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坂妈妈笑了笑: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她曾经设想过许多花坂裕也男朋友的样子,独独没有想过,他喜欢的人竟然是这样,连紧张都不能很好掩饰的,单纯的男孩子。
  光是看着就让人怜爱。
  花坂裕也自然也看出了狗卷棘的紧张,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妈妈你先回去吧,我和棘再在外面说会话。
  花坂妈妈:好啊,外面风大,记得找个背风的地方。她看了一眼狗卷棘,棘君,下次有空来我们家吃饭呀。
  狗卷棘没想到花坂裕也的妈妈这么和蔼热情,愣了一愣,呆滞地点头:鲑鱼鲑鱼。
  花坂裕也自觉担任起翻译工作:他说好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噢。
  等花坂妈妈走远,花坂裕也低头去看狗卷棘,语气关怀:怎么样?还好吗?
  狗卷棘现在,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
  不知道刚才说话时声音有没有在发抖,但是他此刻的腿,还在不断地颤抖。
  花坂裕也见状,扶着他到一旁的花台坐下。
  深呼吸,别紧张,我妈妈很喜欢你。他半蹲在狗卷棘面前,安抚道。
  狗卷棘做了几个深呼吸才慢慢平复了情绪,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交往的第二天就遇到了男朋友的妈妈,这种感觉比祓除一级诅咒还要刺激,更别提花坂妈妈还知道他是谁。
  等等
  花坂妈妈知道他是谁?!
  狗卷棘一怔,眼睛被惊得都瞪圆了。
  花坂裕也光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了他想说什么,笑了笑道:嗯,我妈妈知道你。
  他说话时慢条斯理:不仅我妈妈知道,爸爸和弥加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谁叫我要追你呢,当然也要让家里人知道呀。
  伴随着着一句话的落下,狗卷棘的心跳空了一拍。
  天空如墨,月色很美,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
  自己,真的很喜欢花坂裕也。
  第33章 恋爱日常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网球比赛当天。
  清晨。
  花板裕也和往常一样下楼,见花坂弥加的位置空着,餐桌上只摆了三份早餐,问:弥加出门了吗?
  嗯。花坂妈妈在客厅浇花,很早就出去了,说是和朋友去看什么比赛,晚上也不回来吃饭了。
  看比赛?
  花板裕也顿时猜到了她的去处。
  能让她在周末还这么积极的人,不出意外,应该是今天网球比赛会出场的那位国家级选手幸村精市。
  今晚我也不回来吃饭了。花坂裕也拉开椅子坐下。
  花坂妈妈笑问:又和棘出去玩吗?
  花坂裕也点头:对。
  我说你呀,什么时候把棘正式地带回来给我们认识一下。浇水完毕,花坂妈妈一边收花洒一边对花坂裕也说。上次在街上的偶遇太过突然,灯光也没有很亮,加上不想给狗卷棘造成压力,她只是粗粗打量了他几眼,根本没来得及细看,更别说和他好好打一个招呼了。
  不过看得出来,狗卷棘是个家教很好的男孩子,性格不是太外向,但为人很有礼貌,让人一看就很喜欢。
  可是
  花坂妈妈看了一眼正在慢条斯理吃早饭的花坂裕也。
  她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子的个性,看上去温温柔柔,其实心里的主意可多,以狗卷棘表现出来的单纯估计以后啊,还会发生很多事情。
  想到这里,花坂妈妈叫了一声花坂裕也:开春以后,棘是不是就要升上二年级了?
  对的。花坂裕也抬头,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问这个,怎么了吗?
  再开口时,花坂妈妈一脸忧郁:我是在想裕也你是不是太黏人了。
  花坂裕也:
  花坂裕也难得被噎到,担心花坂妈妈再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他郑重地放下了手上的勺子: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呀,咒术师不是很忙吗?花坂妈妈开始担心,但是棘却有这么多时间和你在一起。
  时间在每个人身上都是平均的,24个小时,不多不少。
  如果狗卷棘把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留给了花坂裕也,那他的学业怎么办?
  像咒术师这样的高危职业,实力越强,在面对诅咒时就越有生还的可能性。
  再退退退退退一万步说,哪怕狗卷棘并没有因为花坂裕也耽误训练和提升,他的睡眠时间是不是充足?
  他才十几岁,还在长身体,不像自家大儿子,基本上都已经定型了。
  花坂妈妈越想越担心,丰富的心里活动完全在脸上体现了个透。
  听完她的担忧,花坂裕也默了两秒,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先是闷笑,但那笑完全控制不住,紧接着变成了发自内心地开怀敞笑,半晌后,他趴在桌子上平复了下呼吸,嘴角还是控制不住得向上勾起。
  先不说他和狗卷棘之间是谁黏着谁,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家母上大人只是见了小朋友一面,就开始设身处地地为他着想起来,甚至还叫自己克制一点。
  见花坂妈妈的表情越发不妙,花坂裕也有眼色地止住了笑。
  其实他平时和狗卷棘见面的时间并没有那么多。
  少年咒术师确实很忙,时不时就要出任务,除了周末以外,大多数时间,他们的联系还是在手机里完成的。
  不过这点就没必要告诉她了。
  花坂裕也体贴地隐去那些说出来可能会让花坂妈妈尴尬的解释,笑着点头:好,我以后会注意的。
  他刚才并不是在笑花坂妈妈的担心不切实际,而是发自内心地,为狗卷棘获得了自己家人的喜爱而感到喜悦。虽然和家里人坦白时说的是无论他们同不同意,自己都会去追求喜欢的人。
  但果然
  当亲人认可爱人时,心里的那份欢快,满满的,都要溢出来了。
  吃完饭,花坂裕也上楼换了衣服,放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了两声,是狗卷棘的短信。
  【我到了。】
  花坂裕也笑笑,拿起手机回复:【好哦,我马上来。】
  自从上次狗卷棘送过他回家后,花坂裕也便发现他好像喜欢上了这种感觉,过去都是他送狗卷棘回学校,或者带他去哪里玩,而最近则变成了狗卷棘主动。
  小朋友想证明自己,花坂裕也当然不会阻拦他,就当作不知道似的享受他的服务。
  他很快出了门,没在家门口看见狗卷棘,想了想,往车站的方向走了两步,果然在一盏路灯下看见了他的小朋友。
  一如既往穿着高专制服的小朋友。
  花坂裕也:棘,这边。
  狗卷棘听见声音,抬头,眼睛在看到花坂裕也的那一瞬间绽出亮光。
  唔?花坂裕也歪头,一把接住朝自己跑过来的狗卷棘,怎么这么高兴呀?
  狗卷棘拽着花坂裕也的衣袖,眼睛亮晶晶的。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花坂裕也穿运动装,本来以为以他的气质会不适合,可
  特别,特别,特别好看!
  花坂裕也轻笑了声,适应良好地收下了小朋友的赞美。
  比赛是下午一点开始,他们可以慢悠悠地赶到会场,然后吃一个悠闲的午饭。
  花坂裕也牵着狗卷棘:弥加今天应该也在会场,到时候我们可能会碰到他们。
  狗卷棘拿出手机打字:弥加要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吗?
  花坂裕也反问:棘想她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吗?
  狗卷棘是无所谓的,花坂弥加是裕也的妹妹,几次接触下来,小女生性格活泼,有她在的地方就有热闹。况且两个人吃饭也是吃饭,三个人四个人也是吃饭,没有什么区别。
  狗卷棘在心里想到,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现在已经是站在一个长辈的角度来看待比他小不了几岁的花坂弥加。
  花坂裕也侧目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了,我问问弥加现在在哪。
  狗卷棘安静地点头。
  然而过了两秒,花坂裕也仍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看上去并没有拿出手机的想法。
  狗卷棘歪头:海带?
  他懵懵懂懂的样子落入花坂裕也眼里,青年叹了口气,表情变得低落:真迟钝啊,棘。
  诶?
  花坂裕也伸手,弹了弹男孩子的额头,没舍得用力,手指仿佛羽毛一样掠过:我不想和弥加吃饭啊
  他微微俯身,吐出气音扑在狗卷棘的耳边:你见过有谁带妹妹一起约会的吗?
  狗卷棘:
  狗卷棘捂住耳朵:鲣鱼干!
  平时他做出这样的举动时,花坂裕也都会体贴地不往下说,但是今天
  他盯着狗卷棘没有捂好,露出的一丁点耳尖,笑了笑:耳朵又红了噢,棘。
  狗卷棘:!!!
  眼看再逗人就真的要炸毛了,花坂裕也笑着后退两步,还给狗卷棘一个安全距离。见他的情绪逐渐平复后,才重新朝着自家小朋友伸手:可以牵手吗?
  狗卷棘才降了温的耳朵又有复发的趋势,衣领下的嘴角却诚实地勾起:鲑鱼。
  通过这段时间的进一步接触,他发现花坂裕也并非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害,温柔的表面下,其实性格
  有点恶劣。
  时不时就要逗他一下,偏偏自己每次还被他捉弄成功。
  人/体的温度通过扣紧的掌心源源传来,狗卷棘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这么说有些奇怪,但他
  一点也不排斥,或者说正在享受这份捉弄。
  交往前,他曾经因为花坂裕也对所有人的一视同仁而感到沮丧。
  而现在,自己对于花坂裕也,应该
  已经是个特殊的存在了吧?
  第34章 恋爱日常
  花板裕也慢悠悠带狗卷棘吃了饭到会场,果然在另一侧的看台看到了神情激动,手上还拿着应援幅的花坂弥加。
  他扫了一眼看台,像她这样拿着应援的女生不在少数,上面都写着同一个人的名字幸村精市。
  乍一看还以为是在给明星应援一样。
  半晌后,比赛拉开序幕。
  双方球员一个一个的上场,这次比赛是交流赛,采用两组对战的模式,分别有两场双打和三场单打,五局三胜,但因为是交流赛,即便胜负已分,都要把比赛打完。
  全体队员短暂地露了个面后回到休息室,换由每次比赛的人上场。
  幸村精市作为其中一队的王牌选手,被安排到了单打的最后一场。
  不仅是分量的重要性,大概也是为了能让那些单纯是为了他而来的球迷们看到最后。
  花板裕也的大部分人生都是在黑暗中度过,网球比赛的规则还是最近才补习的,他勉强看了个半懂,狗卷棘也差不多如是,一场比赛看得懵懂,却不由自主地被观众们的情绪和球场上的热情调动。
  幸村精市上场时,全场发出轰动和欢呼,坐在花板裕也右边的男人尖叫:啊神之子!!
  听上去是个很厉害的称呼。
  花板裕也不动声色地往左边,狗卷棘的方向靠了靠。
  狗卷棘见状,低头在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副耳塞递给他。
  花板裕也被他这手操作惊了一下:你出门还带耳塞吗?
  狗卷棘缓缓点了点头。
  咒术师,就是要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花板裕也好奇地盯着他的衣袋:棘还带了什么?
  狗卷棘翻了翻,紧接着摸出一瓶润喉药,一包湿纸巾,几个创口贴,和一卷细绳。
  这还没完。
  花板裕也看着他把手移向另一侧口袋,从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小型扩音器。
  花板裕也:
  神奇,怎么装下的?
  狗卷棘展示了一下后又把东西快速地捡回了衣袋,似乎觉得随身带这些东西没什么可意外的。
  花板裕也暗叹这大概就是咒术师的天赋吧。
  他戴好一边耳塞,把另外一只递给狗卷棘。
  狗卷棘摆手表示不用,拿出手机打字:戴一只耳塞没有效果的。
  花板裕也说:我知道呀。他不由分说地小朋友戴好耳塞,顺便帮他整了整头发,但就是想要和你,一人一半。
  狗卷棘默了默,安静了。
  重新把视线投回球场,不过短短过去了七八分钟,幸村精市的比赛似乎已经要结束了。
  比分50胜负已分,接下来只要幸村精市拿下最后一局,今天的交流赛就彻底落幕。
  花板裕也看着球场里奔跑的人,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句弥加经常会对某个偶像说的话
  你着急下班吗?
  幸村精市上场前,前面的任何一场比赛没有在二十分钟内打完的,按照这个趋势,60比分拿下的时候他可能只用了十分钟,或者十分钟不到。
  该说神之子不愧是神之子吗?
  比赛毫无反转的结束,花板裕也和狗卷棘在位置上坐了一会,等散场的人流几乎走完以后再出去。
  临走前,花板裕也往花坂弥加先前在的看台望了一眼,小姑娘果然已经跑没影了。
  现在吃饭太早,两人准备先在附近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可以玩。
  两个人都不太喜欢凑热闹,没有顺着人流走,挑了条人没那么多的新路,走出不久后,忽然听见了类似网球击打的声音。
  之所以说类似,是因为听上去
  好像不止是一个网球。
  砰砰砰砰的声音连续响起,仿佛是有个人在同时回击很多个网球。
  花板裕也和狗卷棘对视一眼,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