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感觉,最近我们营里的氛围有些不太对?”又是美妙的用餐时间,在食堂里吃着午饭的马子健,抬头向叶轻舞问了一句。
叶轻舞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白了他一眼:“这还用你说?……现在咱营也被那些恶臭的男女对立影响了,就连吃饭的坐位都泾渭分明。”
马子健当然也发现了:以前学员用餐的时候,都是以小团体为单位,有男有女。现在完全以性别划分,男学员坐一边,女学员坐另一边。
当然,也有少数不男不女的。
倒不是说性别,而是里面的男学员,似乎不觉得问题还不大。尤其几个有心思的家伙,更不想将自己旗帜分明地划入男拳阵营。
青训营可没有规定,学员不许谈恋爱。众所周知,生活在同一环境的人,又很容易走到一块儿。
男人嘛,雄性动物,这属于求偶本能。再加上如今这个形势,生活压力又那么大还没地方解压……他表示也能理解。
当然,得多说一句的就是:舔狗不属于被理解的行列,哄抬那啥价的就是这些玩意儿,不得好死!
女性学员这一边的中立派,态度就很暧昧了。
既没有跟王馨霞那伙人坐特别近,同时呢,也没跟那些中立派坐一块儿。当然,更不会坐男性阵营这边儿。
似乎,想自成一派。
不过,这纯属一厢情愿了:无论男拳和女拳两派,都不会拿正眼瞧他们,同时他们又没个鲜明理念。一旦战争爆发,就会迅速被两派围剿。
总之,现在青训营隐隐已分成四大派:以王馨霞一派的女拳派,男性中立派和女性中立派,剩下的一派,就是以马子健和周博明为首的男拳派。
没错,虽然很被动,是被人默认的,但他现在已是男拳派的头子了。
“以前咱营可不是这样的,最近就变得越来越奇怪,还有加速的趋势。”正胡吃海塞着,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一抬头道:“哎,你知道昨天下午我见到谁了吗?”
“谁?”
“王馨霞和那个朱新绿。”
“哪个朱新绿?”
“就是上周五,硬要搭我们车回去的那位。”马子健回道,然后又神秘兮兮地凑近叶轻舞,道:“并且,你知道我还查出来什么?”
“啥?”
“上周五不是她车别人撞了,而是王馨霞撞了她的车。紧接着昨天,她俩又一块儿出现在瑜缘轩。”
“你这些消息是从哪儿知道的?”
“情报科啊。”马子健就有些自豪,道:“别忘了我可是优秀学员,调查信息的权限比你们高,这些情报随便一查就清楚了。”
“你查这些干什么?”
“男人的第六感。”马子健又微微一笑,装神弄鬼地道:“我总觉得那个王新绿有问题,昨天咱群里吵架的时候,她就在王馨霞的旁边……”
“你在怀疑……她挑拨我们青训营男女对立?”叶轻舞也认真起来,但很快就摇了摇头:“没凭没据的,你这男人的第六感也玄乎了吧?”
“搭车的时候,你不觉得她还想挑拨咱俩?”
叶轻舞这下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以后啊,少在网上看些乱七八糟的。还男人的第六感,你咋不说又觉醒了神秘预知异能?”
马子健还想争辩,二楼那里忽然响起一阵拍手声:“都停一下,临时接到通知,省内的交流赛提前到了下周三,我们是东道主。”
夭夭一副君临天下的姿态,对着大厅的学员道:“为了能在交流赛中取得好成绩,我们现在就要准备了。下午体能课的时候,选出十名参赛人员。”
说完,也不等学员们反应,就想回去继续吃饭。
不料还没转身,似乎又想起什么看向马子健:“你下午就不用参加了,直接入选。假如闲得慌,可以跟武烨和夜枭商量下,如何分配以后的训练时间。”
“教官,凭什么他可以不参加选拔?”
话音刚落,没等马子健这里有所反应,王馨霞反倒提出了质疑:“这算不算一种特权,是对我们的不尊重?”
夭夭神色顿时奇怪起来,蔑视道:“我不让他参加,恰恰是对你们的尊重。假如你不服气,我可以安排下午的第一场,就由你来迎战他!”
说着,又看向马子健,道:“超过三个回合,就算你输!”
“三个回合?”马子健的脸色就有些不可思议,然后缓缓地、淡淡地、波澜不惊地道:“一个回合就够了吧?”
真不是他吹牛。
力量、耐力、速度等方面,他是王馨霞的三倍还多。单一项在战斗中就是碾压性的优势,更别提三项综合起来,真就是一个回合的事儿。
这话落下,食堂顿时安静了有半分钟,随即才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虽然青训营的学员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无论遇到多么好笑的事都不会笑,但此时……他们真的忍不住。
羞恼不已的王馨霞面红耳赤,却还不忘道:“教官,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既然是男女同时参赛,那人数自然应该是五五开。假如他不参加选拔的话,那我们这里是不是也该有个特许名额?”
“谁告诉你人数是五五开?”夭夭这下眼神已不是奇怪,而是用看白痴一样看向她:“你最近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这可是省内的交流赛,是各市青训营为本市争光的,你以为是在举行运动会?”
“要是真有志气,就在下午的选拔里脱颖而出,为女人好好长长脸。别整天一副‘我弱我有理’的模样,跟我谈什么特权和尊重!”
说完,转身又要离去,继续自己的午饭。
没想到,王馨霞这次却突然硬气起来,道:“教官!……不公平就是不公平,我请你收回刚才侮辱我的话!”
说完,不待夭夭有所反应,又看向马子健道:“下午的选拔,你必须参加。我会让你好好看看,我是怎么打败你的!”
一瞬间,夭夭的脸色变了。
马子健的脸色,也变了:“你是认真的?”
“当然。”王馨霞神色自若,还带有一分骄矜,又看向夭夭道:“假如我下午击败了他,你要当众道歉!”
夭夭扶着二楼栏杆的手,猛然一紧,在钢制的栏杆上留下浅浅的手印。随后胸膛深深起伏了一下,才认真地点点头,道:“你的提议很合理,我接受。”
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马子健一眼。并未说什么,转身离去。
马子健则走向王馨霞,奇怪地打量她一眼,很想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王馨霞则神色厌恶地挑衅道:“不要用那恶心的男性凝视眼神看我,最忍受不了你这样的男人,莫名其妙散发着令人作呕的优越感!”
“说得不错!”话音落下,她身旁的女学员当即起身,彷如看向敌人般扫视那些男学员,道:“还有你们更恶心,普通又自信!”
没等男学员们反应过来,又一位站起来道:“等下午选拔时,会让你们好好看清我们的实力!”
她们义愤填膺,语气刻薄,说出的内容也很狂妄。但马子健敏锐察觉到,她们不是在虚张声势,分明有着什么底牌。
想了一下,他突然轻蔑地开口道:“看来那个朱新绿,给了你们不少勇气啊……”
“呵……选拔时再见。”
没人否认。
她们有的愤怒、有的不屑、有的厌恶,偏偏没一个女学员说上一句‘什么朱新绿,你在说谁?’……
这就很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