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人朝她伸出手,”我拉你上来。”
“舅爷,千万不可。”后面的奴仆急道:”关在这的肯定是犯了错的奴才,没有主子允许,不能放出来的。”
“有事我担。”
舅爷?
安和心想莫不是安凯母亲的兄弟?
这人的确是安凯母亲的弟弟,名叫路远之,十二岁就考上秀才,路家巴望着他状元及第,光宗耀祖,他却在乡试前一日,突然撕书说不考了,行径变得疯癫,家人不敢逼他,怕出事。
自此之后,他懒散过日,只要一有人问他读书的事,他又会开始发起疯来,还曾吵着要出家当和尚,因此今年都叁十了,仍一事无成,偏他又是路家独子,就连路老爷都得忍他。
路远之尚未娶妻,但有一名妾室,已帮他生了个儿子。
他说,他的责任已尽,从此未再碰过那名妾。
他敢在安家说”有事我担”,就是看准连他长姊都得让他叁分。
安老爷虽然不喜欢路远之,但他爱他妻子,本于爱屋及乌,只要别太过分,就不跟小舅子计较了。
安和把手搭上,路远之一碰这细绵的柔荑,就晓得这绝不是奴才。
哪家奴才手这么细嫩的?
在昏暗的地下牢房看不清楚长相,但随着安和拾阶而上,清丽的小脸儿曝露在璀璨的阳光下,在场众人无不屏息。
好美的美人儿!
就连鲜少碰女人的路远之都看直眼了。
行到最后一阶的安和不小心绊着了脚,整个人往前扑跌,路远之立刻伸手扶人。
这扶入怀里的不仅是暖玉温香,压在手臂上的,还是两团柔软,他竟心旌摇曳,身子微微发热了。
“谢舅爷相救。”安和抓着他的手臂,站直身体,落落大方的行了个礼。
“你是哪来的?”路远之好奇的问。
后面的奴仆诧异地自言自语,”这不是咱家的奴才呀。”
安和身穿的还是昨日的齐胸衫裙,任谁看这材质,都知价值不菲。
“奴婢是夏家的人。”
“夏家?”奴才惊喘一声,”这、这可不行……快、快把她关回去!”
夏家登门要人一事前面正吵得凶。
安凯坚持他没把人带回家,夏家坚持有人看见了,因而正争论不休。
安家人自是信安凯那一套词,没想到夏家要的人还真的在这,这要是被发现就完了。
路远之人刚来,而且是从后门进来的。
他来此不为别的,而是因为安家后院种有几棵芒果树,现在正是产期,他来摘芒果吃的。
他最喜欢吃青芒果沾糖,酸酸甜甜的,开胃。
“为何要把她关回去?她又不是安家人。”路远之不解地问。
“舅爷,您先别问,这姑娘若在此被发现,麻烦可大了,一定要把她关回去。”
“我偏不把她关回去!”
路远之心想这地下牢房又冷又暗,怎好把如花似玉小姑娘关进去呢。
“舅爷,不行啊!”奴仆急得满头都是汗。”不能被发现的呀!”
“姑娘,你想被关吗?”路远之问安和。
安和摇头。
“但你不能被发现,要不,随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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