡毛,清内脏。对于清内脏,刘笙比我在行。还好有刘笙的协助,不然鸡无常的内脏,尤其是抛鸡胗,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收拾。
刘笙左手捏鸡胗,右手持刀。刀往鸡胗边沿之间上下一划,鸡胗就如同带拉锁的钱包一样,一拉而开。手起刀落,里面一层金黄色的而包裹着杂物的鸡内金完好无损,一点也没被划破。“厉害了!”我脱口而赞。
“哈哈……”他笑出了声,笑着间,他掰开了鸡胗,“呀!”一招不甚,鸡内金却被他给掰破了。霎时,里面未被消化尽的麦粒等杂物,像屎似地给溢了出来。
“你这家伙,真不经夸!”我说道。
“哈哈……没事,把这脏东西先倒出来,这层鸡内金不也一样给揭掉嘛。”话落,他将里面的脏东西倒在了盛着鸡毛等杂物的垃圾袋里。
“咦?你看那是什么东西?”一颗圆圆的如琉璃球般差不多大小的东西,随着杂物倒了出来,映入了我的眼帘,令我惊讶了起来。
刘笙把它从杂物中捡了出来,在水里涮了涮,瞅了瞅,“可能是小孩儿的玩具吧?”说着就随手递给了我,继续揭起了鸡内金。
我右手捏着,细细端详。它有两层,外层乌黑,像是金属质,我捏着它翻了翻转,金属质的表面形成了凹凸不平骷髅头状。透过骷髅头的眼、鼻、耳、口的小孔洞,可见里面晶莹剔透像蓝宝石一样的材质。我好奇的将它对准阳光而视,它又散发着刺眼的光亮。
“奇怪……这什么玩意儿?我怎么没见过?”我好奇得疑惑道。
“哎呀!管它啥东西!大不了,你穿根线绳挂在脖子上慢慢瞧呗!哈哈……”刘笙打趣道。
“呦咳!你还别说,这东西穿根线绳戴在脖子上,说不定还能避邪呢?我听老人说,这从动物身上得到的东西,都有避邪一说。”我说道。
“哈哈哈……那你就戴脖子上吧。”刘笙笑道。
我收好,便装在了外套胸前的衣兜。
“这鸡你会做吗?”刘笙把收拾好的鸡无常放在了清水盆里问。
“咳!有啥可做的,不就按着家常那种做法吗?”我说。
“嗯,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么好的斗鸡肉,就那么给炖了吃,是不是有点可惜,浪费了它的价值呢?”刘笙说。
“哎!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我本打算让君明好好的做一道菜。可是,我听他爷爷说,他多次都想喂养这只鸡,他爷爷都没给他,若是得知这种情况,那还不把他给气死啊。”
“哈哈哈……也是啊。”刘笙瞅了瞅鸡无常,“这光秃秃的,干干净净的,现在也看不出来了吧?”他思索着,“对了,就说你新买的呗。”他出主意道。
我也仔细瞅了瞅,“不仔细看确实有点看不出来,但是我还是有点感觉像掩耳盗铃。”我说。
“我觉得没事……对了,你就说为了看斗鸡打架,特意买了只给它个头差不多的,结果买的这只输了,就杀了呗?”刘笙又补充道。
“呦呵!你这家伙嘴真够馋的,为了吃一道丰盛的好菜,这谎话竟然能编的一套一套地。没看出来啊!可是,你也知道,小爷我从小到大就不会撒谎。这撒谎啊,是要遭报应的啊。要不,这样,这鸡你提着,怎么说由你来决定,我只管凑张嘴吃。”
“哈哈哈……行啊,行啊,就这么定了。”刘笙很是爽快,伸手清水盆,先捞出收拾好的鸡身于左手抓腿而提,然后右手捞出收拾好的内脏一一装进了鸡身内。我端盆将水倒进下水道,返身收拾盆刀送进厨房。最后就提起装进垃圾袋的鸡毛等废物,与刘笙走出了院门。
路旁择垃圾桶,掀盖而丢之。直走十几步,巧遇路人,还没张开与之搭讪,我双眼却冒起了金星。我止步,伸右手轻轻揉了揉。稍有缓和,没走两步又浮现。
“怎么了?永鹏。”刘笙问。
我又揉了揉,金星散之,“咳!没事,刚才看见太白金星了。”我打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