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借法国人的光。
  一战前后直到二战,德法这两个国家打得是头破血流,谁能想到百余年后,竟然成了一家亲,还在阿富汗一起共同进退。
  两人闲聊了几句,这时,舒尔茨来了。林微微替他们介绍了下,他们一个军人,一个警察,一个培训阿富汗人的军队,一个培训阿富汗人的警队,本质上的工作大同小异,都是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相互吐槽,有谈不完的话题,惺惺相惜,激情四射,顿时就把林微微给晾一边了。
  见两人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林微微自觉让位,不夹在他们之间当电灯泡。告了声别,拎起托盘撤退。
  跑去电脑房,例行公事地上网查邮件,都过去那么久了,她写给弗里茨的email还是处于未读状态。已经失望太多次,她都快不抱希望了,可惊喜偏偏总是在不经意间降临。
  登陆邮箱后,意外发现,发信箱里邮件前面的小标示居然都显示已读,这个讯息让她的小心肝一阵狂蹦乱跳。她翻查了下,读取时间就在十分钟前,也就是说,弗里茨终于得知她的行踪了!
  说起来,生活在阿富汗这个落后的国家里也实在苦逼,毫不夸张的说,就连200年前的普鲁士王国都比这里发达。城市建设一样没有,公路还是维和部队来建造的,军营里的网络系统全靠卫星定位,私人手机在这只能打游戏。
  a区是军事重地,没有证件根本别想进去,拜托舒尔茨帮忙,他也只能电邮联系。要是弗里茨不回,那可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两人虽在一方天空下,想接上头,还真是有点不容易。
  两人都2个多星期没联系了,林微微就不信,弗里茨看到她的信知道她的行踪,还能淡定。坚持不懈地连着刷了半个多小时的网页,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给她刷来了一封回信。
  怀着激动的心情点开邮件,谁知,屏幕上就一行字,写着……
  看完这句话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魂不守舍地走回宿舍。
  索玛里盘腿坐在铺上看书,见她进来,便打了声招呼,“刚才舒尔茨上尉来过。”
  林微微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索玛里接着道,“他送来一箱罐头。”
  “哦。”
  “他这人其实也挺不错的,我不该对他有偏见。”
  “是啊。”
  见她精神恹恹的,索玛里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林微微一头栽倒在床上,拉起被子盖住脸,道,“我不舒服,先睡了。”
  闭上眼睛,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封电邮。老弗爷,他到底写了什么呢?
  ☆、第一百零三章 惊险阿富汗(四)
  辗转难眠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天亮了,人家都起床梳洗,林微微还赖在被窝里。头痛鼻塞打喷嚏,哪里都不舒服,见她眼睛红的跟兔子,一脸憔悴,索玛里问,
  “生病了?”
  她点头,“水土不服,昨天着了凉,好像感冒了。”
  “那你在家好好休息吧。”索玛里想了想,又道,“这里医疗不比德国,你自己小心。一会儿去医疗室要几颗药,好好睡一觉。”
  林微微点点头,继续趴在被窝里,脑袋有些混沌,再加上一个晚上没睡好,眼睛一闭,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敲门,她应了声。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紧跟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
  进来的人,除了弗里茨,还会有谁呢?
  他一步步走近,在她床前蹲下,两个星期没见面,思念如潮,让他一颗心无法压制地剧烈跳动起来,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刚到阿富汗的那段日子,忙翻了天,国防部长一通电话将他派去了伊拉克和美国佬交接,完事后又赶去伊朗。这时间啊,就和干瘪老太的胸,挤来挤去,才这么一点儿,全都给了部队。
  好不容易回到基地,看见她的邮件,知道两人已在同一天空下,心情怎能不沸腾?打发了同僚,逮着空就心急火燎地跑过来看她。
  她趴在床上睡觉,正对着他,看见近在咫尺的人,浮躁的气息就这样沉淀了下来,心里充盈着安心和温暖。对他来说,分别的滋味是刻骨铭心的,如果可以,这辈子都不想再去体会。
  弗里茨撩开她的头发,摸了摸她的脸蛋,指尖传来了她的体温,这种真实拥有的感觉令人满足。今生今世,想爱,她就在身边,不必对着一张照片空留遗憾。
  他亲了下她的额头,轻声唤道,“微微,我来了。”
  吃了药,昏昏沉沉间,听见一个熟稔的声音在叫自己。她嗯了声,缓缓地掀开眼帘,一双绿莹莹的眸子,好像一块碧色的宝石,在阳光的映照下,耀出了光彩夺目的颜色,绚烂不已。
  她眨了眨眼,望着眼前的人,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她迟疑地伸出手,摸了下他的脸。
  “我想你。”他按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下,向她表白心迹。
  被他唇边的胡渣刺痛了手,她的意识逐渐清晰了起来,心中的喜悦瞬间涌上了心头。原来不是梦,是他真的来找她了,起身扑向他,搂着他的脖子,道,
  “我也想你。每天都给你发邮件,为什么你从来不看?害的我天天等,天天失望。”
  他没说话,却用强壮的双臂有力地抱紧她,深深的一个拥抱,一切尽在不言中。
  板正她的脸,他一点点地凑近,林微微伸手挡住他的嘴唇,道,“别,我感冒了,怕会传染给你。”
  弗里茨拉下她的手,道,“无所谓,那就让我陪你一起受罪。”
  没再给她反驳的机会,他已霸道地吻了上去。太久的思念埋藏在这里,这个吻如风卷残云,他咬着她的嘴唇,纠缠她的唇齿,点燃彼此间的渴望。
  林微微环住他的肩膀,闭上眼用心体会这个吻。他欺身向前,爬上她的床,将她困在自己身下。伸手探入她的衣服,一寸寸地向下滑动,肌肤之间的摩挲带点燃了心中的火苗。
  理智还在,她有点迟疑,按住他的手,“你确定要在这?万一……”
  弗里茨再度吻住了她的唇,身下的灼热抵在她的双腿间,用行动代替了他的回答。两人太久没亲热,轻轻的一个吻,就好比是在火头上浇了一把油,刹那火星燎原。
  被他亲得神魂颠倒,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偷欢就偷欢,就算被人撞上她也认了。谁让美色当前太诱人,不吃到嘴里怎能甘心?她伸手去扯他的衬衫,结果力气太大,把纽扣扯崩了好几颗。
  衣服被她凌乱地拉到一边,他胸口露出一大片肌肤,性感而撩人。她的心一阵狂跳,小腹燃起的火苗更浓更烈了。头脑一热,最后一丝顾虑都被抛弃了,现在她只想和他一起颠鸾倒凤。
  她仰起头,舔了下他的嘴唇,手划过他的胸膛一路向下探,解开他的皮带,钻入他的军裤里。看见她意乱情迷的样子,弗里茨满足地笑了,看来她对自己的思念并不少。
  心爱的女人躺在自己身下,又这样极力挑逗他,再强的定力也会土崩瓦解,更何况他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打算要隐忍。
  褪去彼此最后的束缚,他迫不及待地闯进她的身体,那一秒钟带来的巨大喜悦让他情难自禁地低吟,向来将一切尽在掌握的老弗爷,竟也失去了控制。
  他太精硕,也太具有存在感,没把握好分寸,那一下的撕裂让她忍不住叫了出来。
  看见她皱眉,脸上闪现痛苦的表情,弗里茨的心也跟着一缩,几星期没见,她瘦了也黑了,让他心生不舍。为了顾及她的感受而克制着,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动作,这压抑的爱,可真是痛与快乐并存。
  难得鬼畜也温柔,林微微送上一个吻,跟着他的节奏动了动。这一动,给了他莫大的鼓励,他压低身体,再次蓄势待发。
  弗里茨吻着她的嘴,唇齿间的温柔与身下的强势,相互交错,每一次都到达她心里的最深处。彼此的气息,刻入骨髓,永世不忘。
  她攀着他的肩膀,像一叶小孤舟在怒浪中漂泊。这里的床很小,还是上下铺,每一次的碰撞,都让床吱呀响个不停。听到这个暧昧的声音,林微微一阵脸红,拉着弗里茨让他收敛点,别那么大动静,被隔壁房间听见就囧死了。可他完全不以为然,这个时间点,大家都在外面干活,谁有空来听壁角。
  两人十指交缠,压抑太久的情愫,一旦释放,一发不可收拾。太动情,有些把握不住节奏,不想那么快结束,可还是情不自禁地将这份满满的情意,一起融进了她的身体里。他抱着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热潮退后,心里腾起了一种感觉叫幸福。
  林微微亲了他一下,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伸手紧紧地揽住他坚实的后背,感受他的存在。
  怕自己太沉压着她,弗里茨翻了个身,躺在一边,支起手臂深深地凝望她。两人隔空遥望,一时四周无声。
  激情淡去,但他的手还在她身上游移,摸到她的屁股,用力拍了一下。
  她叫了起来,“哎呦,你干嘛打我?”
  弗里茨不满地扬眉,“我只是让你装病,谁让你真生病了?”
  原来,昨天弗里茨在email里写了这么一句话,你明天装病,等我来找你。没想到,她假戏真做,真感冒了。
  不说还好,一说就来气,她用力捶了他一下,脱口道,“还不是因为思念成疾。”
  思念成疾?这话他爱听,弗里茨扬起嘴唇,脸颊上露出俩生动的小酒窝,收拢了手臂的劲道,低头吻了下她的前额,道,“我也是。一日不见,相思成灾。”
  她撅着嘴哼了声,“这两星期你去哪里风流快活了?发你的邮件一封都没看!”
  “风流快活?”他不禁失笑,“我去了伊拉克和伊朗。”
  这两个国家可都在打仗,心中的责怪顿时化作担忧,“你去那里干嘛?”
  “和美军交涉,如何布兵。”
  “美国人?”她不禁扑哧一笑,“真是为难你了。”
  他扬眉。
  “上辈子的天敌,这辈子的盟友。”
  听她这么一说,他自己也觉得好笑,“是啊,世事难预料。”
  林微微瘪了瘪嘴,接过话茬,道,“其实,最难预料的是,故事到了最后的最后,我还是和你这个鬼畜男配在一起了!”
  闻言,弗里茨伸手拢了拢手臂,道,“感谢上帝。”
  “谢他做什么?”
  “在你穿越前,你虽然爱我,可是缺少那一部分记忆,始终觉得我们的感情不完整。当你穿越后,我又怕你有了那部分记忆从而嫌弃我。但是……你选择遗忘悲剧,重新开始,让我们在现代的这段爱情圆满了。所以,我感谢上帝的仁慈。”
  “与其感谢他,还不如感谢我们的……亲妈。没有她,就没有这个happy ending。”
  弗里茨闻言,眼中随即闪过狡黠的光芒,一掀被子,转身压住她,道,“那就应观众的强烈要求,让亲妈再成全我多吃一次肉吧。”
  “贫嘴!”林微微笑着躲开,房间洒满了金色的阳光,甜蜜的气氛在空中蔓延开。
  ****
  眨眼又是一个星期,已是七月,天气越发干燥。
  “热死我了。”林微微用力扇着风,叫道。
  “现在你就吃不消了,大热天8月还没来呢。”索玛里鄙视地瞥了她一眼。
  “有多热?”
  “至少40°。”
  听索马里这么一说,林微微立即趴倒在桌子上,“哎呦,我最怕热了,没空调的日子怎么过?”
  “空调?做你个大头梦,有电风扇就不错了。”
  “啊?连电风扇都没有,这不是逼我裸奔吗?”
  “那你就奔吧,我是不在意。” 索玛里无比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拎起一瓶啤酒,屁颠颠地走了,剩下林微微继续无病呻.吟。
  哎,好吧,往好的地方想,40多度的高温,军营里的兵哥哥、兵弟弟、兵叔叔们估计也扛不住要脱。想想那一大堆一大堆的花样裸男,同时在阳光下袒胸露背的,这也算是视觉上的补偿,酷热炎暑下唯一的一点心理慰藉了。
  正做白日美梦,头顶光线一暗,有人过来了,抬起头看去,原来是舒尔茨和赛蒙。
  赛蒙不客气地推开她的手,将自己放着食物的托盘放在桌子上,转头对舒尔茨,道,“就坐这吧。”
  舒尔茨点头。
  那么多空位,为啥偏要坐这啊?本来空荡荡的四人桌,被这俩大个子一落座,顿显拥挤。林微微看看左边这个,又瞧瞧前方那个,一脸狐疑,咦,这两人是啥时搞上的?怎么看起来一副奸.情四溢的样子。
  感受到她的目光,赛蒙转了转眼珠,望向她,问,“怎么了?”
  “地下冷冻室到底什么时候造好啊?”林微微对舒尔茨道,“给点小道消息吧。”
  “你怎么关心起这个了?”
  “造好了,好让我进去乘个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