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得四个人脸都变绿了。
欧阳筷子放下,猛地一拍脑门,惊呼一声:“我突然记起商立麒要我过去给他准备晚饭。”
胡珊忙接茬儿,“我有个论文要赶。”
安静苦哈哈一笑,“那个,新男友约我去看电影,时间好像差不多了。”假装抬腕看一下手表。
三个人都搪塞了要离开的理由,刘琦琦一脸尴尬,貌似一时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随口说道:“既然你们都走,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我哭笑不得,不就是一句‘你们多吃点’么,至于个个急得立刻就想溜?这未免表现的有点太明显,冥司那么精明,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她们是故意的。
四个人全都站了起来,一边赔着笑脸一边对冥司说:“感谢你招待我们,你的厨艺真的很赞。”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们还不忘配合我。
我起身送她们,冥司坐着一动不动,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敛了,表情早已恢复到平日里的冷若冰霜。
送她们出了门,欧阳一脸苦相,小声抱怨道:“吉四喜,这就是你说的厨艺棒?那一盘盘的都是什么呀?简直比屎都难吃。”
我白了她一眼,“说的好像你吃过屎一样。”
“……”
胡珊尴尬地笑起来,嘀咕道:“味道的确不太好。”
“四喜,你每天都吃你老公做的菜么?”刘琦琦十分同情地看着我,惹得安静‘噗嗤’一声笑起来。
“我看你还是跟你老公说实话吧,整天吃他做的菜,我怕你会营养不良。”安静拍了一下我的肩,随即敛了笑,正儿八经地说:“不过我说新男友的事不是编的,最近我真的在考虑开始新的恋情。”
我吃惊不小:“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不过目前只是考虑,改天再跟你细说,我们先撤了。”
……
她们走了。
目送她们乘坐的出租车消失在视线范围,我转身回了屋。
冥司还坐在餐厅冷着张脸,我坐过去,刚拿起的筷子就被他一把夺过,“别吃了。”
他的声音淡淡的,将夺过的筷子放在桌上,瞥了眼桌上的菜,冷道:“叫外卖!”
“没关系……”
“我让你叫外卖。”他加重语气,没有一点跟我商量的意思,根本就是命令。
话音落下,他抬手打了个响指,桌上的碗盘自行飞起,全部飞进厨房,我往厨房里探了眼,发现饭菜都倒进了垃圾桶,然后碗盘都集中落在洗碗的水槽里,水笼头自动打开,碗盘在自动清洗中。
我从兜里摸出手机,叫了外卖,目光看向身旁的冥司,他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静默许久,他说:“难吃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难吃……”
他凝眉看着我,一字一句道:“还想骗我?”
“不是,那个……不是特别难吃,只是稍微有点难吃……”
原本他心情不错,为了招待欧阳她们,他还亲自下厨,我不想扫他的兴,更不想伤他的自尊心,可现在看来,他什么都知道了。
“下次我会让商立麒试吃。”他说着,起身,神情漠然地走出餐厅大步上了楼。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外卖到了之后,简单吃了点,洗漱后,轻手轻脚地回了卧室。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室内亮着盏台灯,灯光橙黄温和。
我爬上床,在他身旁规矩地躺下,往上扯了扯被子,他翻身面向我,伸手将我揽进怀里抱住,贴上他冰凉的身体如同窝在冰窖里,冷得不寒而栗。
他没有睁眼,也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仅仅只是抱着我睡。
这一晚睡得还算踏实,翌日醒来的时候有点鼻塞,浑身也有些酸痛,似乎是着凉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起床,洗漱后熬了点粥,吃了,冥司问我:“今天有课吗?”
“上午有。”
“我送你去学校。”
“嗯。”
他的脸上没什么笑容,去学校的路上,我俩相继无言,车内的气氛十分沉闷。
到了学校门口,我推开车门,解开安全带,发现他还是一脸淡漠的样子,我犹豫了下,问他:“你还在生气?”
他眉头微挑,唇角忽然勾起了一丝淡笑:“生什么气?”
“就是昨天那个……”
“不要胡思乱想,好好上课。”
“好,你会来接我吧?”
“会。”
我笑起来,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为何会主动,居然凑上去轻轻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吻过之后,他目光幽深地看着我,我的脸忽然热起来,感觉自己有点过于主动了,整张脸都烧起来的同时,匆匆忙忙地下车,背着包头也不回地跑进学校。
跑了好远,窘迫地回头瞟了眼,冥司的车子早已经驶离。
我松了口气,奔去教学楼上课。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下课了,刚走出教室,商立麒的电话准时打进来。
我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他催促道:“快来公司,阿飘都想你了。”
“……”
想个屁!我看是他想让我解决阿飘的事,急不可耐地希望我快点去公司,这样他就可以落个清闲。
到了学校门口,冥司的车已经等在那儿,我上了车,还没系上安全带,后座的车门就被人打开,我回头看了眼,竟是欧阳上了车。
“搭个顺风车。”她冲我和冥司嘿嘿一笑。
“你去哪儿?”我问她,她说:“商商公司。”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商商公司?”
“商立麒说的,所以我来搭个顺风车,刚才在学校喊你,你好像没听到。”
我哭笑不得:“你该不会又去帮他做饭吧?”
“你说对了,我就是去给他做饭的。”
“……”
冥司没搭言,发动车子,车子稳稳驶入车流。
到了公司,冥司也随我们一起去了。
他进入商立麒的办公室之后就没再出来,欧阳撸起袖子二话不说准备干活,我这才发现商商公司居然有个十分隐蔽的小厨房,在角落的位置,门上刷的是白漆,我一直以为那里是一面墙,没想到是推式的一道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