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林皇后,又垂眸看了眼近在眼前的玉杓,终于微微张开
  林皇后点了点头,面上笑容越发和蔼∶乖,莫要怕苦,-口气喝下便是。
  玉杓刚抵进嘴中,汤药还来不及入口,那股难闻至极的气味,直直冲上脑门
  苏长乐抵不住胃里阵阵翻腾,哇地一声,张口吐了起来。林皇后闪避不及,被吐得浑身污秽,狼狈不堪。她与沈季青一样,人前向来从容优雅,身为都察院右御史之女,从小养尊处优,更别提她如今已贵为-国之母,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林皇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净是嫌恶,反手重重地将苏长乐推开。
  药碗及玉杓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候在一旁的陈姑姑与四喜同时惊叫出声。
  陈姑姑急忙拘出干净帕子,手忙脚乱地为林皇后擦去面上及身上的秽物。
  四喜连忙扶住苏长乐。
  沈季青进到凤仪宫时,见到的便是如此乱混不堪的情景。太子妃再三言行无状,林皇后气得浑身发抖,完全压抑不住近日来心中的暴躁,来人,将太子妃带到佛堂上禁闭思过,没本宫的允许不许踏出佛堂一步!
  宫婢们面面相觑,正要上前,就听沈季青厉声喝道∶都给本王住手!
  母后万万不可。他快步来到林皇后面前,接过宫婢递上来的干净帕子,亲手替林皇后擦拭。
  三哥若是知道您将人关到佛堂,定会一状告到父皇面前。林皇后脸色难看∶本宫亲自喂她喝药,她却吐了本宫一身,本宫不过是让她到佛堂上禁闭思过,并无任何责罚,就算皇上知道,也不会说本宫罚得太过。。
  太子妃如今有孕在身,害喜并非她所能控制。沈季青脸色铁青,母后,儿子今日进宫便是要告诉您,两位舅舅出了事,太子妃有孕,佛堂阴寒森冷无比,她腹中胎儿若是有个万一,父皇定会怒上加怒!
  宣帝极为宠爱太子,自然重视太子妃的腹中胎儿,苏长乐现在可说尊贵无比,沈季青完全想不透母后为何不听他的劝告,一而再、再而三就是要找苏长乐麻烦。
  林皇后听见儿子的话,脑袋陡然嗡的一声。你舅舅他们出了何事?·
  由于刚才林皇后将宫婢侍卫们都唤了进来,沈季青自然不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等私密之事。
  沈青季摇头∶这件事如今还未传到父皇耳中,尚有挽救的余地,母后还是尽快浴沐更衣,与儿臣一同商讨对策,才是当务之急。
  林皇后看了眼苏长乐,满腹怒火无处可发,正想叫人再端一碗药上来时,凤仪宫却传来太子殿下到!的禀报声。
  方才沈季青进来凤仪宫时也有禀报,只是过于混乱没人注意到。太子妃,殿下来了。四喜见苏长乐吐得不停,早就急得双眼通红。
  那汤药的味道实在过于难闻,苏长乐是真的恶心难受,并不是在演。
  她扶着椅背,吐得天昏地暗,几乎连胆汁都快吐出来,耳朵嗡嗡作响,完全听不见四喜的话。
  直到一道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完全不嫌弃她的一身狼狈,直接将她揽进怀中,抱了起来,苏长乐才发现不知何时赶过来凤仪宫的沈星阑。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凤仪宫的,也不知道沈星阑刚才在林皇后面前说了什么话。
  只依稀记得沈星阑似是大发雷霆,记得他身上淡淡的沉木香萦绕在鼻尖时,那股挥之不去的恶心感瞬间减轻许多。待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被沈星阑抱上轿撑。可还恶心得厉害?沈星阑捏着帕子,将她脸上泪痕细细擦去,动作十分温柔。
  见她乌黑的鬓发中渗着冷汗,脸色比外头的落雪还要白,心中怒不可遏。
  苏长乐嘴唇微微地张开,一下一下的呼着气,鼻腔里极其轻淡地哼了声∶不。
  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环抱住沈星阑的劲腰,苏长乐将整张脸都埋进他的胸-膛之中,贪婪地嗅着他的味道。
  沈星阑进凤仪宫时,身上还披着大氅,那件大氅已经毁了,上轿前就被他脱下来扔到一旁。
  苏长乐就这么挨在他怀中许久,才终于整个人缓过来。林皇后说她有一道治害喜的偏方,备了汤药硬要喂我喝,我直觉那药有问题.
  她说到一半,沈星阑忽然坂过她的下颚,另一只手往她嘴里塞了什么。
  清爽甘甜的滋味瞬间在嘴中扩散开来。
  .沈星阑哪来的饴糖?
  甜吗?
  在大齐,饴糖是普通百姓在吃的,宫里的妃嫔们的甜品都是更为珍贵的蜂蜜.
  苏长乐从沈星阑怀中抬起头,满眼困惑的看着他。
  甜滋滋的饴糖入口即化,满嘴的腥酸苦味都瞬间消逸无踪,就连心里头都像是吃了饴糖一样甜滋滋的。
  苏长乐细细品尝那甜滋滋的味道,直到在嘴里化完,仍不自觉地舔.着嘴唇、
  沈星阑心疼地拨开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碎发,见她嘴馋的模样,拿起被扔在一旁的纸袋,从里头摸出几块碎的饴糖块,捻了一块,塞进她嘴里。
  苏长乐认出那是百锦堂特有的纸袋。
  沈星阑见她嘴里含着糖,两腮鼓鼓地瞪着自己,那模样简直再可爱不过,感觉整颗心都要被融化了。
  苏长乐美目微眯∶所以殿下一夜未归,是自己偷溜出宫出玩了?
  她突然有点生气怎么办!
  沈星阑摇头∶没有偷溜出宫玩,孤昨夜是到慎刑司审问那名采购爆竹的宫人,审了一整夜,才终于让他松口招供,一大早又收到消息,说已经寻到那名歌女的踪迹,但孤当初只给过底下的人画像,他们无法确定那名女郎是否就是孤要寻的人,孤才会出宫一趟。
  沈星阑眉眼微弯,乌黑长睫低垂,眸色温柔的看着她。孤出宫时,让秦七去百锦堂跑腿,才带了这些东西回来,孤若要偷溜出宫玩,定会带上你,绝对不会自己一个人独自享乐。
  沈星阑说着说着,眼中流露愧疚与懊悔的自责;是孤不对,孤不应该急着确认那名女郎是否就是那名歌女,孤应该先回东宫一趟,带你一块出宫才对。
  苏长乐脑袋靠在他起起伏伏的胸膛,仰着头,看着一字一句认真解释的男人,眼眶突然一阵热。
  其实她刚才在凤仪宫一点感觉也没有,心里也不觉得不痛快,反正她早就知道林皇后是什么样的人。
  但不知为何,在听见沈星阑跟她解释,在看到他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在想起他刚刚在凤仪宫勃然大怒,护着自己的模样时。她以为并不存在的委屈,一下子都涌了上来,怎么也压不下去。沈星阑见她眼睛红了,立刻放下纸袋,心疼的碰了碰她的额头,沉声道∶没事了,林皇后接下来会很忙,再没时间召你过去凤仪宫,更没办法寻你麻烦。
  其实林皇后找她麻烦也没关系,不过听见沈星阑的话,苏长乐还是忍不住高兴起来。
  沈星阑又不知道林皇后会寻这样的理由,想借机逼她喝药,他又何错之有。
  苏长乐靠在他怀中,想起他方才说寻到了歌女,立刻问道∶所以那名女郎,真的就是前世那位歌女吗?
  作者有话要说∶ 苏长乐∶我最喜欢吃始糖了,好甜哦!沈星阑∶ 不及你甜。苏长乐∶ 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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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靠罪是东宫里的一名小宫女。
  东宫但凡想攀龙附凤之辈,都会被太子无情轰走。有一天,她突然被提升成贴身伺候太子的宫女。
  他动不动就要赏赐她,动不动就叫她替他更衣,一天还能换好几次衣裳!
  太子陆骁的声音很好听,声线特别地低沉慵懒,看着她时,总是唇角噙笑,凤眸里,总带着若有似无的撩拨。
  云霏霏安守本份,觉得这是太子在考验她,未曾动摇。某天,太子将她抵在门板上,摩挲着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俯身她耳旁,凤眸微眯,噪音嘶哑∶你想离宫?还是你已有心上人?
  云罪霏整张脸都红透,不敢随意答话。太子的眼神有点可怕,像是要吃了她一柱之后,太子对她的考验越发严格了。云靠靠觉得自己再过不久就会被赶出东宫。鸣呜鸣,她到底该怎么办!【病娇腹黑太子vs娇软可爱小宫女】 1.1v1,he,前世今生皆双c,甜甜甜,宠宠宠 2.双重生,无虐小甜饼,男主真病娇
  第53章
  是。
  她人呢?苏长乐攥紧沈星阑身上的锦袍,殿下可有将她安置妥当,绝不能让我爹见到!
  苏长乐刚刚才从难受中缓过来,沈星阑听见她又喊错,也不像以前那样不由分说就是捏,就只是将手轻轻靠在温软的美人勾上,低下头细细亲吻.她雪白的耳根细颈,含蓄的提醒她。
  ....
  苏长乐不可置信的七了他一眼,两弯长眉妖冶,一双凤眼含羞。
  沈星阑!小娇儿薄面含嗔,恼怒地踢了踢脚,我都这样了你还欺负我!
  沈星阑又往她嘴里塞了一块饴糖,理直气壮的挑眉∶谁让囡囡又喊错。
  甜味在嘴里和心里同时化开,苏长乐脸上飞着两片红霞,似开得正艳的桃花,气呼呼的偏过头去。
  不想理沈星阑了!
  一天到晚就只会欺负她,气死人了!
  小姑娘粉颊嘟嘟,嘴里咬着饴糖,十指绞啊绞的。
  沈星阑看到她气呼呼的可爱模样,见她又恢复昔日朝气,眼中笑意浓得化不开。
  他抿唇低笑几声,说起她最想知道的事∶哪那名歌女如今被林皇后安置在西城, 孤并没有惊动她。
  他说话的声音就如和风细雨般温柔,听得人气都消了。
  苏长乐一听他没有动作,立马回过头,急切又困惑的问道∶太子哥哥明明见到了人,为何不将她安置在别处,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万一阿爹又和前世一样—
  不会的,孤已经派人暗中跟着她,她绝对没有机会再与苏相见面。
  苏长乐冷静下来,见沈星阑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迟疑片刻,问∶那名歌女,太子哥哥可是另有安排?沈星阑唇角勾了起来∶孤的囡囡真聪明。'
  苏长乐面色微红,低下头去,小声嘟囔∶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啦。
  沈星阑突然伸手摸她的脸,指尖上的温柔,透过温度递了过来,苏长乐心跳渐渐加快,脸色更红。
  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沈星阑垂眸,小姑娘偷偷弯起的嘴角与娇.羞的身影,倒映在他满是笑意与强烈侵占欲的眼睛里。
  苏长乐没说话,红扑扑的小脸下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甜甜地笑了。
  那太子哥哥什么时候带我去见那名歌女?沈星阑不语,一脸故作神秘。苏长乐看着他,小嘴翘得老高。
  两人无声对视,沈星阑率先撑不住,扶额笑道∶很快,大概初五那日,囡囡便能见着人。
  初五?这么快?
  苏长乐突然有点好奇沈星词究竟要做什么。两人下轿时,岑景煊已经候在东宫大厅。
  沈星阑直接将人抱进寝间,先让四喜替苏长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才将岑景煊叫了进来。
  岑景煊仔细诊脉检查一番,目光扫过红肿.的手背,微微一顿∶请殿下命人备来一盆热水及干净的帕子。
  沈星阑见到苏长乐明显被烫伤的手背,脸色蓦然阴沉得可怕,大步上前,执起苏长乐的手。
  谁伤了太子妃?
  他的声音依旧如和风细雨般轻柔,可听在四喜耳中,却像寒冬腊月般刺骨。
  沈星阑面无表情的看着四喜,漆黑的眸子幽深得望不到底,一句话也没说,屋内一众宫婢却全被他自带咄咄逼人的强大气场,吓得瑟瑟发抖,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四喜慌张地跪了下去∶晋王妃突然拿手炉砸太子妃,是奴婢护主不力,请殿下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