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羊羔的情况稳定下来,晏塔带着它去附近的医院检查,不用他问,小狗崽主动跳上他的肩膀,小七则迅速收拾好晏塔的换洗衣服,晏塔抱着小羊羔出门的时候,它在网上约的车也到了。
  小七坐上驾驶位,关掉自动驾驶,晏塔和小狗崽一坐稳,它一脚踩到油门上,飞快把车开到医院。
  在网上把号提前挂上了,为了排队靠前点,小七把小羊羔的状况描述了一下,作为紧急的狂暴症发作者挂到前排。
  他们一到,晏塔怀里的小羊羔被医生抱走了。
  “家属请在外面等一下,一会儿配合护士做记录填表。”
  医生简单地看了下小羊羔的情况,发现比他想的好很多,往常狂暴症后期发作的患者,没等发作结束,命已经没了。
  家属往往不相信这种结果,还要送到医院来确认一下,医生见惯了遗憾,陡然见到一个看起来还能救的,立马叫上人把崽崽抱到手术室。
  白色的大门关上,晏塔愣在原地,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他缓缓地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叹了口气。
  耳垂忽然被舔了一下,晏塔转头,看见眼带担忧的小狗崽,把它从肩膀上拎下来,抱在怀里。
  “绵绵会没事的。”他像是在安慰怀里的崽崽,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在路上的时候,晏塔已经检测过小羊羔的情况了,濒临崩溃的精神世界被他稳定下来,之前养好一点的精神世界又变得一片狼藉,不过,好歹不会像刚才那样,忽然倒下。
  小狗崽舔了舔他圆润的指尖,眼里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沉思。
  哪怕知道崽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看见手术门上红色的字,他还是忍不住紧张。
  一紧张,他就搓揉怀里的小狗崽,期盼能用毛茸茸治愈自己。
  还是很粉嫩的爪垫被人抓在手里,捏一捏,轻柔地力度让狗很舒服,小狗崽不由得眯起眼,爪子随着晏塔的动作,用力张开,又合拢,时不时向下踩一踩。
  在它享受的时候,忽然察觉到自己的爪子被举起来,一个湿乎乎的吻落到它粉红色的爪垫上。
  吓得小狗崽唰的一下睁开眼睛,就想从晏塔膝盖上跳下来。
  晏塔没拦它,看着它灵敏地跳到地上,一点也没有最初见面,路都走不稳的模样。
  他能把小狗崽养得这么好,绵绵肯定也会没事的。
  晏塔呼出一口气,才察觉自己把绵绵送到医院这段时间,自己的呼吸都是很轻的,因为愧疚,极力克制。
  现在看到小狗崽活蹦乱跳的模样,奇异地松了一口气。
  小狗崽走了两步,发现他没来抱自己,眼睛微眯,慢吞吞地踱步走到晏塔面前,然后压低身体,喉咙里发出呜噜噜的声音。
  晏塔正好转头看着手术室门口,根本没注意到它的动作,听见声音,也只是敷衍地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小狗崽不满地站起来,蹲在地上,凶狠地打了个哈欠。
  相比担心小羊崽的晏塔,小狗崽反而不太担心对方。
  小羊崽发病的时候,小狗崽觉得它估计会横死当场,当时连怎么安慰晏塔都想好了,没想到晏塔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小羊羔救了下来。
  它能感受到小羊崽体内多了一股强大又温顺的力量,一点点抚平狂暴症造成的损伤。
  只要把危险期度过,小羊崽子再活几年也没问题。
  再加上小狗崽对小羊羔的身份有了点猜测,如果真的是它想的那样……小狗崽趴下来,又觉得地板实在是太凉了,于是坐起来,选择只凉屁股。
  一个护士快步走过来,“谁是这位小病患的家属?”
  “我是。”晏塔立马站起来,护士走到它面前,上下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过于年轻的面孔上停顿一秒,然后把表递给他。
  “把这个表填一下,可以直接在光脑上缴费,请尽快配合,谢谢。”
  护士说完,转身离开。每天医院的病患很多,她没时间去安慰任何一个病人的家属。
  晏塔把表填好,在小七的帮助下,才知道这个可以直接用光脑扫描,文件就会传到医院的总文件上,机器处理很快,文件通过,缴费也显示成功。
  再过了一个多小时,医生和几个机器人推着移动病床走出来,小羊羔躺在上面,看不出状况如何。
  把崽崽送到单人病房,医生在门外,语气轻松的对晏塔说道:“病人发病次数已经超过十次,身体状况本来已经很差了,没想到情况还不错。”
  “希望家属以后可以继续这样照顾他。”医生说要这一句,看看认真听讲的晏塔,问道:“你是病人的爱人吗?坚持到现在,肯定很不容易吧。”
  没等他感叹完,晏塔一只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迷茫地说道:“爱人?”
  “我不是啊……而且,也不可能啊。”绵绵还是个小崽子啊,怎么会把他认成绵绵的爱人。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医生有点尴尬,“那你是他什么人?”
  晏塔沉默一瞬,说道:“我是他爸爸。”
  这回换医生:“……”
  “别开玩笑了,你俩年龄可能差不多大,”医生再看看他,又否定地说:“他可能比你还大,怎么会是你儿子。”
  医生是个跟不上时代的正经人,也没想到他们会不会是好兄弟之间的“爱称”,而是一本正经地反驳了晏塔。
  却没想到他的话把晏塔吓到双目失神。
  “比我还大……?”
  晏塔喃喃自语,医生没听清,自顾自把病人的注意事项说了,手腕上的光脑闪烁着,他急忙离开。
  留下一个双目呆滞的晏塔。
  晏塔怔怔地站在门口,推门的手停顿一下,还是推门进去了。
  小羊羔躺在床上,身上白白软软的小卷毛还炸开着,充血的耳朵看起来好多了,想来真的像医生说的那样,没有太大关系。
  晏塔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把小羊羔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看出来对方哪里比他大了。
  刚才医生说的时候,他太震惊,以致于忘记询问清楚,现在回过神,医生不在身边,他没办法问清楚情况。
  只好自言自语般看向一边沉默着的小七。
  “绵绵……已经成年了?”
  小七是个机器人,没办法体会到他现在复杂的感情,但是能从他的话语中分析出一些异样。
  原来小主人不知道家里的崽崽是成年兽人呀。
  小七尽量让自己说得委婉一点:“从医生刚才说的话来看,是的。”
  晏塔:“可是它才这么小一只……”他伸手比了比床上躺着的小羊崽,只有他两个巴掌大,身上也软绵绵的,怎么可能是成年兽人。
  小七:“据分析显示,狂暴症发作的兽人,身体会产生各种应激反应,包括变回幼年期,以减少身体所需的能量,主要减少身体因病症引起的、所要承受的负担。”
  听完,病房里一片寂静。
  晏塔轻轻吸了一口气,“所以,绵绵其实,不是一个需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幼崽,而是一个已经成年的兽人。”
  小七机械眼闪烁一下,“是的,没错,小主人,就是这样。”
  晏塔:“……”
  他猛地把那口气呼出来,还是觉得有些接受不能。
  呜呜呜还他白白嫩嫩,从里到外都是崽崽的崽崽。
  小七见他皱着眉趴在床上,一副愁眉苦脸地模样,眼睛又闪烁一下,看向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狗崽,把它拎起来,塞进晏塔怀里。
  ——虽然这只也不是幼崽,但目前还能安慰一下小主人受伤的心灵。
  小七决定隐瞒下这只幼崽同样的欺骗性/行为,对晏塔说:“没事,您看,这里还有一只,真的幼崽。”
  在晏塔低头和小狗崽对视的时候,小七紧接着补充道:“可以rua。”
  毛茸茸在怀,晏塔顿时安心了。
  眼神复杂地看向病床上的小羊羔,他倒是不生气,想到自己之前总是像哄幼崽一样哄它,真的有点尴尬。
  可奇怪的是,对方貌似除了刚开始被捡回来的那一晚,第二天就表现得很适应幼崽身份的模样了。
  想到之前相处的日子,晏塔心里稍微平静一点,静等着小羊羔醒来,到时候是去是留,再问问吧。
  这一等,晏塔就不小心睡着了。
  头顶的人传来轻缓的呼吸,小狗崽在他怀里趴着,闭眼的时候,耳朵动了动,看向床上。
  小羊羔已经睁开了眼睛,迷瞪瞪地看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
  不过几秒,它就反应过来了。
  看着已经睡着的晏塔,它的目光落到竖起耳朵的小狗崽身上,小羊羔眨眨眼,示意它安静点。
  小狗崽轻哼一声,声音不大,却仿佛在小羊羔耳边炸开,直把头还有些晕的它震得头晕目眩。
  不等它缓过来,就听见脑海里响起一道声音。
  “呵,这么大年纪了,还装幼崽,不要脸。”
  小羊羔:“???”
  能直接在精神世界里对话,是精神力尖端的那一部分兽人可以做到的,还有一个条件,就是成年后才能熟练的使用。
  小羊羔有一瞬间怀疑这只土狗到底是天赋很高的幼崽,还是另一种情况。
  下一秒,对上小狗崽嘲讽的目光,反应过来,立马反讽回去。
  “我不要脸?你就要了?”
  “呵呵。”
  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臭不要脸的土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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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星际,锦虞不小心成了最后一条珍贵的人鱼,被外族献给帝国第一军团的元帅,据说元帅塞西尔人格魅力无限,粉丝百亿,追随者无数……还有八块腹肌。
  锦虞:垂死病中惊坐起.jpg
  有这种好事?!
  在路上走了一年,忽然传来消息,和他联姻的元帅背叛了帝国,协同叛军造反,军事法庭已经下达指令,去除塞西尔元帅等职务,判终生监/禁。
  至于来联姻的小人鱼,没人记得。
  然后锦虞所在的星舰就被星盗劫走了,然后又被另一群星盗劫走了。
  他被蒙着眼睛带下星舰,送到了这群人的老大床上。
  ……
  床上,锦虞和对面这个不仅毁容阴郁,还不穿衣服的男人对视一眼,目光缓缓落到对方的八块腹肌上。
  锦虞:嘴角不禁流下了感动的泪水.jpg
  *
  结束战争,塞西尔回到帝星,本以为会迎来鲜花和相掌声,却被兄弟背叛,被从小一起长大的太子插刀,一场大火烧毁元帅府。
  他带着被毁去的精神力,和无数的谩骂,被压去最偏僻的监狱星球。
  一年后,他成为这颗星球的掌管者,一条小人鱼被属下送到床上。
  小人鱼可怜又可爱,长长的鱼尾幻化成修长的双腿,轻轻勾在他腰间。
  连说话声也颤巍巍的,他忍不住握住了那精致的脚踝。
  *
  后来被太阳得全身软绵绵身上不可描述的某人鱼表示:没有人比我更懂腹肌的重要性(点烟.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