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君尧问过滕景风,“为什么在泰禾集团最困难的时候不来找我帮你?” “你跟许诺在一起最困难的时候求助过谁吗?”滕景风笑容云淡风轻,好像自己曾经所承受过的一切都不足挂齿。
  他们都是同一种人,骄傲得不可一世,也都有那种骄傲的资本。
  尉迟君尧赞赏一笑,手中的酒杯与滕景风轻碰。
  这样的动作更像是一种赞赏。
  “对了,今天宴席怎么没见老董事?”尉迟君尧进来的时候就发现老爷子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消失了。
  说到老爷子,滕景风的脸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表情,他的反应让人越发好奇老爷子的去向。
  见滕景风一脸无奈的样子,旁边的柯亚适时插话道:“董事长在国外置办一些地产。”
  说话的时候,柯亚的表情也有点不太自然。
  其实,在容瑾生下儿子住院期间,老爷子白天在医院照看孙子,晚上就回家开大型party庆祝。
  有次滕景风回家取东西,一开门就看到各色人种,老爷子就在一群人中间跟着学跳广场舞,逢人就说他有重孙了。
  接下去几天,老爷子先是在市中心地价最贵的广告牌上发出公告,告诉全世界泰禾集团有了新的小继承人,然后叫人开着私人飞机在泰禾集团大楼上空撒红包,此举引发了整个公司的骚乱,警察上门要带他走,直到滕景风出面才把事情平息下来。
  老爷子见滕景风又要照顾妻子孩子,又要帮自己善后,于是很“善解人意”地先离开去往国外。
  本以为老爷子会就此消停,谁知道才过没两天就接到海外资产管家的电话——
  老爷子正在海外疯狂购买地产,险些致使集团流动资金链断裂。
  那天,滕景风强忍着怒火给老爷子打电话,“您在哪儿?”
  “迪拜。”老爷子倒是一点都不隐瞒。
  “做什么?”
  “买地。”
  滕景风蹙眉,“您打算移民?”
  他问得已经很客气,老爷子现在买的地加起来都够修五个民用飞机场了。
  “滕景风,你想得美,这都不是给你的。”
  滕景风眉头拧得更紧,他有说过自己想要那些地产吗?
  老爷子继续道:“这都是我买给小帅的,美国那边五千平给他修个别墅和幼儿园,法国庄园我让人铲平了,给他修地下童车场,澳洲那边给他盖个中学和滨海别墅,迪拜这边我正在谈私人飞机场的事……”
  “够了……”滕景风单手抵着太阳穴。
  滕帅还不足月,老爷子就已经为他规划到了成年之后。
  滕景风知道老爷子是被有了重孙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他精明了一辈子,却肯为了这个孩子考虑、筹划,甚至不惜耗空整个泰禾集团。
  从亲情上来讲,老爷子的做法并无不可,但是从集团发展上来说,泰禾集团还要立足,滕景风必须阻止老爷子继续。
  而且这些事要是让容瑾知道了还得了?
  “爷爷……”
  滕景风刚一开头老爷子就让他打住。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该买的我还是会继续买,滕帅是我的亲重孙。至于钱的问题,我不努力花你怎么有动力努力赚?男子汉大丈夫,赚钱养孩子是应该的。”说完还在电话那头轻松地笑了笑,“努力赚钱吧景风,爷爷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