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小说网 > 历史 > 继母撂挑子了 > 第100章
  荣哥儿斜眼瞧着吃醋的傲哥儿和誉哥儿,嘿嘿笑了两声,又咬了一口红烧肉,砸吧几下嘴,意犹未尽道:“娘亲疼我呗,你们嫉妒也没用。”
  誉哥儿咬了一口排骨,冷哼一声:“偏疼你也无用,你能在京都住几天,还不是我和傲哥儿陪着娘亲,娘亲做的饭菜,自然进了我们的肚子。若是清姑姑能回来就好了,你连家乡的菜也吃不上。”
  “一时半会儿,清姑姑回不来,大哥嘴刁,就爱吃清姑姑做菜,要是清姑姑回来,大哥准瘦成皮包骨头。娘亲不忍,您说是吧,娘亲?”荣哥儿看向沈颜沫。
  沈颜沫不理他,只忙着做鱼。
  荣哥儿见沈颜沫做水煮鱼,鼻子耸动几下,靠过来,盯着锅里道:“还是娘亲的手艺好,我能吃三碗饭。”
  “我能吃四碗。”誉哥儿说。
  “我吃五碗。”傲哥儿在一旁道。
  荣哥儿翻了一个白眼:“我刚回来,你们就和我抢吃食,说好的想我呢,就是这样想的。”
  傲哥儿说:“心里想你,嘴上想饭。”
  话落惹得厨房众人大笑起来。
  箫威站在门外,听见这话也微微扬起嘴角,小主子不是不会笑,是没遇见对的人。
  他看出来了,里面的夫人是真心疼爱小主子,不然怎会亲自下厨,做的全是小主子爱吃的菜。
  半个时辰后,一桌丰盛的午饭摆在花厅。
  几个孩子净手后,按照座次依次做好。
  叶少甫难得拿出一瓶酒,给荣哥儿倒了一杯,也给誉哥儿和荣哥儿倒了一点儿,惹得沈颜沫频频皱眉:“几个孩子都还小,酒免了,多吃些菜。”
  叶少甫拿起杯子,也给沈颜沫倒了一杯,放到她跟前:“不碍事,这是果酒,我亲自酿的,就等这小子回来呢。”
  荣哥儿倍感荣幸,端起杯子一口喝尽,意犹未尽道:“师父酿的酒就是不一般,可惜大哥喝不上,嘿嘿,回去我就告诉他,师父酿酒了,味道甘甜爽口,馋死他。”
  誉哥儿道:“大哥说,你为何不给他带,你怎么回答?”
  荣哥儿语顿,要是不给大哥带,大哥会揍人,还是不炫耀了吧,再把自个儿搭进去。
  傲哥儿抿一口果酒,黑曜石般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我想大哥了,走时帮我给大哥带封信。”顺便将今儿发生的事告诉大哥,二哥准会被揍。
  荣哥儿闻言,紧紧盯着傲哥儿:“意图太明显,你想坑我。”
  把他的话告诉大哥,让大哥揍他,门都没有。
  沈颜沫神情微顿,显然也想耀哥儿了:“京都的事忙得差不多了,再过几日是你舅舅成亲的日子。忙完这些,我们打算离开京都。”却没说要去哪里。
  荣哥儿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问:“娘亲,您带着弟弟去燕国吧,去了燕国没人敢欺负你们,叶家及党-羽被大哥肃清了。朝野上下,大哥说了算,谁要是敢欺辱你们,让大哥砍了他们的脑袋。”
  唯恐怕沈颜沫不去,他又继续劝说:“大哥也想娘亲和弟弟了,夜里说梦话都喊娘亲,真的,娘亲,您还未去过燕国吧,冰封的城池,别有一番趣味呢。当然,夏日也凉爽。”
  说完自个儿给自个儿倒了一杯酒,拉着誉哥儿和傲哥儿说:“想不想滑雪,想不想看冰雕的动物,冰做的花灯,在烛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比那夜明珠都好看。”
  誉哥儿和傲哥儿充满无限向往,央告沈颜沫,想去瞧瞧。
  沈颜沫没答应,她不打算透露自己的行踪,免得将来麻烦。
  荣哥儿没得准信,兴致缺缺,也不看叶少甫,拉着誉哥儿和傲哥儿吃菜喝酒,不知不觉便喝多了。
  他平时话就多,喝多了话更多了,扯着沈颜沫的袖子,继续劝说沈颜沫去燕国,还述说着他在燕国的日子。
  可谓是危机重重,九死一生。
  短短两个多月时间,他们遇到了十几次刺杀。
  每隔几天就遇见一次,没有肃清叶家余-党前,他们没睡过一个安稳脚。
  睡不着就想娘亲。想念娘亲的怀抱,想念娘亲亲手做的饭菜,想念和弟弟打打闹闹的日子,想念扬州的一切,想念京都的过往。
  一幕幕如刀刻一般,印在脑中挥之不去。
  两个月光景,竟比几年光景都长。
  箫威站在廊檐下,听着荣哥儿的醉话,眼眶微红,这些他都经历了,现实远比述说来的危险与震撼。望着湛蓝的天空,寒冬腊月,心中竟生出几分暖意。
  怪不得,小主子来了京都显出真性情。
  因为这里有疼他、爱他的家人,而燕国留给他的,是无尽的杀戮,稍有不慎,便万丈深渊,稍不留神,便没了性命。
  第121章
  荣哥儿说着说着哭起来。
  沈颜沫将他搂入怀中,轻声安慰着,后来荣哥儿睡着了。
  叶少甫让萧威送他去歇息。□□哥儿扯着沈颜沫的衣袖不松手,嘴里嚷着让沈颜沫陪。
  沈颜沫只能耐着性子哄他。
  叶少甫微微眯起眼睛,盯着荣哥儿勾唇轻笑,一言不发,只是那样看着他。
  他酿的酒,最清楚不过,不会醉人。所以荣哥儿醉酒是装的,竟敢在他眼皮底下玩这套把戏,这小子胆子越来越肥了。
  誉哥儿和傲哥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嘟囔着:“怎么这么冷。”
  他们侧脸,见自家爹爹阴恻恻看着荣哥儿,顿觉不妙,简单喝了几口汤,放下碗筷,说吃饱了,飞似的离开了。
  誉哥儿和傲哥儿走后,沈颜沫说送荣哥儿去歇息。
  叶少甫起身,笑着走过来,弯腰抱起荣哥儿:“你身子不适,不能扶他,我送他回去。”
  沈颜沫怔住了,她身子不适,何时?她怎不知。
  荣哥儿一听沈颜沫身子不适,立刻转醒,跑到沈颜沫身边,惊呼道:“娘亲,你身子哪里不适,可请了太医诊治?”
  话落,觉得有道灼热的目光看向自己,他才知上当了,装醉酒被人看出来,讪讪笑了两声,往后退了几步:“我,师父魅力无边,将我的酒意吓没了,嘿嘿,嘿嘿,我,我这就离开。”退到门口,转身出跑了,脚下像抹了油,哪里有一丝醉意。
  萧威望着荣哥儿的背影,叹息一声,这还是他认识的小主子吗?开心时捧腹大笑,想要娘亲疼爱,故意耍赖。
  这才是一个十岁孩子该有的表现吧。
  荣哥儿跑到花园,果真见誉哥儿和荣哥儿在等他,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两人,抱怨道:“好啊,看我的笑话,师父想收拾我,比我跑得都快,还是不是好兄弟了,你们倒是给我提个醒啊。”
  誉哥儿手中拿着两个木剑,扔给荣哥儿一个,道:“好兄弟为你两肋插-刀。”
  “这还差不多。”荣哥儿接过木剑,比划两下,觉得趁手,满意点点头,“比划比划,让我看看你们的剑术精进了多少。”
  傲哥儿解释道:“二哥,誉哥儿说为你两肋插-刀,意思是,往你两肋上插刀,可不是为你挡刀,你可别会错意了。”
  荣哥儿哭笑不得,举起手中的剑朝誉哥儿刺去:“几月不见,何时学会咬文嚼字了。”不过说实话,师父还是原来的样子,醋劲儿大。
  “跟顾家那个世子狗学的。”誉哥儿举剑迎上去,挡住荣哥儿劈过来的剑,笑着解释说。
  “顾家世子狗,不是顾菖吗,怎么喊他顾狗了,何时这样生分了,他得罪你了?”荣哥儿记得他们与顾菖很熟,见面也会喊声哥哥的。
  说话间,誉哥儿和荣哥儿过了几招,荣哥儿有意让着誉哥儿。
  傲哥儿解释:“断绝关系了。娘亲不让顾家人上门。”
  荣哥儿收住剑,皱眉问:“顾家又做了什么事?”
  娘亲善解人意,若不是顾家得罪娘亲,娘亲定不会拒人门外。
  傲哥儿便将顾府婆子污蔑沈颜沫的事说了,气得荣哥儿掰断了木剑:“岂有此理,顾菖这怂货,连下人都管不了,怎么当的世子的。不行,这口恶气我咽不下,非要给娘亲出气不成。”
  誉哥儿惋惜地看着木剑,却也没说什么,直接问:“你想怎么报仇?”
  “自然打顾菖一顿。”荣哥儿道,“下人犯错,是主子教导无方,下人要罚,主子的罪也不能免。”
  萧威听了,觉得不妥。
  小主子是燕国的皇子,在京都肆意横行,恐生是非,忙上前劝说几句。
  荣哥儿性格执拗,自然不会听一个侍卫的话,不以为然道:“谁知道是我干的,我可是燕国皇子,随使团出使京都,如今人还在路上呢,顾菖被打了,凶手是京都人,如何能算到我头上。”
  誉哥儿和荣哥儿也觉有道理,立刻同意荣哥儿的同意。
  三人一拍即合,商议一番出了沈府。
  到了晚饭前才回来。回来后叽叽咕咕,不知讨论些什么。
  沈颜沫觉得有事,想了想,觉得荣哥儿找顾菖的麻烦去了,除了这件事,她想不出别的。
  派人一问,果真如此。午饭后,三个孩子出门了,将顾菖打了一顿才回来。
  沈颜沫心塞,觉得这几个孩子没一个省心的。不过人都打了,说什么都晚了。不过几个孩子也有分寸,她便没再多问,呆在药房制作药丸。
  叶少甫推门进来,见沈颜沫神色淡然,一如既往,走到她身边,拿过她手中的药杵,帮着捣药材:“你不怕他们闯祸了?”
  “给顾家一些教训也好,据我所知,顾老太太意难平,想要拿捏我呢,若不是两个孩子被封为郡王,她有所顾忌,怕是早上门了。”沈颜沫道。
  “你高兴就好。”叶少甫宠溺道。
  荣哥儿在沈府住了两日,第三日便出城,与燕国使团汇合,与使团的人一起进城。
  两国议和,是国之重事。
  明皇十分看重,派允亲王亲自接见,将使团的人安排在京都驿馆中。
  荣哥儿不愿意住驿馆,提出住沈府。允亲王知他与沈颜沫的关系,便做主答应了。
  荣哥儿安排好一切,进宫面见皇上,呈上了议和书。又去了泰和宫看望太后。
  太后拉着他说了许久的话,又问他是否见过沈颜沫了。
  荣哥儿笑着道:“先进宫来瞧皇外祖母,还未见母亲,想来母亲能理解。”
  “你母亲是个好的,近半年未见你,也十分想念,用了午膳,带上礼物去瞧瞧她。”太后一听,外孙先见自个儿,心里高兴,对沈颜沫的观感又好了一分。
  荣哥儿自然答应。用了午膳,出宫去了沈府。
  沈颜沫知荣哥儿会在宫中用饭,便没给他留饭。见他来了,询问一番议和进度,还问他是否在京都过年。
  荣哥儿说了自己的打算,他打算在京都过年,也想陪着沈颜沫过年。下次陪沈颜沫,不知会是什么时候了。
  沈颜沫笑着说,总会有机会的。
  荣哥儿觉得她话中有话,并不解其意,也不再纠结,带着誉哥儿和傲哥儿去了金家,找石头比武去了。
  眼看到了腊月下旬,各种年货早已备下,沈颜沫怕有遗漏,又亲查看一遍。
  秋菊跟着沈颜沫身边,学了不少东西,这些都是她以前从未接触过的。
  再过几日便是沈远安的婚礼,一应东西也齐备了。越是接近婚礼,她反而越忐忑,反观沈远安,倒是淡然自若,好似新郎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