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橙听到小粉团子回来的消息,向剧组请了一天假,就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了。
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用屁股对着她的江许愿。
还是熟悉的背影,还是同样的姿势。
她直接冲过去,将那团小小的身子抱在了怀里:“圆圆,姨姨想死你了。”
江许愿……
为什么有个阿姨大白天的非礼她?
方橙一丝一毫都没感觉到怀里小人儿的僵硬,双手揉捏着她圆乎乎的小脸,笑道:“圆圆,快一年不见,你又胖了不少啊,不过还是那么可爱。”
其实圆圆比之前瘦多了,但并不影响她小脸圆圆的,让人一看就喜欢。
江许愿好不容易才从她怀里出来,惊恐的往后退了几步,撞倒一个人,随即抱着她的腿:“阿姨,这里有一个怪阿姨!”
方橙:“……”
好受伤啊。
她看了一眼面前穿着宽大衣袍在屋里还戴着兜帽的女人,撇了撇嘴:“明明她比更怪好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人是谁啊。
伴随着方橙好奇的目光,挽渡淡淡坐在了沙发上,江许愿紧紧挨着她坐在一起,还警惕的看着方橙,怕她再来虐待自己。
方橙再次看向挽渡,莫名感觉有些冷。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比他哥更能散发冷气的人。
方橙坐在她们对面,一脸受伤的问:“圆圆,你不认识姨姨了吗?”
江许愿躲在挽渡袖子后面,摇头。
她愕然,小孩子这阶段的忘性都这么大吗。
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圆圆已经彻彻底底的把她忘了!
方橙指了指淡定坐在旁边写作业的小白:“那他呢,你认识他吗?”
江许愿眼睛亮亮的:“他是哥哥呀。”
“……所以你只是把握忘了吗?”
江许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这个奇怪的阿姨看起来很喜欢她,她也不想让她伤心。
江许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以前生了一场病,二叔说,我烧坏了脑子。”
方橙愣了愣,二叔是谁?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个二哥了?
只是……
她紧紧皱眉,为什么要对她的小可爱说这么惨无人寰,泯灭天良,丧心病狂的话?
“圆圆,你别听那个什么二叔瞎说,我们圆圆脑子可聪明了。”
“真的吗?”江许愿从挽渡身后探出个小脑袋,眼神没有之前那么戒备和警惕,满满都是赞同。
只要说二叔坏话的,都是好人,是和她同一个阵营的。
“当然是真的啊,圆圆这么讨人喜欢,你那个二叔肯定是嫉妒你的美貌!”
江许愿走到她面前,郑重的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
一大一小,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挽渡在一旁,轻轻抚额。
萧家的人脑回路为什么都这么……奇特。
唯一一个看起来稍微正常的,实则做的事却更令人匪夷所思。
方橙和江许愿玩熟了之后,才偷偷问道:“圆圆,沙发上那个很奇怪的阿姨是谁啊,是你朋友吗?”
江许愿点头:“不过她不是很奇怪的阿姨,她是很凶的阿姨。”
“很凶的阿姨?”
“就是很凶的阿姨看起来很凶,但是内心一点也不凶。”
对于她这个解释,方橙只是长长的哦了一声,也没去管那么多。
如果是有问题的人,她哥不可能让她进来,还放任她和两个孩子一起的。
等等……
方橙忽然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他哥为什么会这么放心的,把这个女人和两个孩子单独放在一起?
现在连佣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就算是她没什么问题,但她哥也不可能这么做。
方橙活了二十多年,只见过一个女人,能让她哥不做任何防备,甚至可以把命都给她。
挽渡一抬眼,便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脸。
“……”
方橙凑得很近,努力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可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如果她脸上没有那道可怕的疤的话,长相顶多也只能算是清秀。
离她嫂子还差得远呢。
不对不对,这件事不能单纯只看表面。
要从她哥的角度出发。
方橙试探性的出声:“嫂子?”
得到的,只是一道冰冷危险的眼神。
完全没有她嫂子半点影子。
她连忙退了回来,咳了一声:“对不起,打扰了,我认错人了……”
这个女人好可怕啊。
不一会儿,萧郁沉便从二楼下来。
小白和江许愿同时抬头。
一个乖巧的叫:“爸爸。”
一个甜甜的叫:“叔叔。”
萧郁沉不仅没变脸色,还淡淡应了一声。
方橙:“……”
她始终觉得,她哥这些年,脾气是越来越好了。
萧郁沉自然的坐在挽渡旁边的位置,抬眼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
方橙的视线,还愣愣放在挨在一起坐的两人身上,眼睛瞪得老大。
她刚才已经确认过这不是嫂子了啊,为什么她哥一点都不避嫌?
难道说,嫂子不在的这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她哥已经变心了吗!
方橙凑上去,用手捂着嘴巴,小声的问道:“哥,你是移情别恋了吗?”
萧郁沉:“……”
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反正我不同意,我永远都是站在嫂子那边的,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的,看起来阴森森的,让人后背直冒冷气,你们两个在一起,是不是夏天都不用开空调了?”
萧郁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以为她听不见么。”
“……”
方橙手忙脚乱的坐了回去,再次打扰了。
她本以为女人会因为她刚才说的那段话,就算不知难而退,至少会有些尴尬吧。
可是她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脸皮还有比她更厚的人。
女人就坐在那里,神色没有丝毫波动,连带了眼神都是冷漠的。
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
方橙着急的抓头发,这可怎么办才好,嫂子怎么还不回来啊?
就在这时,一旁的江许愿突然捂住了肚子,整张小脸都是惨白的,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带着浓稠的黑。
她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似得,艰难又痛苦:“阿姨,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