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框,“是的。”
  林晚抿了抿嘴角,“好,老师您说吧,我们听着。”
  “是这样的,这是再再第三次动手打同学,前两次呢,也是这样,她动手把同学的脸划伤了,因为伤痕很小,而且这么小的孩子们,总是免不了磕磕碰碰,或者闹一点小矛盾,被再再欺负的同学原谅了再再之后,我也就说再次几句,没想到现在她又这样弄伤同学,所以我觉得不能再忽视这个问题了。”
  知道了原因之后,林晚便觉得有些头疼起来,在她看来,如果是因为别人先招惹了自己,那么自己还击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再再才那么点大,做妈妈的,当然不能告诉她,最先出手伤人是不对的。
  该怎么教育再再呢?
  这是一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下课铃的音乐声响了起来,林晚便想让老师把那个小男生和再再都叫过来一趟,她想看看那个小男生的脸上到底伤的什么样。
  老师点头答应了,很快便把他们叫了来,一进办公室,再再估计是因为心虚的原因,所以一看到贺连城和林晚,立刻就低下了自己的小脑袋。
  “妈咪......”
  林晚没有搭理她,先看向了那个小男生,只见你小男生的左边脸颊上,果然有一个大约手指肚长度的细痕,如果不自信看,估计都看不出来他受伤了。
  但是林晚的心里却不能有半分的庆幸,这三次再再出手打的都很轻,如果这次老师没有告诉他们,那时间长了,再再很可能就会觉得这样做没什么大不了的,然后动起手来越来越严重。
  她揉了揉小男生的脑袋,然后问他疼不疼之类的话,小男生很大胆的样子,笑嘻嘻的回答说不疼。
  林晚汗颜的站起身来,对老师说道:“老师,要不您把这孩子爸爸妈妈的电话给我吧,我让再再给他的爸妈说清楚,不然再再可能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没想到老师却拒绝了,“这样会伤害到孩子的自尊心的,而且她已经对同学道过谦了。”
  私立学校就是这点不好,对于孩子的成长教育非常注重,不像公立学校似得,老师可以像普通百姓那样,对孩子进行一些简单的体罚之类的。
  林晚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回家再对再再进行教育了。
  贺连城已经把再再抱进了自己的怀里,父女两低声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呢,上课铃声一响,再再和那个小男孩便跑回了教室里。
  跟老师告辞之后,出了学校,林晚压着心里的火气问道:“刚才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贺连城回答:“秘密,再再不让告诉你。”
  “什么?”林晚的声音猛地变大起来,她的眉毛都快竖起来了。
  贺连城垂眸轻笑两声:“告诉你也没什么,其实她只是说,那个男同学一开始嘲笑她是小男生,她觉得很生气,就说要打一架,男生打不过她的话,男生就是小女生,没想到还真没打过她,所以男生就恼羞成怒告老师了。”
  “.......我们家再再,这么彪悍的吗?”
  “所以晚上你不要骂她什么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吓到她。”
  林晚沉默了几秒:“我觉得我们,好像有点不够关心他们了。”
  贺连城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们每天下班回到家里,都会陪着他们写作业,然后哄着他们入睡,休息的时候带着他们出去玩,比起其他的父母,我们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陪伴他们了,你既然想做一个职业女性,当然没有全职妈妈的陪伴的时间多,不用内疚什么。”
  林晚被他这一番话说的心里一暖,她感激的看了贺连城一看,没想到贺连城那么的理解她,并且还能说出如此窝心的话来安慰她。
  但是感谢的话却又说不出来,她觉得那样有些肉麻了。
  晚上回到家里,出出和小贺立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说小男生的心思本来就不如女生敏感,所以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再再的不对劲。
  再再闷闷不乐的坐在偏厅里,她已经写完了作业,正在摆置手中的一个洋娃娃布偶,给它换裙子穿呢。
  林晚看见了,便走到她身边坐下,“再再,怎么不和出出他们出去遛狗啊?”
  再再嘟着小嘴吧,嫩声嫩气的回答:“我不想出去。”
  原本林晚还想趁着出出他们不在,好好和再再聊聊呢,现在坐下来,却又觉得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想来想去,她挠了挠后脑勺,“要不,我陪你一起玩吧?”
  再再看了她一眼,圆溜溜的黑眸里似乎有些疑惑不解,她抱着洋娃娃摇了摇头:“不要。”
  林晚顿时很受打击,“怎么了,不让妈咪跟你一起玩了呀?”
  “我让爸爸跟我玩,你不会玩这个。”
  林晚瞪大眼睛,“你爸爸什么时候,陪你玩洋娃娃了?”
  再再理所应当的回答道:“经常陪我玩啊。”
  “.......哈?!”
  林晚不禁感受到了打击,还有无形中的背叛,贺连城什么时候这么鸡贼了?
  勉强和再再强聊了一会,林晚就待不下去了,上楼进了贺连城的书房,反手一关上门,林晚便露出了恼羞成怒的表情来。
  “好哇!贺连城,你居然背着我陪再再玩洋娃娃,现在再再都不跟我玩了,是不是你教给她这样做的!?”
  贺连城从手中的文件夹里抬起了脑袋,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没有啊。”
  “没有?行,现在你是这个家里最受欢迎的家长了,那你去和再再说吧,我不够负责任,我不知道怎么教育她!”
  贺连城重新低下了脑袋,继续看着手里的资料,“我觉得不用再和她说什么了,她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知道那样做不对了。”
  “是吗?万一她在犯怎么办?”
  贺连城笑了笑,“你现在脾气被工作弄得越来越急躁了,自己生的孩子也不了解了吗?再再那么要面子,你越说她,其实她反而越叛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