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小说网 > 历史 > 重生婆婆斗穿越儿媳 > 第44章
  在场的都是人精,从王嬷嬷的只言片语中,都能勾勒个八,九不离十。
  太后看着默不作声的候婉云,知道她是默认了。太后颓然的身子一垮,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支在额头上,说不出话来。
  “侯氏,你可认罪?胡姨娘是不是你推下湖害她溺水而亡的?”皇帝声音深沉,目光如炬,盯着候婉云。
  候婉云轻笑了一下,盯着王嬷嬷,目光淬毒。
  “侯氏,你可认罪!”皇帝声音更严厉了。
  “没错,人是我推下湖的。你们既然能抓我来此处审问,定然是什么都知道的,我也不需要抵赖了。”候婉云吐出一口气来,觉得身子轻松了许多。这么多年,她几乎每晚都能梦见胡氏,吐着舌头,满身水泽的看着她。如今说了出来,倒像是解脱。
  “那么,你就是亲口认罪了。”侯瑞峰盯着候婉云,目光复杂。
  人证在前,她还能不认么?候婉云点点头,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好。”侯瑞峰点点头,而后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来,对王嬷嬷道:“辛苦张嬷嬷了。”
  那哭的泣不成声的王嬷嬷立刻抹了把泪,换了副眉开眼笑的表情,接过银子揣在怀里,对侯瑞峰行礼道:“多谢候将军。”
  而后起身站在太后身后,对太后福身行礼。
  “做得好,张嬷嬷。”太后移开支在额头上的手,看了眼张嬷嬷。
  “什、什么!”候婉云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大吃一惊!这老婆子不是侯府的老人王嬷嬷么?她不是说她是早年伺候胡姨娘的人么?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之间,候婉云意识到他们是演了场戏,诓骗自己认罪!可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被骗的认罪了!
  胡氏之死年代久远,死因根本就不可考证!
  侯瑞峰转头,看着候婉云,目光深沉,吐出一句:“兵不厌诈。”
  72 峰回路转
  “你居然诈我!?”候婉云瞪着侯瑞峰,眼睛睁的滚圆:“我是你亲妹妹,你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我!”
  侯瑞峰厌恶的看着她,冷冷道:“我不过是诓骗了几句,你就受不了,可胡氏是你亲生母亲,你只因她不顺着你的意思帮,一言不合就将她推下湖淹死,手段极端残忍,胡氏又何其无辜!难不成只准你害死别人,别人都不能来谋算你?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候婉云被侯瑞峰几句话顶了回去,一口气噎在胸口。而后侯瑞峰对父亲安国公道:“爹,接下来孩儿要揭露之事,与母亲和妹妹有关,请爹听了莫要太过激动,万万保住身子。”
  安国公对儿子点点头。早先侯瑞峰就给安国公漏过口风,说是母亲和妹妹之死都与候婉云有关,当时安国公刚刚长途跋涉回京,侯瑞峰怕父亲一时间接受不了,就只浅浅点了几句,让安国公心里有数,有个准备。但是具体内情,侯瑞峰还未来得及告诉父亲。
  事关安国公妻女,就连太后也格外重视起来。只见侯瑞峰从腰间掏出一个竹筒,几叠信件。
  侯瑞峰道:“前些日子,我离开京城去南疆之前,特地去母亲和妹妹的墓前祭奠。当时遇见了一位故人,提醒了我一件事。我发现母亲墓前寸草不生,所以取了泥土,带去南疆,请了当地非常有名的巫医看看这泥土是否有问题。那巫医说这泥土含有毒素,所以寸草不生。根据那位故人所述,以及我的推断,这泥土中的毒素是从母亲尸身中所来。也就是说,母亲并非病逝,而是中毒身亡。”
  安国公的脸色逐渐变的一片惨白,他摇摇头,道:“峰儿,可是你母亲去世之前,我四处求访名医,都说是得了病。若是中毒,那么多大夫怎么都看不出来呢?”
  侯瑞峰转头,看着地上的候婉云。候婉云的脸也逐渐呈现出死灰的颜色。她知道一旦嫡母和嫡姐的事暴漏,她最大的靠山就变成了安国公就是第一个要杀她的人。
  “这就要问问咱们冰雪聪明的候婉云了。真不愧是天朝第一才女啊!不光会吟诗作赋,甚至对药理学也研究的颇深啊。”侯瑞峰蹲下来,一只手像钳子一样的箍住候婉云的下巴,若是眼神能杀人,候婉云早就万箭穿心了。
  “我曾去询问过当朝第一神医霍曦辰霍大夫,大致说了一下母亲当年所服用的药物,所吃的饮食。霍大夫告诉我,母亲常年将金橘与大闸蟹同食,这两种食材放在一起吃,会在体内变成一种毒素。长年累月,这种毒素会在体内累积,慢慢让人生病,最后致死。而母亲所得的症状,与霍大夫所描述的症状一模一样!”侯瑞峰死死盯着候婉云的眼睛,“而这金橘与大闸蟹,都是我的好妹妹特意种植养殖,每日呈给母亲吃的东西……”
  候婉云的眼神,从愤怒,到震惊,而后变得绝望。侯瑞峰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她根本就没有辩驳的空间。事到如今,就算她狡辩说自己对金橘大闸蟹同食会致死之事毫不知情,也没有人会相信她。一个连自己亲生母亲都能害死的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至于妹妹婉心之死……”侯瑞峰眼底浮上淡淡的哀伤,“你的贴身丫鬟巧杏告发你,说你下毒害死了病重的婉心……巧杏当年多留了个心眼,留了一部分毒药藏在她家,如今那毒药在我手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候婉云愣愣的看着侯瑞峰,又看了看一脸铁青的安国公。安国公已经被这两个噩耗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看来无论是侯家还是姜家,都是有备而来,他们查清楚了一切,就等着自己认罪。
  “你们好卑鄙!无耻!”候婉云眼里浮动着嘲讽,“你们这么多人,都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们真不知廉耻!难得你们这群无知的古人还能调查出这么些东西来!哼!没错,你说的那些事都是我做的!可我也是逼不得已,谁让她们挡我的路!胡氏不过生了我个皮囊,有什么了不起,她不但不帮我铺路,还要托我后腿,我除掉她有什么不对?侯家太太表面上疼爱我,可是心里疼爱的只有她的亲生女儿!候婉心那贱人,愚昧无知,一无是处,不过就是仗着嫡出的身份,就处处压我一头,我凭什么要在她之下?我要出头,就只能往上爬!挡我路的人,都该死!”
  候婉云越说越激动,眼神变得疯狂起来,她扫视一眼众人,大声道:“你们别跟我假惺惺,你们在场的哪个人是干净的?你们就没有害过人?你们手上就没沾过血?你们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若非听候婉云亲口承认,谁能想到这个表面看起来纯良无害的女子,竟然会有这么一副蛇蝎心肠?太后和皇帝眉头都紧锁着,在内宫之中,谁的手不都干净,可是后宫倾轧,她不害人,就要害她,不光是为了权势,更是为了自保。可杀生母嫡母嫡亲姐姐的事,根本就跟内宫倾轧不是一个等级的事。后宫那些妃嫔斗起来的心狠程度,在候婉云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安国公却是听不下去了,他上前狠狠一巴掌抽在候婉云脸上,将她打的在地上滚了几个滚儿。安国公气的胸膛起伏,想骂都骂不出话来,只能喘着粗气喃喃道:“畜生!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畜生!”
  侯瑞峰怕父亲气出毛病,忙上去搀扶着父亲,替他抚胸,劝慰道:“爹,身子要紧,莫要为这畜生气坏了身子。”
  此时姜恒处理完了手头事情,也赶了过来。在姜恒进入审问室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安国公抽候婉云耳光的一幕。姜恒瞧见安国公气的不轻,忙上去同侯瑞峰一起安抚安国公。
  安国公一瞧见姜恒,拉着姜恒的衣袖,泣不成声,掩面道:“我侯某人教女无方,养出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来,祸害了姜家!我愧对姜家啊!”
  姜恒半路赶来,他只知道候婉云在姜家的所做作为,并不知道侯家之事。乍看安国公哭的如此悲痛,一时间之间就连姜太傅也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安慰他。侯瑞峰看姜恒不明就里,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姜太傅,我母亲、妹妹以及候婉云的生母,都是被候婉云害死的……”
  姜恒眉头紧紧皱着,他一下子就明白为何安国公一个堂堂的军中男儿,会哭成这样。这事情不管放在谁身上,都会承受不住的吧。
  而此时候婉云被抽的半张脸都肿了起来,她依旧笑着,显得面目可憎到了极点。
  “是,挡了你的道的人,都该死是么?”顾晚晴看着候婉云,轻轻道:“所以你就提前布局,把你的人安排进了姜家。等到我嫁到姜家的第一天,就把绝子汤端到我面前,让我生不出孩子来,免得我将来生了儿子,怂恿王爷让我的儿子袭爵,这样以来你的平亲王妃就落空了,是不是?”
  姜恒闻言,瞳孔猛的收缩一下,转头盯着候婉云。
  候婉云狠狠瞪着顾晚晴,道:“你既然都知道了,定是人证物证都查的齐全,我也不用分辨什么。你说的没错,我是这么想的,在你嫁进姜家之前,我就安排好了眼线,准备好了绝子汤,我就是让你生不出孩子来!这样往后整个姜家就都是我的了!姜家啊,堂堂的姜家,名门望族,百年世家啊,就都是我的了!哈哈哈哈!”
  候婉云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疯疯癫癫。
  太后被她笑的发憷,指着候婉云道:“你这孽障!不但害死了姐姐,还利用你姐姐的死做戏,博得哀家的信任和宠爱,利用哀家给你赐婚!嫁过去不但不知道悔改,居然变本加厉,谋害婆婆小妾子嗣,你的所作所为,简直人神共愤,天理难容!“
  安国公看着笑的猖狂的候婉云,气急攻心,跳起来扑过去,一双大手钳子似的死死掐住候婉云的脖子,口里骂道:“我掐死你个畜生!掐死你!”
  候婉云在安国公手底下毫无挣扎的余地,只觉得喉咙被紧紧的锁住,一点空气都吸不进去。不禁两眼发直,翻着白眼,身子抽搐。
  毕竟圣驾在前,安国公这么鲁莽行事甚为不妥。于是侯瑞峰赶忙去拉开安国公,劝解道:“父亲莫要冲动,孩儿知道您心里恨不得杀了她,孩儿又何尝不是!请父亲稍安勿躁,圣上和太后定会给咱们个公道!”
  安国公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里的怒火。总之候婉云这次横竖是个死,绝壁逃不掉。
  旁的机灵小太监忙上前去按住候婉云,在她头上泼了盆冷水。冬日的牢房本就阴冷潮湿,这一盆冷水下去,彻彻底底的将候婉云半湿的衣裳泼成了全湿。
  候婉云被冷水激了一下清醒过来,干咳了几声,而后瞪着顾晚晴,身子在地上扑腾,大骂道:“都是你这个贱人,坏我的好事!若不是你从中作梗,我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顾晚晴气结,怎么在候婉云口中,都成了自己的责任了?分明就是她咎由自取吧!懒的和她多费口舌,顾晚晴转身,对太后皇上道:“启禀太后、启禀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太后皇上定夺。”
  “这……”皇帝犯了愁,将目光看向太后。按理来说按照候婉云所犯的罪行,自然是毫无意外的处以极刑。可是候婉云不但是名满天下的天朝第一才女,天朝第一孝女,更是皇帝钦赐的“娴德孝女”,还得了御笔亲书的牌匾。如今若是传出她的罪行,那让天家的颜面何存?
  所以这事情从头到尾都是秘密审问,不能暴露。就算是要处死候婉云,也得要秘密的进行,而后对外宣称她是暴毙而亡吧。
  皇帝的顾虑,在场之人自然都清楚的很。虽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将她治罪处死,但是秘密处决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尤其是候婉云这种犯了众怒失了人心的罪人。
  “依照天朝律例,应将候婉云处以凌迟。”太后道,复又顿了顿,补充道:“只是此事关系重大,不宜公开执行,就秘密执行吧,死后挫骨扬灰,不必葬入祖坟。随后对外宣称姜候氏暴毙而亡。”
  一听见凌迟处死,简直大快人心!姜候两家对候婉云恨意都极深,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才好,太后的处决让两家人都觉得妥当满意。
  候婉云听见了太后的宣判,仰起脸盯着太后,又看了看皇帝,道:“太后、皇上,你们不能杀我。你们若是杀了我,天朝的江山社稷,就危在旦夕了。”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太后看着候婉云,这女人莫不是听见宣判,吓疯了吧?怎么竟说些疯言疯语?
  候婉云哼了一声,道:“关东爆发疫病,已经死了将近三万百姓。此次疫病来势汹汹,致死率极高,若再不控制,恐怕会致死无数,甚至在全国蔓延。我朝刚刚结束战争,国力损耗严重,南疆西北虎视眈眈,若是全国蔓延疫病……那时候军队染病,战斗力下降,关东又是重要的粮食产区,经此疫病,粮食必定会紧缺。到时候内忧外患,恐怕会经历一番大劫难。”
  关东前阵子确实爆发了疫病,起初没人把这疫病当做一回事,可是到后来发现,此病致死率极高,一旦染上,就很难存活,而且传染性非常强,短短数月就让很多人死去。这才引起了朝廷的重视。可是等朝廷知晓此事,疫病已经在整个关东地区蔓延,几乎是一发不可收拾。各地名医都试图找到医治的法子,可是却收效甚微,病人还是一批一批的死去。
  在场诸位都倒吸一口冷气,除了顾晚晴,每个人都吃惊的看着候婉云。没想到她一个深闺女子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条例清晰,一针见血,这见识绝非一个足不出户的深闺女子所能具有。
  顾晚晴知道候婉云穿越者的身份,更从她房间推断她的医学知识远不是这个时代之人所有,见识也并非简单的闺阁女子。顾晚晴在心里冷笑,怪不得候婉云认罪认的那么爽快,连狡辩都懒的狡辩,原来她留了后手在这里,当真是有恃无恐。
  皇帝一听她这么说,知道她不是在胡言乱语,又想到候婉云知道金橘和大闸蟹这种是人所不知的偏方,兴许她真的在医理方面有所长,就追问道:“你是否有法子对付此疫病?”
  候婉云点头,道:“回禀皇上,我确实是有法子能医治能症。只求皇上饶我一命,赐给我免死金牌,保我后半生衣食无忧。”
  73 名满天下
  按照常理来说,饶了一个妇人的性命,来换取十几万百姓的性命以及江山社稷的稳固,这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了。况且对于皇帝而言,候婉云所犯之罪,并非犯上谋逆这种让皇帝十分忌讳的罪行,候婉云之所做作为,对候家和姜家而言,是万分痛恨,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可是对于皇帝而言,却是不痛不痒的。
  所以只要皇帝不是昏聩之人,这笔买卖他一定会答应。候婉云也是笃定了这一点,才这般有恃无恐的提了出来。
  候婉云这话一出口,顾晚晴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她本以为候婉云此次必死无疑,自己母亲的大仇就能报了,可是谁知道竟然半路来了这么一出!一想到若是皇帝答应了她,免她死罪,还要保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顾晚晴就觉得一阵气结。这等的畜生应该千刀万剐下地狱才对啊,若是留她活着,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可是顾晚晴一看见皇帝和太后的脸色,就知道候婉云这次八成会逃过一劫。
  皇帝此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赦免候婉云的死罪,答应她的要求,对于皇帝而言本就是一句话的事,可是皇帝不得不顾及姜家和候家的想法。
  姜家和候家,一文一武,都是本朝权势最大的权臣世家,就算是作为皇帝,在处理与这些家族有关之事时,也是慎之又慎,权衡各方利弊。姜家姜恒爱妻如命,疼爱妻子如珍宝一般,候婉云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打平亲王妃的主意,姜恒虽然是文臣,可是皇帝再清楚不过姜恒的脾气了,这位看似文质彬彬的太傅大人,要是发起狠来,那真是连皇帝都畏惧三分。
  候家更不用说了,安国公与亡妻伉俪情深,更将逝去的嫡长女候婉心视为掌上明珠。候家唯一的嫡长子侯瑞峰,现在在军中声望颇高,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候家身负军功的两位将军,都与候婉云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将其扒皮拆骨吃肉。
  所以如今,若是皇帝赦免了候婉云,他又如何向姜家候家这两家交待?
  姜家和候家这般地位的世家,若是和天家产生嫌隙,那绝对是个极大的隐患!要知道皇权之下,往往都是要依靠这些世家来巩固皇权的。往深了说,这世家离心的隐患若是埋下了,那真要比这次疫病死人要严重的多。
  皇帝看向候婉云,面上虽然是不动声色的,可是内心却不禁觉得厌恶至极。原本皇帝听闻候婉云所为,也只是有些看戏的姿态,毕竟针没扎在自己身上,死的又不是自己亲娘亲妹妹,疼的不是自己。可是候婉云这么一个要挟,却是真真让皇帝自身感受到了候婉云的阴险恶毒。
  候婉云用要挟的手段,不但是给皇帝出了个一大难题,更是挑战了一个帝王的权威,让皇帝忌讳了她。若是皇帝真的答应了候婉云的要求,赦免她的死罪,成为她的保护伞。那么有可能会寒了姜家候家的心,让这位高权重的两家人和天家离了心。
  候婉云却不知道皇帝心里这些百转千回的想法。她只是认为,若是皇帝金口一开,免她死罪,再将她保护起来,那么今后的日子她就不再受姜家候家的牵制,不用活的那么憋屈了。
  再说了,电视剧啊穿越小说里,不是经常这么安排情节的么。候婉云觉得说不准自己的医术惊采绝艳,震铄古今,让皇帝另眼相看,从此委以重任。在说不定,还会和许多穿越文女主一样,慢慢让皇帝爱自己爱的要死要活,再吸引几个王爷之类的。
  候婉云心里头默默的盘算着。可她哪知道,谁敢信任一个连自己亲娘都能害死的女人呢?若是皇帝把她放在身边,那可真是每时每刻都得提心吊胆,睡觉都睡不安稳。
  皇帝犹豫了片刻,道:“此事事关重大,待朕权衡后再定夺。”而后便令人将候婉云带出地牢,换了间隐蔽又干净的房间,又派丫鬟和大夫来服侍她。至于从前帮候婉云作恶、而后成为证人的几个丫鬟,都依照天朝律例处罚。基本都是被打了板子,而后流放充军。只不过由于怕他们泄密,这些人都被灌了哑药。
  跟着皇帝出了地牢。一路上顾晚晴都忧心忡忡,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让候婉云这么逃过一劫!姜恒与顾晚晴并肩走着,瞧见妻子焦心的模样,不动声色的握住顾晚晴的手,轻轻道:“莫担心,一切有我。”
  几位大臣被安排到两处院落休息,等待传召,皇帝回去更衣休整。<
  安国公房间。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朝难不成就没别的大夫了,非她不可?”安国公气的七窍生烟,在屋子里踱步。
  “若是有办法,皇上早就去试了。孩儿听说,就连霍家那位神医,都对此疫病束手无策。若非如此,也轮不到她来嚣张啊!”侯瑞峰在旁劝着父亲,免得父亲太过生气而伤身。
  “皇上待会传召我,肯定会问我是否赦免那贱人的事!我若是旨意要处死她,也不是不可,可是那么多百姓的命,又不能不管!我总不能为了家仇,而罔顾社稷安危!可是不杀她,实在难泄我心头之恨!”安国公一拳砸在桌子上。
  “爹,您别生气。依孩儿所见,这次那贱人,必死无疑!”侯瑞峰笃定道。
  姜恒房间。
  顾晚晴眼中的颓败神色忽然一扫而空,眼睛晶亮亮,拉着姜恒的衣袖,追问道:“什么?你说这次她必死无疑?难不成你想禀明圣上,坚持处死她?”
  姜恒淡淡笑着揽着妻子的腰肢,耐心道:“平日里瞧着你是个聪慧的,怎么一心急就糊涂了呢?这次不论是我,还是安国公,都会替候婉云在圣上面前求情,让她戴罪立功。但是这些都是摆在台面上的东西,可是你想想,皇帝是什么人?怎么甘心被一个蛇蝎妇人要挟?皇上就算现在答应赦免她的死罪,那也只是权衡之计。若是此次候婉云不自作聪明,拿医术去要挟皇上,而是主动提出为百姓治病赎罪,不提赦免死罪的事,依照咱们皇上的脾气,说不定会觉得她医治疫病有功,而主动真心的赦免她的死罪。可是她偏偏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急火火的跳出来,要挟皇上,这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
  顾晚晴看着姜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是啊,皇帝是什么人,怎么会甘心被候婉云要挟呢?此时皇帝心里恐怕恨她恨的牙痒痒吧?原先候婉云只是得罪了姜家和候家,可如今连皇帝都得罪了,这可不是必死无疑了么……”
  姜恒笑意更深,在顾晚晴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道:“你且放宽心,无论谁敢伤害你,哪怕是动了一点点歪脑筋,为夫都定然不会放过他!再说了,这世上并非只有死才是最大的惩罚,候婉云作恶多端,杀了她,反而是便宜了她。有时候活着,是会比死更痛苦,不是有个词叫生不如死么……”
  听了自己夫君的一番宽慰,顾晚晴心里一下子舒畅了不少。那就让候婉云再得意一阵子吧,飞的越高,摔的越重。
  当晚,皇帝召集安国公、姜太傅、侯瑞峰秘密议事,商定具体事宜。
  翌日,源源不断的药材被送进皇宫一处偏僻的院落,还有一些依照候婉云所画图纸制造的奇奇怪怪的器皿仪器。候婉云闭门不出,在房中捣鼓了七日,而后研制出了一种奇怪的液体,说是能治疗疫病。这种药被快马加鞭送去了关东疫区,经过给病人服用,发现疗效卓著,疫病被控制住了,不再有成百上千的病人死亡,预计到开春了就能完全消除疫病。
  皇帝听闻之后,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几次接见了候婉云,询问疫病相关问题,看在她救了那么多百姓的份上,皇帝勉强压抑住心中的厌恶,对候婉云和颜悦色。毕竟疫病还未消除,那药品配方和制作工艺独特,就算是派去监视候婉云的人,也无法参透她是怎么制作药品的,候婉云还有利用价值,所以皇帝自然是要笼络她的心了。
  而候婉云似乎却误解了皇帝的心思。可悲她前世没正儿八经的谈过几次恋爱,穿越后也没机会跟人花前月下谈情说爱,候婉云对爱情的理解完全来自于她看的无数玛丽苏穿越小说。所以在她的认知里,皇帝似乎被她的才情医术折服,也许是爱上她了。就连皇帝对她虚假敷衍的笑,都被她认为是迷恋上自己的标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