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十月晚秋。
东叶正在院子里鼓捣着新武器,就见R带了一个穿着宽大衣袍,带着兜帽的女人进来。
女人的脸隐藏在帽子里,看不清长相。
她把手里的东西扔下,跑去问道:“R,这是谁啊?”
男人挽唇:“一位很重要的客人,把他们都叫回来,我有事要宣布。”
东叶又打量了那个女人两眼后,才收回了视线,把同伴们都喊下楼。
客厅里。
休养了大半年,东擎已经恢复了不少,可脾气却也越来越暴躁。
手脚恢复了基本功能,却再也不能打斗。
现在随便一个低级杀手,都能轻轻松松把他撂倒。
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萧穆也褪去了以往温文尔雅的伪装,整个人都透着阴鸷沉沉。
相比之下,东皇最轻松,他坐在沙发上,双腿放在茶几上交叠:“东叶说你带回来一个女人,该不会是要准备结婚了吧?”
东叶坐在他旁边,咬着棒棒糖,小声道:“我刚刚偷偷看了看女人,脸上好长一道疤啊,太丑了,完全配不上R。”
“这么说,不是结婚了?”
东擎暴躁易怒:“到底有什么事,直说不行吗。”
萧穆在一旁,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R这才缓缓开口:“给你们介绍一下,鬼域的二长老,挽渡。”
他说完后,女人才取下头上宽大的兜帽,左眼角一直斜斜往下到右边嘴角的位置,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在她白皙干净的脸上,夺目又狰狞。
她的神情是冰冷没有温度的,就连眼神,都如同一潭寒冰,冷冽无比。
萧穆是最快抬起头的,看向女人那一刻,眉头微皱,说不出的熟悉感。
东叶撇了撇嘴:“R,你该不会被骗了吧,这个女人看起来怎么都不超过三十岁,怎么可能是鬼域的二长老……”
她话还没说完,眼前一股青色的烟雾。
所有人都没看到女人是怎么出手的,只看到她衣袍翻飞。
下一秒,东叶浑身都起了红色的疹子,呼吸困难。
东叶双手抓着脖子,抓出了好几道指甲印,脸色通红,仿佛就快要死了。
东皇皱眉,把脚放下,正要起身的时候,女人却挥了挥袖子。
微风一动,东叶突然感觉能喘过气了,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可身上的疹子却奇痒无比。
R见状,只是微微一笑:“之前听闻鬼域的二长老是用药高手,没想到今日一见,在用毒方面,也是登峰造极。”
挽渡嘴角弧度冷寒,眼神里透着淡淡的轻蔑与傲气。
R眯了眯眼,没说什么。
鬼域本来就是个神秘又令人畏惧的存在,身为鬼域的二长老,她的确有自负的资本。
“二长老,我代替东叶向你道歉,她年纪小,说话难免不经过大脑,还希望你海涵,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挽渡扫了在沙发上抓的浑身都在流血的东叶一眼,不语。
R道:“楼上为您准备了客房,请。”
他把人带上去,很快便重新下来。
这会儿东叶已经好多了,不过身上全是指印与血,惨不忍睹。
旁边,东皇正在给她倒水。
R刚坐下,萧穆便道:“她真是鬼域的二长老?”
“你刚才也看见了,不会有假。”
东擎眯着眼,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听说,鬼域的二长老医术无人能及,她能治好我吗。”
R笑着抿了一口酒:“说不定呢,不过你得看她愿不愿意出手。”
东皇道:“无人能及?跟赏金医生比呢。”
谈到赏金医生,他就想起了那个女人。
还真是有些想念呢。
“赏金医生,就是从鬼域出来的。”
萧穆沉默了一瞬:“不知道为什么,她总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东擎哼了一声:“我不管她是人还是鬼,只要她能把我治好,我就认她。”
“不急,她这次是代表鬼域来合作的,有的是时间。”
“鬼域为什么会选上我们?”
话是萧穆说的,他说的是选。
在这个世界上,想要和鬼域合作,只能被他们选择。
R笑容不变,摇了摇手上的红酒杯:“谁知道呢,或许有共同的敌人。”
“鬼域在很多年前,就对萧家动过手,但却一直没能成功,直到萧郁沉接手了萧氏之后,鬼域的动作便更小了。”
“那你觉得他们是对萧郁沉有所顾忌,还是一直没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萧穆脸色微寒:“鬼域对萧家,应该还有更大的打算。”
“对,他们有他们的阴谋,我们也可以报仇,何乐而不为。休养生息了大半年,也是时候该重新活动了。”
东皇问:“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R笑意更深:“萧郁沉的女儿,就在英国,在江枭寒那里。”
……
晚上十一点,东皇回来时,手里拎了个抱着小被子的小女孩。
他笑道:“江枭寒和江枭寒的人在内斗,这一趟太轻松了。”
面对几个陌生的女人,小女孩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和慌乱,只是眨巴着大眼睛道:“叔叔阿姨们,我会乖乖的不吵不闹,你们只要给我每天给我饭吃就行,我爸爸说了,我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饿着。”
萧穆看了她一眼,身上全是缩小版许简的影子。
R噙着笑,把酒杯递到她面前:“喝吗。”
小女孩义正言辞的拒绝:“我爸爸说了,喝酒会长不高。”
面前的女孩,不过才三岁而已,却透着一股子的鬼灵精怪,不免让人心生了逗弄的想法。
东皇问:“你爸爸是萧郁沉还是江枭寒?”
小女孩反问:“萧郁沉是谁?”
“呵。”
她指着自己的脑袋,认真的说:“我以前生了一场病,二叔总说,我烧坏了脑子。不过我爸爸是江枭寒,你们要什么,他都会给你们,只要你们不伤害我,给我饭吃,给我地方睡,我不会跟他告状的。”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这丫头不记得之前的事了?
萧穆问:“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女孩大方的回答:“我叫许愿,江许愿,很好听吧?爸爸说,名字是我那苦命的早死的妈妈给我取得。”
众人:“……”
这在这时,二楼下来了一道黑色的身影,几乎与夜色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