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宁,朕的身体已经不行了。”皇帝喘着气,拉着女儿的手道:“正有一道密旨,藏于朝阳殿的龙椅之下,等朕过世了,你就把那道密旨拿出来,上面明确的写了,朕要废了太子顾临祈,改立……咳咳,咳咳。”
  因为过于激动又牵扯到了,皇帝又是一阵猛咳,然后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吐出血来,寿宁公主心急如焚,眼泪不停的往下掉,抱着皇帝道:“父皇先别说了,既然是您要立继承人,那就一定要等你好起来再说,如今皇兄们还在外头呢,一会儿他们进来可是要见父皇的。”
  “寿宁,听话。”皇帝似乎有些不放心,又抓着寿宁的手道:“你一定要按照秘旨上的,让那些大臣们,立老七为太子继承皇位。”
  “父皇不要说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皇帝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摸了摸她的头道:“从小到大你就不在身边,父皇本想在婚姻上好好补偿补偿你,只不过如今却是看不到你出嫁的模样了。”
  “朕这里还有一道免死金牌,还有,咳咳……”
  “还有一块玉牌,可以调动皇家所有的御林军,朕都给你了。”
  寿宁公主一边哭一边摇头。“父皇,可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您不是说还要看着儿臣出嫁吗?”
  皇帝微微合上眼睛,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再说话了,接着整个人便往后倒去,寿宁公主捂着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
  顾临祈站在城墙之上,看着城下的龚昊岚,道:“我原来以为老五这样的性子,是不会对皇位有什么兴趣的,却不想如今兵临城下,怎样也是要为了这皇宫造反不成?”
  “太子少在这里含血喷人。”龚昊岚有些不屑,“谋朝篡位的还不知道是谁呢?太子,因为你把那些官员的家眷给控制住了,就可以威胁他们了吗?”
  顾临祈摊了摊手。“能不能威胁到他们,我不知道,反正现在是挺有成效的,你看看,现在文武百官都聚在朝阳殿之内,有谁敢说一个不字?”
  “老五,大家兄弟一场,我便给你个机会,若是你现在归顺于我,来日我也可以给你一个王爷当当。”
  “太子说的可真是大方,不过这种谋朝篡位得来的东西我宁可不要,也以免以后被戳脊梁骨。”龚昊岚用箭指着顾临祈,道,“倒是奉劝太子一句,不要把自己所有的后路都给断了,如今已将这一切残局收拾了,在父皇面前好好道个歉,说不定还能活命。”
  “在开什么玩笑,现在去和父皇道歉,只怕父皇已经入了地狱了,不如我把你送下去,你就替我向父皇道个歉吧。”
  顾临祈狞笑着,一抬手,猛然劈了下去,无数支羽箭从城墙上飞出,直直的射向了龚昊岚的军阵。
  龚昊岚眉头一挑,下令士兵防守。
  顾临祈在城墙上看着,笑了笑。“以卵击石,不自量力,也不掂量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站在顾临祈身后的长风面色复杂,叫来身边的副将,递给他一个令牌,“去吧。”
  那个副将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长风,心知对方是太子的人便也没有多怀疑,速速下楼去了。
  顾临宁这头已经集结好了他的士兵就等着宫门的东侧门打开。
  原先那个副将急急忙忙的跑到东侧门城楼之上,将太子的令牌递给了守门将,“太子说打开城门。”
  守城的将军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副将,若不是二人认得,恐怕现在就要怀疑这传令的副将根本就是对方的细作。
  “当真是太子殿下说要把门打开的?”
  “千真万确是殿下身边的长风交给我的,长风你也知道跟了殿下这许多年了,定然是没错的。”
  守城将军闻言犹豫了一会儿,便下令开了城门,顾临宁在城门脚下露出了一丝笑容。“顾临祈还真是养了一群蠢货。”
  与此同时,顾临祈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看着龚昊岚的方阵被打的溃不成军,心中十分得意,有探子急急忙忙的跑上来,跪在顾临祈脚边。
  “回禀殿下大事不好啦,七皇子带着人从东侧门而来,他们里应外合与咱们的形势大大不利。”
  顾临祈一听,当即便摇了摇头,大笑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呢?那顾临宁不是已经被我给处理掉了吗?怎么这个时候还会到东侧门来,你在放屁。”
  那探子心中惶恐得不行,刚要抬头说清楚情况,却见顾临祈已经抬起脚来,将他一脚踹下了城楼。
  “没用的东西,都是一群窝囊废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掉链子,看本太子怎么收拾你们。”
  龚昊岚在楼下喊话,“太子,你若还是知错不改就不要说我不顾及兄弟情分了。”
  “兄弟情分?你和我哪来的兄弟情分,从小到大这皇宫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父皇把宠爱都给了你,明明是你做错了事,父皇也不能苛责,可是我呢,只要走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就要被父皇罚。”
  “这本来就太不公平了。”
  龚昊岚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皇帝对他完全就是捧杀,表面上看着关爱,实际上皇帝对他并没有多伤心,他反而是很羡慕太子,从小到大就可以陪在父皇的身边,而且还可以随时的看见父皇。
  而他去看一眼自己的父亲,还要等上许久,皇帝也不一定有空。
  “皇兄你错了,从小到大父皇更宠爱的都是你,他对你要求严格,因为你是一国太子,倘若。因品行不端,为人不正,不就是误国?”
  “闭嘴。”顾临祈指着龚昊岚道:“他若真心拿我当亲生儿子又怎么会杀我母后将我舅舅一家流放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还斩杀我的眼线细作,不就是怕我有天强大了会来跟他抢皇位吗。”
  “可惜呀,他防不胜防,好不容易得了孙子,却喝了孙子的满月酒,中毒了。”
  龚昊岚闻言,心里突然一阵沸腾,有些想吐。“太子,你简直就是令人作呕,那个可是你的父亲,你血浓与水的亲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