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妮别开了双眼,不忍心看她受伤的眼神。
这时候,安心走了过来,恰巧看见了这一幕,将手里的蛋糕一丢,三两步上前,扶起了苏洛妮,指着苏静妮骂道:
“贱女人,你为什么又来骚扰我们家洛洛?她招你惹你了吗?”
“她当然招我惹我了。我的丈夫,现在天天陪着她,还不是因为我现在怀孕了,闫厉想找个替身而已,苏洛妮,只配做我的替身,只不过是个替身。”苏静妮一边说一边朝苏洛妮那边看去。
“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苏洛妮不停地摇头,脑子里面很混乱。
她不过是替身,替身而已,这句话,她听到过,到底在哪里听到过?在哪里?
安心放下苏洛妮,过去就给了苏静妮一巴掌,打得她连连后退。
“安心,不要,她肚子里,有孩子,有孩子。”苏洛妮忍受着脑袋的疼痛,立马拉住了她。
“洛洛!”安心咬牙切齿地说着,很不甘愿。
“小静,你没事吧?”陈永才赶过来,正好看见苏静妮被打了,却没有挡住,很是自责。
“没事,我们走吧,这,没我们什么事了。”
“陈永才,带着这个女人,赶紧给我滚。”安心指着陈永才的鼻子,大声地吼着。
陈永才看着苏洛妮,头疼欲裂,嘴里一直说着胡话,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出了门以后,陈永才说道,“你又何苦,她们不会感激你,反而会恨你。”
“这是我欠她的。”苏静妮说着,“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个孩子,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小静,你别担心,你有我。”陈永才诚恳地说着。
苏静妮看着他真挚的眼神,想起了这些年来的好,只是点了点头。
里面,苏洛妮现在是头疼欲裂,总感觉很多东西正在往她的大脑不断地挤进去,争先恐后的,让她难受到呼吸困难。
“洛洛,洛洛,你怎么了?”安心觉得很不对劲,立马打电话告诉了闫厉。
闫厉赶过来的时候,正看见她的小妻子疼得眼泪直掉,还不让任何人靠近,直到晕了过去。
闫厉立马抱起她,叫了阮琏惜到他的别墅。
苏洛妮只觉得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梦,梦到了一个男人,那个在大街上就将她哄走的男人,那个曾经让她伤透心的男人,那个爱极了她的男人。
所有的误会,所有的痛苦,她都再次感受了一遍,可最后,她居然觉得自己是幸福多于痛苦的,因为她有一个爱的人,而那个人,爱的也是自己。
闫厉坐在床前,握着她的手,连续守了三个日夜,不敢睡去,生怕她醒来了,第一个看到的不是他。
有时候,他看到了她流下来的泪水,却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只能够吻掉她所有的泪水。
苏洛妮梦到了在飞机上的那个吻,甜甜地笑了,然后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她稍微转动了一天眼珠子,她发现自己身处在她和大叔的卧室,这里面都是他们以前的回忆。
她侧头往左边一看,看到了大叔的背影,桌上有一碗水,她正在往水里倒着糖。她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棉签,原来自己在梦里尝到的甘甜,竟是他每天用棉签沾了糖水,润唇用的。
她伸手扯了扯闫厉的衣角,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十分干疼,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闫厉的手一怔,整个身子僵住,转头便看见了她微笑的模样。
“你醒了,你醒了!”闫厉蹲了下来,激动得眼泪都出来了。
苏洛妮伸手替他擦了眼泪,却被他的胡渣扎到了,心里想着,该是日日夜夜守着,没好好洗漱了吧。
她忍着嗓子的疼痛,沙哑着问,“我睡多久了?”
“五天,整整五天没醒了。”闫厉激动地握着她的手,吻着她的手指。
“你守了五天五夜?”
苏洛妮慢慢地坐起来,闫厉立马帮着她靠在了床上,才点了点头。
他用心地给她在背上垫着枕头,两人的距离十分地近。
苏洛妮侧头看着他刀削般的侧脸,温柔地说:
“大叔,抱抱我。”
听到大叔这两个字,闫厉一个用力,将枕头按了下去,苏洛妮的身子也滑了下去。
闫厉眼疾手快地用手掌护住了她的后脑勺,幸好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苏洛妮就这样看着他,脸上被他温热的气息包围着,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伸开双手,再次说道:
“大叔,抱抱我。”
“你刚刚,叫我,什么?”闫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久了,好久没有听到她的小妻子叫她大叔了。
“我叫你大叔呀,你不愿意承认吗?你都这么老了,刚刚胡渣还扎到我来着。”苏洛妮调皮地伸出双手去环住闫厉的脖子,那双眼睛明亮得像夜空里的星星。
那夜空里的繁星,一下子就照亮了闫厉的内心。
闫厉立马抱住了她,脑袋在她的脖颈处蹭了蹭,有些哽咽地说:
“你终于,终于记起来了!”
苏洛妮紧紧地抱着面前这个三十多岁了,此刻却像个小孩子似的男人,眼睛看着天花板,说:
“大叔,我记起来了。”
说着说着,她自己都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
“老婆,我爱你!”
“我也爱你,大叔。”
两人所有的话语都浓缩成了一句我爱你,虽然他们相差九岁,可是他们却很了解对方,哪怕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大叔,我好渴。”苏洛妮咽了一下口水,发现嗓子实在有些难受,于是拍了拍闫厉的后背。
闫厉立马起身,转身就拿起了糖水,自己尝了一口,不烫了,才扶起苏洛妮,慢慢地喂给她喝。
喝完以后,觉得嗓子舒服了许多。
她依偎在闫厉的怀里,吧嗒了两下嘴巴,笑着说:“真甜。”
“嗯,是很甜。”闫厉将她拥得更紧了,生怕她再次离开似的。
苏洛妮忽然觉得很安心,于是又睡了过于。
均匀的呼吸洒落在他的胸前,他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给她盖好了被子。
闫厉走进了浴室,将近日来的疲惫都洗去,穿着睡衣,轻轻地躺在她的旁边。
苏洛妮觉得身边的一处地方凹陷了下去,便习惯性地伸出手,抱紧了闫厉。
闫厉起身,伸出手臂,让她的脑袋枕在他的手臂上,在她的眉眼落下轻轻的一个吻。
终于,他们两的爱情,都化作了身旁均匀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