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之上,一具尸体从上游缓缓飘落下来,女尸的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裙,长长的头发飘扬着。
她没有戴着面具,雪花之中是一张雪白,找不出来任何瑕疵的脸。
“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谢科拿着阴阳路,立在船头,和女尸打招呼。
船上的人纷纷行动起来,将仅有的救生衣拿了出来,穿在身上。
女尸顺着河流飘荡着,对于谢科的话充耳不闻。
天空之上,还在飘荡着雪花。
谢科紧张的戒备着,肥爷爷等人站在两旁。
眼睁睁的看着女尸,从远处来到了近前,然后顺着江水一点点走远。
女尸没有对谢科动手,好像只是路过一样。
谢科懵了,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来卖脸的?
女尸一点点变远,一去不复还。
“仔细戒备着,不要大意。”谢科警告着众人。
他实在是搞不明白女尸到底是要做什么,只是看清了女尸的容貌,并不是菊花仙子。
“不好了谢科,船沉了!”
天玺突然尖叫起来。
没有底的船正在下沉,在下面,是无数的水草,要将船拉入到江水之中。
“动手,我们不能够让船沉下去,江水是她的领域。”
谢科跳入到了江水之中,有斩魂刀疯狂的劈砍着水草。
其他人也相继出手,和水草争夺。
“你们守护住船,我去看看水草下面是什么。”
谢科决定潜入到水底去。水草实在是太多了。
他操控着身体,向着水底沉去。
越向下,水草便越发的多。
密密麻麻,完全就是水草的世界。
在水草中间,是大量的鱼,这些鱼惨死在水草中,有一些尸体都已经腐烂了。
还有一些人类的尸体,被江水泡的发白,面目全非,看起来非常的狰狞。
“这么多人?”
谢科望过去,一眼望不到边际,至少得成百上千的人死在了江水之中。
这就是所谓的没有出过事的江水吗?这得是死过多少人,才会如此?
谢科发现,水草是从这些人的身体之中穿过来的。
“难道说是这些尸体在温养着水草?若是这样的话,此番在劫难逃了。”
这么多尸体,想要清理掉根本就不可能。这里还是水鬼的领域。
但是,谢科不会就这么放弃。
他向着更深处潜入进去,想要找到一个源头。实在不行,就毁灭掉所有的尸体。自从踏入到了这里,便没有了任何退路。
顺着一缕水草,谢科来到了一具尸体面前,水草是从整个尸体身上穿透过去的。
尸体并不是源头,下面还有东西。
“难道是女尸在下面还有手段?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喂养这些水草?”
谢科扒开水草,继续向着下面钻去。
距离河底还有很远的距离,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可越是这样,便越发证明这里的恐怖。一般的海底,都是有着大量的生物的。
“嗯!”
突然,一声痛呼传入到了谢科的耳中。
声音就是从自己身边传来的,寻找了一圈之后,他将视线定格在了身边的尸体上。
变形的尸体缓缓睁开了眼睛。
谢科急忙后退,和尸体拉开了距离,紧握着斩魂刀。
这些尸体,竟然还活着!
在尸体的眼中,是无尽的痛苦和无奈。看到谢科之后,尸体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光芒。
“学长,救我,救救我。”尸体抬起了手臂,向着谢科求助。
“你是谁,你认识我?”谢科并没有放松警惕。
尸体已经变形了,完全分辨不出来原本的容貌。
“学长,我是吴俊药啊,求求你带我走,带我走好吗?啊,太痛苦了,无数的蚂蚁在我的身体之中撕咬,不停的啃食着我的血肉。。。”
“你真的是吴俊药,你还没有死?”
谢科分辨出来了,眼前之人正是吴俊药。他的左耳垂有一颗黑痣,谢科能够分辨出来。
一个帅气的小伙子,死亡之后,变成了这个样子,惨不忍睹。
不,他并没有死去,还活着。他还有呼吸,脉搏还在动。
“没有死,学长,我还活着,求求你,救我。我真的承受不了了,水草在我的身体之中成长,你能够体会吗?啊,太痛苦了。
啊,学长,如果你不能够救我,就杀了我,让我结束这种痛苦吧,我真的忍受不了了。”
一滴浑浊的泪水从吴俊药的眼角流淌出来。他张开了手臂,想要抓住谢科。
浮肿的手臂上依然能够看到凸起的血管。在血管里面,是水草在生长。
那些水草成长在吴俊药的全身血管之中。
“吴俊药,你告诉我怎么才能够救你。”谢科也震惊了,都已经是这个样子,竟然还活着。就好像是一个人的身体之上插遍了管子,这些管子还在身体之中蠕动。
“毁灭掉水草,学长,求你了,真的求你了。”
吴俊药疯狂的哀求着,旁边的那些尸体,也全部都睁开了眼睛,同时朝着谢科发出了求救,伸出了手臂。
海底之中,所有的尸体都不是尸体,是活人。
“你们都还活着?”谢科也震撼了,这得是什么样的手笔。
他甚至怀疑,这不是女尸的手笔,而是哪位科学家的手笔。
“活人,我们都是活人。求求你,杀了我吧,我已经在这里整整十年了,承受了十年的痛苦,那个女魔头,还是不肯放过我,啊啊啊,谁能够体会我这十年是如何生活的?
呵呵,你无法想象,我的眼球,我的脑髓之中都是水草,他们肆无忌惮的,折磨着我,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旁的一个老者瞪大了眼睛,眼球之中也全部都是水草。他告诉谢科,他们不可能活着了,离开了水草,他们一定会死的。只求一死。
谢科看着这些人,也露出了不忍,得是什么样的痛苦,让人不求生,只求死。
“是那具女尸吗?她将你们控制在了这里?不休止的折磨你们,十年之久?”谢科不确定的询问。
“就是她,还有比我更久的,有的人已经在这里几十年了。”老者激动的哭着,十年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没有被水草攻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