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钻了过去。
墙的那边有一只小狗,于是她赶紧捂着嘴巴,示意它不要发出声音。
“他们不敢。那边是西凉的人,到时候,我们联合苏覆就可以。”
直到玄桀的声音渐渐远去,欢欢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她环顾了一会,发现这个地方有成片的桃林。
这么好看的地方,自己好像以前只和阿爹来过一次。
欢欢欢喜极了,正好小狗在这里,作她的玩伴,她就跟着小狗到处乱跑。
这片林子大极了,欢欢路也不熟,玩了一会儿就找不到北了。
欢欢跟着小狗跑到了一扇大门前,门是敞开的。
欢欢看见在门外的远处,有个人晕倒在那里,表情似乎极为痛苦。
那人看见了欢欢,渴望的望向她,不断道:“水,水……”
欢欢偷偷在门那里探出个小脑袋,小声的做出口型道:“这里有桃子。”
东邪那么大,欢欢虽然不认识这里。
但是她知道,这里虽然看上去没有人,其实暗处戒备森严。
一旦有人擅自闯入,很有可能就死无全尸。
那个人不敢进来,可是要是就这样活活渴死,未免太可怜了。
欢欢想了想,跑回了桃林里摘了两个桃子,放到了口袋里。
她歪在门前,抛了一个桃子给那个人。
可是离得太远,那桃子在地上滚了滚,最终滚到了离那人还有几尺远的地方。
那人筋疲力竭,费力的挪了挪,却还是碰不到那个桃子。
欢欢看了半天,急得不行,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便跑过去,捡起桃子,交到那人手上。
她刚跑过去,那人突然翻身一跃而起,捂住她的嘴巴,迅速的将她拖走。
东邪。
玄桀忙完了手头的事情,正想来看看欢欢。
☆、险情
玄桀很快到了欢欢门前,采薇欠了欠身子道:“少主,小姐还在睡着,没有醒呢。”
玄桀微微点头:“我就进去看一会,不会吵醒欢欢。”
采薇知道少主一向疼爱小姐,离了这么多日,难得回来一趟,自然是想念的。
但她还是颔首提醒道:“小姐自昨夜起身子就有些不舒服,医师嘱咐要多静养……”
玄桀略一思索:“那我就不进去了。等欢欢醒了,你把她送到我这边来。”
“是。”
—
玄桀回去后休息了一会,等到傍晚时节的时候,却还不见欢欢过来。
他刚想去欢欢那里,却遇见了急急忙忙过来的采薇:“少主,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玄桀微微一愣,都顾不上责问下人们,便急匆匆的去了欢欢房里。
一掀被子,被子下一片冰凉。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窗门是虚掩着的。
他推开窗,窗户上有些灰尘,还能依稀辨认出是个足印。
玄桀心一沉,急急吩咐道:“快去找!”
说完,他自己也顺着窗外的方向,一路找过去,呼唤道:“欢欢!”
东邪上下的人足足找了一个时辰,将东邪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却杳然无踪。
“没有。”
“没有。”
“没有。”
……
随着各个统领的回报,玄桀的心也渐渐凉下去。
他心急如焚的在室内踱步,头痛欲裂,却还坚持不断思考各种可能。
一个可怕的想法蔓上他的心头。
不。不会。
东邪的戒备这样严密,怎么可能有人擅自闯入。就算他们敢闯,也不可能活着出去。
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让他不得不考虑这种可能。
玄桀派遣了很多人,去寻找欢欢。范围不仅是东邪。
—
欢欢确实是被东夷的细作掳走了。
玄桀在东战场上让他们节节败退,他们方出此下策。
他们知道玄桀有位爱女。
东夷的细作已经在东邪外盘旋了一月有余,无奈东邪的戒备实在森严,他一直没有可乘之机。
直到今日,他用了诡计,利用孩子纯良的天性将欢欢从东邪中诱骗出来。
但是对于这位千辛万苦掳回的女娃娃,朝庭主战派与主和派又是一场争论。
主战派的意思是杀了这位女娃娃,挫挫南柯的锐气。
主和派的意思是将欢欢作为人质,与玄桀和谈,缓解战局。
双方各执一词,僵持不下。
如此一来,欢欢就被那些人先扔到了囚牢里,关押起来。
牢里关押的各种罪犯都是成人,身材魁梧。
他们把欢欢漂亮的衣服剥下来,给她换上囚服,然后把她扔到了暗牢里。
说起来,欢欢的囚服还是那些人改出来的,小小的,套在身上正合适。
主和派不想错失这次良机,但如今君上心向主战派。
他们并不占据优势。
主和派的首领密信玄桀,告知了他欢欢的下落,请求和谈,但也说明了如今前朝主战派动机不良。
玄桀收到密信后,顿觉五雷轰顶,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疯了一样的抛开所有军务,要亲自去找欢欢。
左旭带了许多人,拼了命的才拦下来:“少主,您不能亲自去。”
玄桀的手不受控制的将轩辕剑从剑鞘中拔出:“滚开!我必须亲自去!谁敢拦着我,现在就死!”
要不是左旭身手好,险些被玄桀的剑伤着了。
左旭急急喊道:“少主!就是因为我们现在在东战场占据优势,那些人才有所顾虑。
一旦您走了,东战场失势,那些人就肆无忌惮,小姐才更有性命之忧啊!”
轩辕剑'哐啷'落地。
玄桀这才缓下来,蹲下身子痛苦的抱头,只觉头痛欲裂:“欢欢……”
左旭弃了剑跪下,担忧不已道:“少主,您不能这样!您体内还有血魔残毒,您这样会把自己逼疯的!”
左旭迅速的思考:“少主,属下去东夷!属下一定竭力救回小姐!”
玄桀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左旭的衣袖:“左旭,你一定要把欢欢平安带回来。不管他们提什么条件,都答应他们!
一定要把欢欢平安带回来,我求你了,你知道的,没有欢欢,我活不下去的……”
左旭见玄桀无助、崩溃的模样,心酸也涌了上来:“少主,您放心。属下在私下里都斗胆把小姐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看待的,您还不放心么?属下就是死在东夷,也一定把小姐送回来!”
玄桀近乎哽咽道:“要是见到了欢欢,你让她不要害怕。就说……我不会怪她的。”
东夷的主战派大多是东夷王的亲信,以相国赵远为首。
他们在太平时期就助纣为虐,如今天下大乱,更是穷凶极恶。
赵远得了消息,那些主和派送了密信给玄桀,透露了欢欢的下落,不禁在府邸里破口大骂:“那些不知好歹的老东西,真是卖国贼!耽误老子的事!”
他的一众党羽皆在相府,屏声静气听着,不敢言语。
赵远越说越气,继续数落那些同僚:“你们这些废物东西,连个人都看不住,到底还是让玄桀知道了!”
其中一个幕僚上前道:“相国大人,您如今多说无益,不若给下官一个将功折过的机会。”
赵远蹙眉道:“说!”
那幕僚侃侃而谈:“既然玄桀已经得了消息,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早点处理了那小丫头,振振军威!”
赵远微微赞许的点头,继而道:“那你说,怎么处理?”
那幕僚回道:“要是大张旗鼓的处理,东邪一定会有人来劫法场,这样不够稳妥。下官以为,要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秘密处理。”
赵远点头,粗嘎道:“那要去哪?”
那位幕僚沉思之际,另一位幕僚上前道:“下官以为北山可行。”
赵远微微眯眼:“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