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这个戴着**帽的男人还一直催促,直到开进了村子里,他才看着我长吐出一口气:“幸亏没让他们发现,要不然这事儿就更大扯了!”
我不解的看着他:“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还有电视台的车啊!”
男人一言难尽的样子:“先上俺家坐会儿吧,我慢慢跟你们说,这事儿啊,现在可不好整了啊!”
进门后那个男人先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他姓崔,是这个林业局站点的职工,等上面木材下来,再在这儿进行中转之类的,林子里的伐木工要是缺少什么生活物资了,他负责找人给送,总的来讲,他算是个文职,正经八百开工资的。
我坐在他们家的炕沿边儿上静静听着他说,主要是冻着了,脑仁子有些疼,所以得缓缓,文晓妮自然是没什么耐心认识他,站在地中间脸哭丧着:“崔哥,我爸妈现在在哪儿了啊,我爸怎么样了啊!”
“你妈已经进林子去照顾你爸了,一开始你妈说认识这个上过电视的马先生我们领导还不信呢,这真的找来了,我们心里就有底了。”
我感觉自己缓的差不多了,抬眼看向他:“崔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文叔是怎么了,为什么电视台的人都来了。”
崔哥一脸无奈的叹气:“可别说了,现在不止知电视台的人,啥考古的都过来了!这不耽误我们采伐的工作吗,上面都交代了,这事儿要低调处理,可这现在一波一波的记者来,他也低调不了啊,马先生啊,你可一定得把这事儿看好了,要不然,这麻烦大了啊!”
“你先别说这些,我想听听起因结果。”
崔哥点了一下头,指了指文晓妮:“老文,就是他爸,他们采伐的那片区域在我们林场的最深处,也就是原始森林,只能借助马匹还有油锯操作,那片区连拖拉机有时候都进不去,完全是纯人力的,他们那个施工队就十个人,因为有难度,作业完成度不是很高,但是那里的木材都是珍稀原料,一棵红松能运下来就要比别的施工队十几棵木材……”
“崔哥,重点。”
我提示,这玩意儿我不懂,再加上时间有限我想听他说些我明白的。
崔哥点头:“老文他们这不是在原始深林里那边作业么,林子里狼啊,熊啊也多,我们林业局也都给配备了麻醉枪什么的,必要的安全措施也是有的,但是三四天前吧,老文他们晚上就听见外面有动静,叫唤的他们睡不着觉,一出门就发现马被咬死了。
他们还以为是狼呢,就拿着枪在周围找,结果就发现一个小孩儿那么高的东西在雪地上晃悠,老文喊了一声,那东西就回头看他,看见的都说是个像猴子的东西,眼睛又大又红,鼻子还大,像大象似得支出来了,他们三这谁也不知道是啥,老文吓到了就开枪给射了,谁知道那玩意儿被射了一下还没事儿,马上就蹿过来将老文扑到给咬了,周围还有老单跟老何,他们就上去帮忙,结果俩人也被挠了,说那东西的力气特别大,长得虽然小,但几个男人都弄不过他,后来就它跑了,然后老文他们三个就出事儿了……”
我听着崔哥描述的东西,默默的在脑子里搜索,如果梦里人教过我,那思维引擎应该是可以搜索出来的。
“那是啥给我爸咬了啊!”
崔哥叹口气看向她:“你别急,俺们也不知道是啥啊,一开始他们仨谁也没当回事儿,寻思啥没见过的猴子呗,他们那边也没电话信号,就等着早上下来通知我马被咬死了,没马就没法拉木材了,结果他们那个施工队的班长,老陈,他干了二十多年的伐木工了,他说他们可能是惹上山精了,要赶紧走,不然就走不了了,但是黑灯瞎火的咋走啊,没办法就合计等到早上。
但是那晚上老文就先打上摆子了,一会儿吵吵冷,一会儿吵吵热,早上的时候想给他弄下山,但根本就动不了,一碰他他就要咬人,有一个被咬的没过一会儿就也这样了,大家都怕了,老单跟老何一开始没啥症状,就合计赶紧下山去医院,结果就在医院里出毛病了,各种折腾啊,谁动咬谁,意识也不清楚了,一个劲儿的下跪说自己是得罪山神了,在加上把一个护士给咬了,咬完了那个护士也开始不正常了,这事儿不就闹大了吗,所以电视台这就来人要采访了,说山上是不是有那个叫啥,雪人,或者是野人。
唉呀妈呀,这人心惶惶的,上面不就急了吗,老陈明白,说这得找巫医,以前他跟这个别的伐木队也遇到过,就是这样的,找的巫医给看好的,但是老陈知道的那个巫医早就去世了,就找了两个我们这儿的神婆,一个说压根儿就没听过,不明白不会看这个,另一个说啥玩意儿山精不能得罪啥的,她会也不敢给看,越说越玄乎,老文一阵清醒一阵迷糊的,清醒的时候听到我们的话了就说认识你,然后我们就联系的他媳妇儿,就这回事儿了。”
崔哥说的很长,我也一直表情严肃的在想,山精……
“马先生,不瞒你说啊,冬季采伐这正是好时候啊,再过一两年,这就要封山了,以后想采都没得采了,但是现在这事儿一闹出来,各个施工队都怕了,大家都罢工下山了,现在这损失都不敢去想啊!”
“还说什么损失啊!我爸怎么办啊!难道你们就把我爸一个人扔到山上了啊!”
“我们也想把你爸弄下来,关键他咬人啊,现在只能把你爸还有一个被你爸咬过也犯病的人绑到一起,老陈还有一个老许外加你妈妈在那看着了,我们也着急啊,这不是都想办法了吗,谁知道你爸他到底把什么得罪了!”
说着,崔哥还连连的摇头:“现在我们领导都上老了火了,市里的一些大领导都放话了,这事儿要是不弄明白,对旅游都有影响,现在医院的老单还有老何再加上那个被咬的护士,都被关到隔离病房了,还被检查说是不是被什么有传染病的动物给咬了,不管是啥样吧,现在已经惊动媒体了,这事儿必须出个结果,是山精啊还是那个野人啥的,总得拿出一个交代不是,马先生,我刚才为啥怕那些电视台的记者看见你,我就是合计着这事情没出结果前不能在闹大了,要不然,我都得下岗了。”
“山魈。”
我忽然张口,看了崔哥一眼:“按照症状,以及你形容出来的长相来看,应该是山魈。
“山魈?”崔哥怔了怔,:“就是山精吗,是鬼之类的邪乎的东西吗。”
我心里有数了,直接起身,:“所谓魑魅魍魉魃魈魊,其中的魈,指的就是山魈,山里成精的东西,叫山精也是对的。”
但说邪么,应该不邪,而是太灵了。
崔哥有些发懵的看着我,:“没,没听明白,魑魅什么……”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张口:“魑,讲的是害人的鬼怪,魅,是勾人的鬼怪,魍,是一种传说中的怪物,魉,跟魍想同,都是传说中怪物,魃,是旱魃,指的可以引发旱灾的怪物,魈,主山里的你没见过会袭击人的怪物,说是独脚为多,实则未必,魊,就是鬼蜮,也有说是是在水里害人的东西,这几个字,就包含了很多你不知道的或传说或存在的精怪,重点你只需要只记住山魈,因为袭击人而又脾气暴躁力大无比的,只能是它。”
“那,那咋整啊。”
我微微的侧了侧下巴:“先带我们去吧,说再多也没用,但是我得把话说清楚,这件事我可以给看,但是记者那边,我不希望被采访或是打扰。”
“明白,我明白的,这事儿我们也不会让它上电视的,放心,只要这事儿过去了,我们领导应该都会给解决清楚的。”
我点头:“那就别耽误时间了,走吧。”
“娇龙。”宗宝凑到我身边小声的开口:“你真的能看,我可从来都没听过什么山魈。”
我看了一眼文晓妮担忧的脸,轻轻的张口:“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