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没说话,不过目光也随同着老彩看向了那边。
那里……如果问我还想不想去,那肯定是不想去了,但我敢肯定,以后等我有能力了,一定还会再去那里看看,因为三癞子和光头还在那里。
下午的时候,墨白押着一票人过来了,三个船老大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了,他的那些手下也好不到哪去。
墨白问我怎么处置,不等我说话,老彩就替我做了决定,继续打,打到这些人就剩一口气了,再送去医院,治好了继续打。
总之,等到老彩什么时候开心了,什么时候送他们去警察局,至于他的这些手下,全部打包带回去交给警察处置。
一时间,庭院内鬼哭狼嚎,各种的求饶,看着三个人的凄惨,以及跪在我们脚下求饶的样子,我难得的没有产生同情心。
我自己也感觉奇怪,或许是我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我这颗心也变得硬了,也或许是这仨人太过可恨,完全不值得我同情。
在村子里面住了两天,墨白也被我打发回去了,顺道也把这些村霸带了回去,至于我和老彩还有沅芷,我们三个人则是在村子里面住了下来。
说实话,我还是有些不甘心!
大家辛辛苦苦闯了进去,结果到头来却什么结果都没有就不了了之了,搁谁谁都接受不了。
最重要的是,我还不甘心被龙晒衣当傻子耍,这家伙说好了会来找我们,可如今这么多天过去了,却玩起了人间蒸发,自己爹妈也不管了,这不是逗我玩么?
大家拼死拼活得到的秘密,让他一个人独享,然后我们稀里糊涂,这可还行?
还有白龙,龙晒衣都能从那里出来,我不相信白龙会留在那里,所以,我要等!
我要等白龙来找我,也要等龙晒衣来给我一个交代。
…………
岁月穿梭,时光荏苒,不觉间,我和沅芷已经在村子里面住了两月有余,而两个月过去了,这俩人还是音信全无。
任由墨白在京城如何调查龙晒衣下落,也迟迟抓不到他的人影,就连金刚寺的师伯,也彻底人间蒸发了,还有我那个半仙师傅,也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在这两个月的期间,老彩已经彻底放下了,直接回了京城,临走的时候还嘱咐我,让我看开点,不要想得太多了,还说龙晒衣这小子不厚道,别让我把他当人看,免得浪费太多感情。
说实话,我有些时候还是挺佩服老彩的气魄,难得起,放得下,看的也通透,说不惦记就真的一点都不惦记。
这份胸襟,我是真的佩服!
但佩服又有什么用呢?道理谁都懂,可我偏偏就放不下。
就这样,我和沅芷在村子里面又挨了半个多月,依旧是看不到龙晒衣回来,而此时,年关将近,我们也不得不返回京城。
可当我们下了飞机,看着周围熟悉且又陌生的环境时,依旧是忍不住心中的酸楚。
高楼大厦还在那里,灯红酒绿也从未改变过了,可曾经的四人团队,如今却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回来了。
光头在进入大山前,曾再三交代沅芷,如果他发生意外,无论如何都要把他的尸身带回来,骨灰撒进大海,随同沅福生一起漂泊。
可谁又能想得到,光头最后会落得个尸身不全,葬身蛇腹的下场?我们也根本没能力,把光头的脑袋带回来,最终也只能在山上草草掩埋。
最可笑的是,掩埋光头尸身的时候,我们甚至是还把那个人当成了光头的替死鬼,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还有三癞子,三癞子虽然说过,死在哪就埋在哪,可三癞子至死……都没能与自己相爱之人,在见上最后一面啊!
最残忍的是,在三癞子临死前,还要保守爱人被杀的痛苦,最后也只能无奈化身大树,永远凝视着远方的家乡,却不能回归故里。
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我心里忽然有些酸楚,眼眶也不由湿润了。
在这一刻,我突然理解了三癞子那句话,“青山绿水依旧在,不觉老夫两鬓残,四十年前争天下,舍死妄言为家国,可笑家国已安定,不见当年卖命人!”
这是我们初到小黄沟,三癞子找不到当年的熟人,随后爬山山顶,看到熟悉的风景时说的话,当时我还不是很理解三癞子的心情,如今忽然理解了。
在自己最熟悉的城市,却变成了最陌生的人,因为曾经的一切都已经改变了,我和沅芷再也不是当初的少年少女。
我和沅芷去了一趟灵扎,也见到了梅姐,梅姐还是老样子,一身的旗袍,雍容华贵。
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沅芷名下的生意,也几乎都是梅姐一个人在打理,自然,我们回到城市里没多久,沅芷就已经联系过了梅姐,梅姐也自然知道我们此行的经历。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梅姐就忙着和沅芷汇报工作,至于山里的事情,梅姐则是只字不提,似乎也是怕旧事重提,揭开我们的伤疤。
两个女人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处理,只怕是没有两天的时间也弄不完,我听不懂,也帮不上什么忙,闲着又没什么事干,索性就回了一趟阴阳斋。
自从我们进山之后,阴阳斋的生意,以及各个堂口的势力,就都落在了大师兄身上,所以这家伙每天也都是忙得要命,见我回来了,就说啥都要让我接手生意,我推辞了几次,也实在是推辞不过,只好答应墨白,帮他处理一半的事物。
如今雾凇和烟柳都已经死了,五师叔也走了,诺大的阴阳斋也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用墨白的话说,现在我们也算是相依为命了。
不过饶是如此,让我平白无故的接受这么大的一笔财富,我也实在是不敢接受。
所以我和墨白商量了许久,最终决定下来,日后的阴阳斋由我和他一同掌管,而阴阳斋的所有财富与势力,自然,我们也都是各占百分之五十。
如此,我这才稍稍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