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遥羞红了脸，娇嗔道：“阿姨，人家还小。”
“你小，你沈哥哥可不小了。”沈兰馨道，“早点结婚，定下来，我心里也有着落。”
“知道了，妈。”沈亦淮倒是答应得干脆利落。
沈亦淮在餐厅订了一桌子年夜饭，他们去得早，五点到，七八点前能吃完，回家还能赶上看春晚。
原来牧遥是跟沈亦淮提议自己在家做年夜饭的。
前两天，她非要在家里施展自己几乎为零的厨艺。
沈亦淮吃了两天，瘦了两斤。他受点罪无所谓，折腾老人就太不厚道了。
所以他以不想让牧遥劳累为由，拒绝了她的提议。
沈亦淮订了一个很大的包厢，三人往里面一坐，难免显得冷冷清清。
说来也很奇怪，牧遥家里没人，他家里也没人。别人家年夜饭热热闹闹十几口人，到了他们这，全家老小就三人。
沈兰馨不经说道：“咱们家就是人太少了，没什么人气。”
她话锋一转，又说道：“以后你们一定要多生几个孩子，有孩子在这跑跑，也热闹。”
生孩子？牧遥对未来的幻想最多到结婚那一步，生孩子的事她还真的没考虑过。
“男孩女孩都好，男孩聪明，女孩漂亮，长得像你又像遥遥，多好。”
沈兰馨这么一说，牧遥不禁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如果她生个儿子，那不就是小沈亦淮吗？沈哥哥小时候长什么样？她好想看看。
沈亦淮想的是，如果他们以后有个女孩，那应该跟牧遥小时候很像，能甜到他心窝窝里去。
这么一考虑，对生孩子的事似乎有了些期待。
沈亦淮说道：“遥遥年纪还小，等她大点再说吧。”
“也对。她还不到二十，太年轻了。”沈兰馨道。
牧遥抓抓沈亦淮胳膊，说道：“我可以。”
“你不是还要出道吗？”沈亦淮提醒她。
牧遥清醒了。
女艺人黄金年龄很短暂，她可不能现在就想着生宝宝。
爱情使人神魂颠倒，哎！
三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时间过得很快。
回家之后，照例看看春晚。
牧遥看着电视上唱歌的男明星，说道：“沈哥哥什么时候也能上春晚呢？”
沈亦淮道：“很早之前收到过邀请函，但我拒了。”
“为什么？”牧遥问道。
“春节在家陪陪家人不比去春晚唱歌好吗？”沈亦淮解释道。
“也对。”牧遥靠在他身上，若有所思点点头。
这时候沈兰馨冒出一句：“难道不是因为你唱歌太难听了吗？”
沈亦淮：“……”
在未来儿媳妇儿面前这么拆他台，他不要面子的吗？
牧遥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腾”地坐了起来，她说道：“这么一说，我好像从来没听过你唱歌。”
沈亦淮有点坐不住了。
“是不是真的不好听啊？”牧遥问。
“是真的难听。”沈兰馨说道，“能在调上都不错了。”
牧遥乐了。
她对沈亦淮说道：“沈哥哥，你唱一个嘛。我想听。”
沈亦淮拒绝。
这一开口，人设就全塌了。
所以就算打死他，他都不会唱的！
沈兰馨在一边添油加醋，说道：“遥遥，还是别听了。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沈亦淮：“……”
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十一点多的时候，牧遥两只眼睛有点发黏。现在春晚的节目越来越乏味，小品都不好笑了。
“困了？”沈亦淮问。
“有点儿。”
“带遥遥去睡觉吧。”沈兰馨说道，“我也要休息了。人老了，熬不住。正好倒倒时差。”
沈兰馨走后，沈亦淮也带着牧遥去楼上了。
牧遥去浴室洗漱一番，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零点了。
到了辞旧迎新的时候，主持人开始倒计时，“五！四！三！二！一！”
“沈哥哥，新年快乐！”牧遥窝在他怀里，对他说道。
“新年快乐。”他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一口，说道：“新年的第一个吻。”
“明天我还能收到红包吗？”牧遥眨着眼睛问。
“给你包个大的。”沈亦淮说道，“睡吧。”
第二天牧遥起床下楼，沈兰馨已经下好了汤圆。
北方人过年吃饺子，南方人吃汤圆。他们过年的时候，早上都要吃汤圆，讨个吉利。
“沈阿姨，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新年快乐！”沈兰馨说道，“你吃几个汤圆啊？十个，十全十美。八个，恭喜发财。六个，六六大顺。”
“我吃六个就好啦。”牧遥说道。
沈兰馨给她捞了六个汤圆，这汤圆是纯糯米包的，吃的时候需要蘸白糖。
刚吃完早饭，沈兰馨就拿来一个厚厚的红包。
“遥遥，这是你的压岁钱。”
“谢谢阿姨。”
牧遥没有立即打开，不过光这个厚度，绝对少不了。
“阿姨，沈哥哥去哪了？”牧遥问道。
“他一早就出去了，说过会儿回来。”沈兰馨说道。
大年初一早上就神神秘秘的，牧遥不知道他去搞什么鬼了。
回到卧室，牧遥把沈兰馨的红包拆开一看，九十九张一百块，九张十块，还有九张一元纸币，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
她还第一次收到那么大的红包呢，不过沈阿姨为什么不直接给她一万呢？
沈亦淮回来之后，也没告诉牧遥他早上去了哪，只跟她说，下午带她出门拜访朋友。
“什么重要的朋友，居然大年初一就要去拜访。”牧遥嘀咕道。
当然，沈亦淮要带她出去见人，她自然不能让他丢人。她必须要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这样带出去才有面儿。
牧遥化了粉嫩的桃花妆，又换了一件新买的红色大衣。新年嘛，还是要喜庆些、热闹些。
路上，牧遥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沈哥哥，你昨晚说要给我包个大红包的呢？”她说道，“阿姨今早给我包了9999呢。”
“你收了？”沈亦淮问。
“阿姨给我的压岁钱我当然收了啊。”
沈亦淮唇角有淡淡笑意，说道：“既然收了，以后就是我家的人了。”
“什么意思？”牧遥不解。
“九九九九，天长地久。”沈亦淮解释道，“一般是结婚的时候男方给女方家包的。你拿了这个红包，当然就是我的人了。”
牧遥脸红了。原来红包也不能乱收的啊。
不过还好，她没收错。
“那你的红包呢？”牧遥又问。
“我现在不是带你去找红包吗？”沈亦淮故作神秘。
“啊？”这是什么红包，还得出门去找，闻所未闻。
半小时车程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叫银杏花园的小区。
下车之后，沈亦淮道：“一会儿见了人家要礼貌，嘴巴要甜。”
牧遥问：“你还没告诉我一会儿要见谁呢。”
沈亦淮卖了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上楼之后，沈亦淮摁了门铃，前来开门的是一个约莫三十五上下的中年女人。
这个女人见了牧遥之后，倒是很熟络，连忙说道：“这就是牧遥吧？进来坐吧。”
牧遥跟着沈亦淮进门，打量四周，这里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人家。牧遥还是没有想通这女人是谁，直到她自我介绍：“我是杨美华。”
杨美华？这个名字牧遥有些耳熟，她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
杨美华是沈亦淮的第一位经纪人，大概是五年前沈亦淮才换了现在的经纪人吴长风。所以牧遥没见过杨美华是很正常的。
在吴长风之前，杨美华就是圈里最厉害的经纪人，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没什么动作了。
“我那时候结婚，忙着生孩子，生了孩子又忙着离婚。”杨美华简要作了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