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冬至,日子便彻底冷了下来。
那日熙玥办案得晚了,走在回宫的路上,骤然刮起寒风来,利刃一般生生割在人脸上。一抹浓厚的贡蓝在天空晕开,比颜料在最上等的宣纸上渲染得还要快些,夜幕一眨眼就深邃了,沉沉地笼下来,叫人只觉阴冷忧郁。
熙玥却忽然起了风花雪月的旖旎心思,这样阴沉的夜晚当有美人美酒相伴才是。
她想着前些天忙着准备及笄里,近日又正式入朝,忙碌得很,难免冷落了兰笙,于是往他的兰苑去了。
苑里疏影横斜,暗香浮动。熙玥隐隐瞧见兰笙坐在窗下。隔着碧纱,人影绰绰,看不真切,不过他在暖灯映照下垂首读书的一抹剪影却也足够清雅。
“阿笙在看什么?”熙玥悄无声息进了内殿,玉藕般的小臂环上兰笙的腰。
兰笙似被惊着,轻颤了一下,手上的书简都被甩了出去。
“怎得这般害怕?”熙玥笑着啄了一下兰笙的耳垂,俯身捡起书,翻看几页,倒有些惊诧。“阿笙怎么想起来读《春秋》了?可看得懂么?”
兰笙未曾料到熙玥忽然造访,一时真有些无措。他不愿叫玥儿知晓自己近来正在研读这书,只怕同玥儿一道读书的谢公子贺公子早七八年前开蒙时便学过了。
然他却不同,幼时不曾有机会入学堂,只勉强识了些字,那些世家公子们各个才华横溢学识渊博,他无论如何也是难以望其项背的。
他只是…怕玥儿将来厌烦他,便想着多读些书,总归能与玥儿多些话可说罢?
兰笙偏过头,垂下眸子一瞬不眨地盯着几案上的烛火。一灯如豆,明晃晃的光亮几乎成了一块热融的赤金,刺得他眩目恍惚,声音都有些抖,“嗯,闲来无事,便取了看看。”
熙玥又凑过来环上他的腰,吻了吻。“是我疏忽了,这些日子总有政事烦心,也不曾来看你,阿笙无聊得紧吧?你想要听宫里的乐人们唱曲么?亦或是自己心痒了,我便帮你搭个戏台子,同从前一样,我得了空就来看你。”
兰笙终于敛了目光,笑着回吻熙玥。殿下怎么待他这般好呢?心底再多的卑微寒意,见到了玥儿,就全都消融了。
一道食过晚膳,两人闲适地在暖阁里夜话。兰笙散了发欹枕软榻上,熙玥更是整个人蜷在他怀里,任由他的唇贴着自己的额角,又一下下抚着自己的发顶。
熙玥吩咐下人温了青梅酒放在几案上,想饮了便懒懒伸手取酒盏。
兰笙偶尔有心戏弄,将酒盏拿远了不让熙玥够着,她便笑着引颈吻上兰笙,唇舌交缠间诱他将酒渡给自己。
如此来往几次,壶里酒还剩了近半,两人面上就已醺醺然,亦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
软榻正对着苑里。这纱窗是以鲛绡特制的,薄如蝉翼。虽做不到完全透明,却也能瞧见窗外寒枝红梅的轮廓了。
“说不定一会儿便能下雪,那就更风雅了。”熙玥一边蹭着兰笙的下巴一边轻声呢喃。
“呀,果真下起雪来了!”
熙玥饮过酒,又隔着窗子瞧见绒绒的雪翩如鹤舞,穿树飞花,顿时有些兴奋,身子一旋便离了兰笙的怀抱,骤然下榻,欢快跑着出了殿门进雪地里去了。
兰笙怕她受凉,急急得拿上狐裘大氅便跟了出去。熙玥正在雪里撒欢儿,一手折了梅枝,一手握着松软的新雪,轻轻一抛,雪落得愈发纷纷扬扬。
她发髻上也落了不少,连眉梢都沾了雪,与她平日里稳重自持的模样截然不同。兰笙用裘氅将她整个人裹起来,扔不放心,便哄诱她随他回殿里。
“阿笙,我不要进去,我就想玩雪。”
“明日一早再玩也是一样的。夜里寒凉,你又饮了酒,再染了风寒便不好了。”
兰笙想着她醉了,言语上难得不羁大胆起来。“况且,玩雪有何意思,玥儿不想同我做些旁的更快活有趣的事么?”
熙玥瞧着他,愣愣地点了点头。美色当前,红梅雪景能算得了什么?当即扔了梅枝扑进兰笙怀里,揽上他的颈脖。
兰笙笑着将她打横抱起,直接走进暖阁,放到塌上,又替她解了发髻,小心地拍掉她额发上的细雪。
暖阁里炭火烧得极旺。熙玥急急地脱了自己的貂裘,滚进塌内。“阿笙,快上来。”
兰笙抬手褪掉沾了寒意的外袍,无奈又欢喜地随着熙玥上了床榻。瞧见熙玥醉意朦胧半阖着眼,他忽而心念一动,解开了她的衣裙,俯到她的腿间。
或许因着饮过酒,兰笙的呼吸格外炽热,灼灼地染上她粉嫩的花穴。
“阿笙…”熙玥有些迷离,被他的气息一激,身上顿时燥热不已。
兰笙含笑低低地应了一声,往前一凑,就含上了那微红的花蒂。他轻柔地吮吸,舌尖绕着小核打转。
熙玥一下子轻颤起来,忍不住扭着腰身,下意识去迎他柔软的唇舌。
兰笙见她情动,便弄得愈发认真。他以舌苔抵着肉核不断摩擦轻蹭,质感微微粗砺,却也更加刺激。
“唔…再快些!”熙玥难耐地挺腰,将玉指插入兰笙发间轻轻按着。
不过片刻,她就猛得痉挛似的战栗了几下,如泉涌一般喷出春水。
“殿下,舒服吗?”兰笙从她腿间起身,一边吻着蹭着她的鼻尖,一边声音低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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