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邵晨知道傅静雪心中不痛快,便没再说什么,只是问她,“静雪,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正好我今天没什么事,可以陪你一起。”
他只是看着她闷闷不乐的,担心她闷出什么毛病来,想着要是她能出来散散心,总好过一直闷在家里,自己没事的时候胡思乱想。
傅静雪并没有什么好的去处,她平时不怎么喜欢逛街,现在更是没那份心情。
而且她也没什么朋友,思来想去,还是去甜点店里看看吧!她只有苏雪这么一个好朋友,如果再多说几个的话,小离也能算上一个。
“要不......”黎邵晨说,“我陪你去甜点店坐一会儿吧,你不是说苏雪前一阵子去学了新花样回来吗?正好有空,咱们一起过去尝尝,怎么样?”
傅静雪双手紧紧攥成拳头,长长的吸气,呼气,她是真的被他这几句话气到了。
“就算是要生气,那该生气的人也应该是我好吧!你在那里阴阳怪气的算什么意思啊?”
真是岂有此理。
黎邵晨见傅静雪真的生气了,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重了一些。
“静雪,对不起,刚才是我语气不好,你别生气。”
别生气……别生气……
早干嘛去了呢?为什么非要等到她已经生气了,才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再来和她道歉呢!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宋学长打电话是有什么事了吧!”
傅静雪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缓和。
“我不想和你吵架,我也知道,你看到宋学长的名字都会觉得心里不舒服,可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呢?我和你自己领了证,而且我们之间也有过约定,如果你不提出来,我是不能提离婚的,我和宋学长,真的就只是朋友关系,而且我们之间一直清清白白,你心里到底还在别扭些什么呢?”
是啊,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还在别扭什么呢?
黎邵晨到底顾及傅静雪的身体状况,静默着缓了一会儿情绪。
“他只是说他回来了,等他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有时间想约你见面谈一谈关于你离职的问题。”
宋学长已经回来了,那宋董事长怎么样了呢?是没什么问题出院了,还是已经……
还有这次宋学长回来,是不是就要正式接手宋氏了呢?
“静雪,你……有什么打算吗?”黎邵晨问。
“我在倾雪的辞职报告早就提交了,再说我现在已经在黎氏办理好入职了,我现在是黎氏众多员工中的一员了好吧!”
听她这样说,黎邵晨总算稍稍放下心来。
“我已经和你那位宋学长说过了,你现在是黎氏的一名员工,已经办理了入职。”黎邵晨看着傅静雪说。
傅静雪没什么惊讶的,已经是预料之中的回答。
从黎邵晨告诉她,宋漠电话的内容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黎邵晨会说什么了。
果然……和她想到的一样。
傅静雪起身下床,“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咱们走吧,这消毒水的味道我是真不想继续闻了。”
“好,走吧!”
黎邵晨拎着东西,傅静雪拿着自己的包,两个人一起出了病房朝着电梯走去。
等他们进了电梯,躲在角落里的人才走出来,望着已经关门下行的电梯,眼里有愠怒与不甘心的流光闪动。
昨天终于有时间,本打算和傅静雪好好谈一谈,然后再约一个时间见面聊。
按着这么多年他对傅静雪的了解,觉得她不是那种无情无义还狠得下心的人。
虽说上次的事情是他不对,他会很真诚的向她道歉,希望她能原谅他。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希望傅静雪能继续做他的助理,继续和他一起工作的,他刚刚接手宋氏,身边必须要有信得过的,能作为心腹的自己人。
他知道,傅静雪肯定是不会背叛他的。
可宋漠没有想到,这一次,傅静雪是铁了心的要从倾雪离职了,竟然已经去黎氏上班了,还是黎氏总裁的秘书。
他也没有想到,接电话的人……会是黎邵晨。
傅静雪竟然和黎邵晨在一起……
自从挂了电话,宋漠就再也没办法专心的处理工作了,大脑里翻来覆去想到的,都是黎邵晨的声音,还有他说的那几句话。
傅静雪已经去黎氏上班,她现在在黎邵晨的秘书,她不可能再回倾雪上班了……
这个认知,让宋漠心烦意乱,他恨不得马上就能看到傅静雪,他一定要当面问清楚,她是不是真的不可能再回倾雪上班了,是不是真的已经去了黎氏上班。
他还要问清楚,她们之间,是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她是不是真的已经和黎邵晨在一起了。
可宋漠又没有勇气来面对现实……
这一犹豫,便拖到今天才下定决心过来找傅静雪,让人按着昨天的那个电话,查到傅静雪住在医院。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宋漠还好一阵担心,不知道傅静雪是怎么了,生了什么病,竟然严重到要去住院的程度。
等他匆匆忙忙的赶到医院,赶到傅静雪病房门外的时候,吃惊不已。
这是vip高级病房,按着傅静雪的工资,还有他对傅静雪的了解,她这几年的收入都用在给苏雪开甜点店上面了,他是清楚的,她不可能住在这样的病房。
唯一的可能,就是黎邵晨帮她的。
可当亲眼看到黎邵晨和傅静雪一起走出病房,黎邵晨帮她拿着东西,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电梯方向走,他的心里还是一阵不舒服。
宋漠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闻着消毒水的味道,内心久久没办法平静。
这一次,他当真是伤了傅静雪的心了,看来,他是真的失去傅静雪了。
失去……
想到这个词,宋漠心里又莫名的觉得很好笑。
他从未真正的拥有过傅静雪,又何谈失去呢!
宋漠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保持这一个姿势待了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脑袋里想了些什么。
一直到护士过来询问他,是有什么问题吗?还是是哪位病人的家属,护士说看他站在这里发呆很久了,问他需不需要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