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惆怅一笑,“魂飞魄散倒还不至于,老哥一个人在山里多寂寞啊?我得陪着她,我们老哥俩在一起做个伴。”
“那三十年后你到底想怎样?”
“张爷,这不是你该管的,去吧,照顾好我家小姐,不要让我失望。”
“叔儿……”
“快走吧,小姐,这一别就是永别了,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了,要照顾好自己。”
“叔儿……”
“哥!别磨磨蹭蹭了,快走,那东西要出来了!”龙晒衣着急的喊了起来,脚下大地的震颤也越发的严重,北面的土地也开始渐渐开裂,并且向这边不断的蔓延。
“张爷,快走吧,地形图咱们都有,大家也都有经验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来。”老彩也在下面催促。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光头,“头儿哥,我们走了。”
光头莞尔一笑,“去吧,照顾好小姐!”
我重重点了点头,抱起沅芷就向远处飞去,沅芷转过头,依依不舍的看了看光头,两个人洒泪相别。
“我.靠!张爷,你们小两口飞了,我他吗咋整啊?”老彩一边在后面追,一边大骂着。
我看了看脚下的江湖,“我只能带一个人飞,彩爷,你跳下来,我卷起浪花,送你一程。”
老彩无奈的看了我一眼,长叹一声后,便纵身一跃跳进了江里。
我心念一动,水面顿时风气云涌,卷起一阵十余米高的浪花,老彩便踏着浪跟在我们身后。
“轰隆隆——”
“嗷——”
突然,我身后传来一连串天崩地裂般的炸响,其中还混杂着一声直冲云霄的龙吟之声,声势之浩大,宛若九泽泛滥!
我回头看去,就只见在群山之中,一颗如山岳大小的龙头缓缓升起,九座冰山也随之移动。
定睛再看,那竟然是一头龙头蛇尾的大鳌从地下爬了出来,九座冰山也不过是其龟甲上的凸起罢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老彩也看傻了,一头乌龟竟然如山岳这么大?就算是其龟甲,也都如一座座山峰一般!
“我.靠,张爷,这尼玛不是妙蛙种子吗?蒜头龟啊!”
“蒜个锤子龟!这他妈是赑屃,龙王爷的亲儿子,在上古时期背着山到处跑,弄得天下发大水的那位爷!最终被大禹降服,后世用其来驮石碑的赑屃!”
“啊?真正的龙子啊?”老彩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那大乌龟正在缓缓升起,且越来越高,比之前还要说大,北面的整座山脉也几乎都是他的龟甲!
“小白,这尼玛赑屃,你行不行啊?”
老彩着急的大喊着,小白回头看了一眼他,给他摆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他就和白龙两个人,相继向那边冲了过去。
“好好活着,我等着你回来跟我喝酒,这次不藏酒了!”
小白没有再回复,两个人也越走越远,径直的冲向那边,光头则是含笑的和我们摆了摆手,随即也如老僧禅定一般,缓缓地盘膝坐了,背靠大树,面向家乡,取出自己的佛珠。
至于我们三个人,则是御风踏浪而行,越行越远!
远远望去,也只是看到几座山峰蠕动,却看不到了龙头晃动,就这样,我们三个人总算是逃脱了危险。
与来时不同,来时人多,物资也多,船队调度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行动起来也是颇为时间。
但如今我们三个人返程就快了,御风的御风,踏浪的踏浪,累了就找个地方休息,饿了就找些野味充饥,吃饱喝足了就继续上路。
如此一来,我们三个人返回小黄村的时间,也不过是用了七天。
看着周围熟悉的一草一木,我忽然就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一程下来是真的九死一生啊!
若不是有大家帮衬,和沅芷这种菜鸟玩家尤其能活到现在?可让人讥讽的却是,所有的满级大佬都留在了山里,最终活下来的却是我们这两个菜鸟。
我鼻子发酸,如鲠在喉般的难受,看着远处的村落,我竟想大哭一场。
我们几个人盯着村落发呆了许久,老彩抽了抽鼻子,打破了沉默了,“张爷,咱们,咱们现在咋整,要不先回到村子里?”
“回村子是肯定不能回了,我们和那三个船老大结了梁子,他们又杀了苏艳娟,现在肯定也怕我们回来,这个时候回了村子就是自投罗网。”
“那咋整啊?总得跟小白爸妈报个平安啊,咱们这一走就是五十来天,人家还不知道急成啥样了?”
我想了想,“先回镇子上吧,出发前,头儿哥在镇子里留了一些灵扎的人,回去召集人手,把这些船老大灭了再说。”
之前光头确实是在镇子里安插了一下自己的人,而且还是在我们动身到了村子里之后才安排的,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也只有我和光头,还有三癞子三个人,而光头留下这些人目的,就是为了防备雾凇,怕他对我们下手,以便这些人随时接应。
可让光头没想到的是,进了山之后,卫星电话就完全报废了,以至于这些人手迟迟没有联系上。
不过这倒也不至于让人唏嘘,真正让我觉得讽刺地,还是雾凇!
显然,是我们想得太多了,雾凇从头到尾都没打算要害我,而他也是真心的对我好,至于他这个人……我也不好评判他是好是坏。
我带着二人,连夜返回了镇子里面,到了镇子上,我连忙找了个给手机充电的地方,准备联系光头留下来的那伙人,可让我没想到是,我们仨的手机都基本报废了,别说充电了,插上充电器都没反应。
不过还好,在这个时候,沅芷总算是发挥了自己的钞能力,给了我一张信用卡,然后我们就去商场,刷了三台手机出来。
插好电话卡第一件事,我就立刻联系了光头的人,而这些人也比较靠谱,到现在还都在镇子上等着我们。
跟大家伙汇合之后,我们一行人也在酒店住了下来,紧接着,我又把电话打给了远在京城的大师兄。
同时,大师兄也给了我一个不知是喜是忧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