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
楚婉儿一愣,她是不是幻听了,怎么听到谢方臣的声音了。
连忙抬起头,朝着谢方臣看过去,这才发现,谢方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此时此刻正看着她,笑容温柔。
“你……你醒了。”
吧嗒一下,楚婉儿的泪砸了下来。
谢方臣嘴上还戴着氧气罩,他不知道说了什么,瞬间氧气罩内一片雾气。
楚婉儿凑近了些,才听清楚谢方臣说:
“别哭。”
“好,我不哭。”楚婉儿笑起来,边笑边抹去滚滚而下的泪珠,“我这不是哭,我这是高兴。”
谢方臣眼睛弯了弯,伸手握住了楚婉儿的手。
他虽然醒了,但是看起来却并没有什么精神,甚至比闭上眼睛躺着的时候还要憔悴,看着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楚婉儿忍不住的心疼。
“你先等一下,我去叫医生。”
楚婉儿害怕自己脸上的担忧被谢方臣看见,匆匆跑出病房,喊医生过来为谢方臣检查身体状况。
医生详细的检查了一遍,把谢方臣嘴上的氧气罩取了,又问了谢方臣几个问题。
虽然看上去很虚弱,没什么力气,谢方臣还是一一回答了。
待医生跟护士出去,楚婉儿再一次在床边坐下。
“没事了。方臣,你听见医生说什么了吧,他说你没事了,只要好好休养,等伤口长好,就完全没事了。”
谢方臣轻笑,点了下头。
“太好了。”
“就是啊,太好了。你放心吧,马上你就会好起来了。”
“太好了,我没有重伤。”谢方臣苦笑,“我睡着的时候,一直担心自己落下什么残疾,就没脸叫你要我了。”
楚婉儿一怔,瞬间脸色变得严肃。
“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她看着谢方臣,无比认真的强调:“这样的话,你不可以说。”
“那你的意思是,不管我什么样,你都会要我吗?”谢方臣反问。
楚婉儿顿时语结,脸腾地一下红了。
那天在急救室外,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不管谢方臣是生是死,不管谢方臣健康残疾,她都会陪在谢方臣身边,哪怕谢方臣不要她,她也会一直赖在他身边。
可是面对谢方臣,她实在不好意思将这些话宣之于口。
谢方臣也没有逼迫楚婉儿回答,他淡淡的笑着,对楚婉儿说:“刚才我睡着的时候,你对我说的话,算数吗?”
“……”楚婉儿这下脸是彻底红了,她刚才一时情绪泛滥,心想着反正谢方臣又听不见,于是说了个彻底。
要是知道谢方臣这家伙居然是醒着的,她也不会没脸没皮的说那么多。
真害臊。
“婉儿……”谢方臣唤了一声。
楚婉儿抬眼,迎上谢方臣期盼的眼神,心中泛起丝丝涟漪。
“算数。”她不忍让谢方臣这样眼巴巴的等着,连忙回答。
听到她的回答,谢方臣再一次笑了起来。
开心的笑了好一会儿,他闭上眼睛,长长出了口气,似乎是累了。
“那我就把我交给你了,你负责吧。”
谢方臣闭着眼睛,轻声说。
他的脸颊,也飞上几抹红色。
很显然,害羞的人不只是楚婉儿一个,有些话,谢方臣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看到谢方臣原本苍白的脸上,慢慢浮起的红丨晕,楚婉儿会心一笑,心中爱意深腾。
“好。”她握紧谢方臣的手,“我负责。”
……
当天晚上,楚婉儿就把自己的病床挪到了谢方臣的病房里。
作为医院的vvvip客户,每年为医院捐款几千万的集团老总,这点特殊的福利,还是可以享受的。
王姐带来了晚饭,两人一起吃了,随后,谢方臣下地活动了一小会,又回到了床上。
“这样也挺好的,安静。”
谢方臣与楚婉儿并列躺在病床上,两个床靠在一起,他俩手拉着手,一起看着天花吧。
“嗯。”
正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安逸,病房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eric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先生,我可以进来吗。”
这些天,谢方臣昏迷不醒,楚婉儿没心思管商业活动,她本身也不懂,于是,谢氏集团的大小事务,都由eric一人全权做主,代表谢方臣处理。
他忙里偷闲,来过医院很多次,想向谢方臣汇报工作,但无奈谢方臣一直睡着,只能作罢。
今天得知谢方臣已经醒了,并且精神状态很不错,他处理完手头的事务,立马就赶过来了。
“进来吧。”
推开门,看到谢方臣的病床旁边多了一张床,楚婉儿躺在上面,eric并没有多么惊讶。
他微微颔首,向楚婉儿打招呼。
“楚小姐好。”
楚婉儿回了eric一个微笑,下床走到谢方臣的床尾,帮谢方臣把床摇起来,方便他跟eric说话。
接着,又搬了个凳子给eric:“坐下说吧。”
“谢谢。”
他坐下后,从公文包里掏出文件,一项一项向谢方臣汇报。
尽管已经简明扼要,但谢氏集团毕竟是大集团,公司来往的大项目大业务数不胜数,eric把这一周来大致的情况汇报了一遍,就用了将近十分钟。
看着eric脸上疲惫的痕迹,楚婉儿走过去,倒了杯水,递给eric。
“谢谢。”eric接过去,没有急着喝,而是继续道:“好在股票没什么特别大的动荡,先生您受伤的消息,我已经联系警方把这件事彻底压了下来,现在不管是外面还是集团内,几乎没什么人知道这件事。”
谢方臣满意的点头:“做的不错。”
eric顿了下,又说:“一开始,我以为会出大问题,毕竟您受伤的时候谢一衡在现场,我猜测他会散步您受伤的消息,进而趁机夺权,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他都没有行动。”
“谢一衡没行动?”谢方臣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些许诧异。
“是的,没有行动,一点都没有。”eric咂咂嘴,“我本来还以为谢一衡这是假装按兵不动,打算突袭,但是现在一周都过去了,先生您都已经醒来了,他还是没有动作。想不明白为什么,就觉得很怪。”
谢方臣兀自琢磨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似的,将目光投向了楚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