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闻馨馨自己都不确定脑中的记忆是否存在。
直到蒋家再次来问,闻馨馨说:“我才是季灿灿,那个季灿灿是冒牌的!”
可别人不这么认为,‘季灿灿’的生父母还没有舍弃找让季灿灿负责终老、帮扶弟弟的念头,而季志涛则一口咬定季灿灿就是他的姐姐,甚至找出来季灿灿一路成长的照片。
季家家境一般,但刚领养季灿灿时舍得花钱养她,百天、周岁都有照片,后来季志涛出生,长到七八岁又拍了照片,十来岁也有一张,和季灿灿现在差不多的面貌,但再后面的照片就没有了。
“有几张十五六岁时拍的,但是我妈去世后,我把相册里的照片分开了,后来吸烟的时候不小心点燃床单,长大的那些照片被烧了。”
有一起长大的弟弟的证明,季灿灿身世无疑,他们只当闻馨馨失心疯,毕竟她有不少前科,嫉妒杜君兰、季灿灿,妄想将所有一切变成自己的,简直异想天开。
后来闻馨馨好似病的严重,请来医生诊断,再得知她从前脑子烧坏过,诊断有精神失常的征兆,但闻馨馨不能保外就医,等宣判后还得照常服刑。
不过蒋家人不关心闻馨馨被怎么处置,还是不明白蒋巧到底在什么样的境遇中生下女儿交给他人抚养。
至于沈桂香和季有福,他们不相信季灿灿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季灿灿为了干净潇洒,又做了一次亲子鉴定,证明她不是季家女儿,这对夫妻彻底傻眼,开始找季志涛问当时送给他们家的二女儿去了哪里。
季志涛一口咬定:“我不知道,从我长大就这么一个姐姐。”
沈桂香和季有福还是要脸的,不敢再纠缠季灿灿,再不甘心也得等着季曼玲从监狱出来,调丨教她将来给他们养老,防患于未然。
蒋父蒋母忙活许久,最终从季家几十年邻居的口中得知,当年季家夫妻初初养育孩子没有经验,抱着高烧的小丫头去医院诊治,可高烧转为严重肺炎,小婴儿不治身亡,从医院回来的路上遇到过一个妙龄少女抱着小女儿不知所措,他们上前询问才知道少女想将亲生女儿送养,他们刚没了女儿,便移花接木收养了小女孩,那少女也消失不见。
蒋母听后难受不已,如果那时女儿在燕城出现过,却没回来找他们……
“爸,妈,姐那时应该有了选择,我们就当她还活在这世界上的一个角落,珍惜现在的日子吧。”
蒋父沉沉叹气,安抚性的拍拍老妻肩膀,他们确实该放下了。
蒋礼长长松一口气,终于放心了,找人编瞎话骗自己父母的事他是第一次做,可也不得不这么解决,不然大家都要被这件事搅的不得安生,兴许那些未知的事情就和他编造的差不多呢?
季灿灿保持着沉默,妈妈在孤儿院长大,又因病去世,回忆她走时的难过不舍的神情,是不是想起穿越前的事了呢?
她并没有因为认了一门亲多高兴,反而低沉好一阵子。
陈序怕她难受当年被抛弃,一直贴心陪着,渐渐看她恢复开朗才逐渐放心,偶尔开导两句。
“我和蒋叔叔蒋阿姨说过了,还是保持现状,等过段我们有时间了去他们家坐坐。”
蒋家夫妻心情复杂,从前将季灿灿当做女儿的替身,现下知道是自家血脉,那股子疼爱一时扭转不过来,他们更心疼小小年纪生下孩子不知所踪的女儿,对着季灿灿,总容易脑补女儿可能受到的伤害,这种别扭需要一定时间转变。
季灿灿知道他们是妈妈的父母,自然而然的多了一份包容,并不计较他们的芥蒂,因为她爹并没有真正给妈妈幸福,不怪他们心疼。
希望时间是治愈伤口的最好良药。
秋风萧瑟时,闻馨馨绑架季灿灿和元恒小道士的案子宣判,由于案情较轻,没有对人质造成实质性伤害,闻馨馨被判六年,闻家人里只有她母亲还在四处奔走,想让闻馨馨得到轻判。
可闻家远离燕城,闻母能做的有限,她膝下不止闻馨馨一个女儿,儿子结婚娶妻生孙子,桩桩件件都占据注意力,慢慢也对闻馨馨放任自流了。
闻馨馨蹲监狱第二年在服刑农场联合一名女囚犯越狱了,消息传到燕城,季灿灿正在啃冰棒。
还没来得及质疑,很快得到闻馨馨的行踪,她找上了同样刚出狱的季曼玲,要抢走季曼玲生的儿子,口口声声说这是自己的儿子,抱着刚三岁的小男孩不撒手,公安抓捕有难度,请求上级后为保护人质安全找到机会一枪爆头。
第二天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消息。
季灿灿找出当初在道观烧到一半的照片,用打火机点燃,扔到了洗手池,最后一丝火苗消失后,拧开水龙头冲走灰烬。
她原本打算在道观游玩时烧掉这张照片,再无牵挂,现在这样也好。
开窗通风,最后连那烟火气也消散一空。
到点,陈序下班到家敲了门:“灿灿,你要的果冻。”
作者有话要说:零点还一更,嗯,快完结啦。感谢在2020-09-2623:26:49~2020-09-2721:00: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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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季灿灿趿拉着拖鞋跑过去:“回来啦。”
然后抱个满怀。
“今天这么好?”
“我哪天不好了?”
陈序温柔笑着,低头亲亲她发心:“是,你哪天都好。”
背后还藏了一排娃哈哈。
季灿灿前段喝了很多,被他说是像奶娃娃,于是乎间歇性的戒掉没再喝,现在都快忘光了,他又买回来勾人。
“你是坏人。”
控诉之后,盘腿坐在沙发上吃果冻喝娃哈哈,标准小女孩性情,估计幼儿园小朋友放学到家也就是这模样。
陈序抢走一果冻,他不爱喝勾兑的甜饮料,但小零食会吃,还会故意和季灿灿抢。
“你这是人老心不老!”
季灿灿大胆吐槽,正想跑走被人当场逮住,勾着脖子吻过来,唇上还有果冻的甜腻味道。
这是死穴,每次逗了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但季灿灿乐此不疲。
因为陈序总是装作很凶的样子,实际上根本不会和她计较,开始会吻的很强势,而后慢慢变得温柔,带着绝对霸道的占有欲那种,只要确保人在怀里,可以随她在自己地盘上肆意,闹翻天都无所谓。
当然了,季灿灿没那个心力,且自认为是个懂事漂亮的小可爱。
一吻结束,季灿灿趴在他胸膛上懒洋洋,她夏天总是这样,没有工作呆在家一天都不嫌烦,反倒是喜欢宅在家的陈序喜欢在傍晚拉着她出门溜达一圈,室内外运动相结合才有利于身体健康么。
“下午出去吃饭?我们早点出去?”
有年龄这个死穴在,陈序很注重身体保养,一日三餐多数是在家里解决,舍不得季灿灿动手,日常就是雇钟点工照顾,每周只有两到三次在外面吃,这周还没有超标。
往常季灿灿是愿意的,新兴饭馆很多她愿意尝试,但天气热了,只想待在空调房里不愿意出门,指着果冻说:“我吃这个就能饱。”
陈序哭笑不得:“不行,我要到外面吃,你刚才还说你好呢,陪我出去吃。”
季灿灿磨磨蹭蹭的答应:“那好吧,走着。”
吃的是西餐,他们是中餐胃不常吃这个,偶尔看到装修情调不错的就来试试水,搁楼下老大妈调侃的话是小两口日子不大会过日子,整天想着玩和享受,没得吃苦耐劳好品质也不着急生孩子,就俩小孩儿。
可是不靠谱的二舅妈杨奕又对他们耳提面命,晚点生孩子。
让季灿灿说呢,这就是二人世界,得多享受两年呀。
陈序也乐在其中,他从前克制压抑,这几年才领悟到生活的快乐,也没打算孩子的事儿,横竖灿灿还小,是早是晚要孩子都不着急,甚至觉得如果没有孩子,一样很好。
浪漫的烛光晚餐结束,俩人手拉手走在路边吹风,这两年情况好些啦,燕城开放一些,年轻男女牵手同行,旁人顶多看两眼,不会多说。
季灿灿喝了红酒,处于微醺状态,走的特别稳当,但不是直线,陈序要不错眼的盯着,免得磕着碰着。
路过一处人工湖,坐在湖边椅子上休息,晚风习习,拂在人身上清凉舒适。
“困不困?”
“有一点。”
陈序让她靠在肩上休息,忍不住嗔怪:“以后在外面不许喝酒。”
她小声咕哝:“我知道。”
上大学这两年算是在配音圈混出一点小名气,找她配音的团队很多,平时也会有应酬,但都知道她还是学生,装嫩可以省掉许多麻烦。
“你不在我身边,我才不会喝呢。”
陈序轻笑,搂着她的肩夸赞:“灿灿很乖。”
城市的月光不甚明亮,但升到空中能看到那皎洁的圆盘,两人都仰头看着,直到脖子累了,季灿灿又重新靠回他肩上。
“江月年年望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陈序愣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你背串了。”
“……没有情调。”
他止不住笑意,格外迅速的承认:“我的错。”
季灿灿将拇指和食指圈成一圈,把月亮圈在里面看,远远地那么小,也不知道和她原来在的地方是不是同一轮月亮。
“如果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那还能看到同一个月亮吗?”
陈序蹙眉:“这个假设我不喜欢。”
“是假设啦,你先回答我。”
他望着她盯着月亮的侧脸,认真想了想:“我希望是可以的,你看见月亮会开心。”
无论他们是否能相遇,他最大的心愿是他不在她身边,她可以快乐无忧,即便不见面,也好,只要她能开心,只要她好。
“那你呢?”
“应该……也会过得不错。”
他之前也过得不错,有工作有学习,不会有什么改变,一晃而过几十年很快,应该就是那样了。
季灿灿歪头:“那还是现在这样吧。”
都开心,偶尔的想象并不会成真,他们已经相遇了。
话落音陈序也从她的假设中脱身,见晚风变大,提议回家。
“到你的美容觉时间。”
回家不想走路,路边拦一辆出租回了,到家门口,季灿灿抱着陈序的腰等开门,有身上挂着的甜甜挂件,陈序磨磨蹭蹭的享受着,骨子里的正派矜持又催促他尽快找到钥匙。
赶在楼下有人上来之前,关了门,陈序一把抱起她,埋在她颈间嗅着她的淡淡香味。
“怎么了?”
忽然黏糊。
陈序心有余悸:“还在想刚才的假设。”
舍不得。
所以想感受一些真实,需要大汗淋漓来证明此刻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