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不可思议。
许昱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向眼前意识溃散的人。
“祈、染？”
读音标准、咬字清晰，但祈染没有丝毫反应，眼尾的月亮纹愈发亮眼，腺体鼓起，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信息素味道。
月亮纹变红了，就说明情绪是波动的，看起来没反应，实际上…
许昱拉进点距离，再次开口：“祈、染？”
这次声调比上次拉长一秒，几乎是他说出“祈”字的那一刻，眼前的alpha的瞬间抬头。
许昱怔住了。
祈染很白，在阳光下白得近乎透明。水润的眼眸似是镶上去的黑亮黑曜石，一双桃花眼认真望着人时，会给人极其深情的观感。
但现在这双深情的桃花眼满是混沌，眼睛甚至无法聚焦。
许昱不由联想到养在室内玫瑰，脆弱艳丽又糜烂，无端让人想狠狠碾碎，捣出花汁。
许昱喉结滚动，哑声道：“好闻吗？这么喜欢？”
明明他现在没有任何信息素，但现在却有人痴迷地嗅着他的外套。
alpha的自尊心作祟，许昱内心升起了诡异的满足感。
祈染一动不动，对他的话没有反应，只是眼尾的月亮印纹依旧是亮的。
信息素浮动在周围，许昱闻到了前两天捡笔时的味道。
玫瑰花香。
abo里有一个烫知识：alpha和同类信息素互斥。alpha通常排斥同类的信息素，甚至认为对方的信息素是臭的。
但许昱却对祈染的信息素没有一点排斥，甚至能嗅到甜香的玫瑰花香。
好奇怪，太奇怪了。血液流动上涌，许昱金瞳发亮，兴奋地注视祈染。
不仅没有按照原文针对他，还一直在有意识地偷偷改变剧情。
外表冷淡禁欲，却不由自主对他的味道和声音着迷。
许昱轻笑，这真是一个极好的研究对象。
……
祈染醒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光。
难受的感觉已经完全消失，祈染伸个懒腰往后靠，披在肩膀上的外套自然而然地掉落。
这是？
一件南阳一中的校服外套。外套上没有任何信息素味道，凑近了闻，能闻到淡淡的糖果甜味。
同时掉在地上的还有一张纸。
——路过看到你睡着了，怕你着凉，就把外套给你了。不需要还。如果可以，可以加个联系方式么？vx：****
没有留名字。
新型搭讪方式？祈染可不会这么认为。
倾身靠近许昱的位置，陌生alpha的味道刹那充斥鼻尖，没有信息素，让人很舒服的味道。
祈染的腺体微微发痒，他浑不在意地抓了抓，在许昱桌面上抽出一张语文试卷一一对比字迹。
不像。
祈染放下外套，走到秦时南的位置，再次抽出一张语文试卷。
还是不像。
不是他们两个，那会是谁？
没有信息素味道，可能是个不认识beta，但祈染更加倾向于这件外套的主人是他认识的人。
至于纸上的联系方式。祈染把纸折叠，塞进了校服外套口袋里。
……
原主的父母都在国外，常年不回国，一年到头电话也没几个，只会在每个月月初准时打钱给原主。
祈染出校门后没有按照原定路线回公寓，而是拐进一个角落。
角落旁有一条小道，祈染慢吞吞地往里走，避开摆放杂乱的自行车和黏腻恶心的垃圾，在最尽头走进一间菜市场。
这个点正是下班高峰期，菜市场人很多。祈染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看，终于在菜市场角落里发现目标。
那是一个水果摊位，摊主是个勤恳面善的妇女。祈染还没走近，就看见秦时南拎着一份外卖从不远处跑过来。
祈染收回脚步。
“妈！”秦时南把外卖放水果摊旁边的小桌子上，招呼正在忙活的妇女，“妈，你先吃饭，这边我来帮你。”
两人似乎是十分熟悉这种模式，很快交换位置。
菜市场的味道不重，但是味道多而杂，这让五感敏锐的alpha极为不适。
祈染沉默地看了五分钟，发现没什么机会靠近后便离开了菜市场。
原文里秦时南害死原主，但原主对秦时南却怀着愧疚。
受害者对加害者怀有愧疚。除去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祈染想不到任何解释。
但斯德哥尔摩是最不可能的一个解释，所以其中一定有隐情。
祈染要做的，就是把隐情挖出来，彻底推翻这段剧情。
*
回到公寓已经是晚上八点，祈染任由自己陷在柔软的大床。
穿书到现在，仍然让他有很不真实的感觉。祈染翻个身，抱着枕头仔细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
倏地，祈染想到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既然世界观不一样，那么这里的游戏会不会也不一样？
网瘾少年祈染从床上弹起来，拿起新买的电脑搜索。
fine.结果让人失望。
即使世界观不同，但大火的游戏居然和祈染所在的现实世界一模一样。
作者你还能再偷懒点吗？
网瘾少年认命地打开常玩的lol，买了个号，熟练地登陆、选区。
艾欧尼亚。
改名：祈ran□□
该召唤师名字已被占用。
改名：祈ran□□q
该召唤师名字已被占用。
祈染连续改了好几个，每次按下确认键，弹出来的永远是一行红字——该召唤师名字已被占用。
他只是想取个名字！抓狂。
祈染干脆从网上随机找了一个，冷笑，就不信了，这次还重名。
改名：卌除恛忆ㄨ
按下确认。
红字雷打不动，依旧奔赴在最前线：该召唤师名字已被占用。
祈染不信邪，紧接着输入一个巨雷的id
改名：ギ流泪de天使
恭喜召唤师！召唤师名字修改成功！
祈染沉默了。
如果非要说一点游戏的不一样，那么就是这个世界的lol的改名卡九十天内只能购买一次。也就是说，祈染必须顶着这个名字玩三个月游戏，三个月后才能再次购买改名卡修改召唤师名字。
好得很，祈染漠然地退出lol游戏界面。
网瘾少年成功戒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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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失去意识时做的事情，祈染宝贝不记得了。
还有哈，不是双穿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