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云有些累了,进入树林坐下来。她看了看田小龙,说道:“弟弟,你不该抛下小英妹妹随我游荡,不是苦了你们俩嘛。”
  “姐姐,不让我跟随也行,不过有个条件,要么你和我们一起生活,要么就找个姐夫,不然,我这辈子不会成亲,跟定你了。”
  “你又胡说,让小英妹妹怎么办呀,真是该打!”佳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好,我不说了,你也不要再提此事了。”田小龙摘来一朵红花,笑道,“姐姐,我给你戴一朵花吧,会更漂亮!”
  林佳云笑了:“我戴几朵花都没有小英妹妹漂亮,你不陪伴在那个美女身边,真够傻的。”
  “姐姐,你又提此事,我可要说你了。”
  他二人笑起来。这对姐弟的感情是长时间培养出来的,既是过命之交,又有手足之情。他们同甘苦共患难,历经许多风风雨雨,感情胜过了亲姐弟,要是真分手,谁都舍不得。他们尽管难舍难分,也终将有这么一天,还是要面对这样的现实。
  忽然,传来了锣鼓唢呐声,听起来很喜庆。
  从树空里看去,有一队人抬着三顶披红戴花的轿子,吹吹打打地走过来。一看便知是迎亲的队伍。那位新郎官穿戴一新,披红戴花,一脸喜色。
  田小龙很不解:“咦,怎么有三顶花轿呀?”
  林佳云也觉得有些奇怪,猜想道:“可能是要迎娶三个新娘吧。”
  “如果是迎娶三位新娘,还真是一件新鲜事,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姐姐,咱们去看一看吧,也长长见识。”
  林佳云笑了:“好吧,弟弟也是着急了,去看看人家如何迎娶,也好有个准备呀。”
  “姐姐,你又羞臊我,我可要给你张罗姐夫了。”
  佳云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又不得不忍住笑,说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到时候,姐姐帮你迎娶小英就是。”
  “哼,我不理你了。”田小龙不再理睬,起身去看娶亲之人。
  林佳云笑着跟过去。他们来到路旁,迎娶的队伍已经过去了。
  小龙说道:“姐姐,他们可能是去前边那个村子迎娶新娘,咱们去看看吧。”
  “急什么呀,又不是你娶新娘子,姐姐有点儿累,歇息一会儿再去吧。”佳云说完又笑了。
  “哼,姐姐就是坏!”田小龙有些无奈,只好坐到树下。
  林佳云看了看他,笑道:“弟弟真不识好坏人,姐姐给你找了一个美女还不得好,令人心寒呀。”
  “姐姐说对了,你什么时候嫁了人,我才能说你好。”小龙立即反击。
  佳云瞪着他,气得不再说话。
  田小龙很得意,嘿嘿地笑起来。
  林佳云又狠狠地瞪他一眼,不予理睬,起身便走。
  田小龙叹了口气:“姐姐,你真生气了,你要去哪里呀?”
  “我哪敢生气,你不是要迎娶新娘嘛,快点儿吧,不然就被人家抢先接走了。”说话间,佳云回过头来看着他,咯咯地笑起来。
  “哼,姐姐又捉弄我,日后要是有了好男人,我一定为姐姐提亲。”田小龙说完也笑了,随同她走去。
  “弟弟,姐姐说正经的,你快和小英妹妹成亲吧。这样,你有了着落,人家也有了依靠,姐姐也放心了。”
  “姐姐,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你什么时候答应那两个条件,便立即成亲。不然,我这辈子跟定你了,休想摆脱。”
  “唉,你都这么大了还不懂事,你不着急,小英妹妹还不急吗?这么拖下去,不是误了人家的青春嘛。”
  “那有什么,姐姐不是已经给她做了榜样嘛。日后见了面,你再开导开导她,让她耐心地等待吧。”田小龙有意气她,真希望佳云姐姐能有一个托付终身的人,否则也放心不下。
  林佳云又生气了,不再理他。田小龙并不介意,依旧满脸笑容。
  说实在的,田小龙自从和刁小英订了亲,心里一直在思念她。面对仙女般的小英妹妹,他那颗心怎能安稳,早已欲波荡漾。他很想和小英在一起,更想早日和未婚爱妻步入洞房。
  每当想到此事,田小龙便意马难拴想入非非,沉迷于梦幻中。他想到洞房花烛大喜之事、喜揽娇娘的快乐、喜得贵子的欣慰、夫妻相伴的幸福……无不感到兴奋。
  然而,他想归想,哪舍得抛下林佳云让姐姐独自奔波,既不安心也不放心。他和林佳云的感情不亚于渴望的婚事,宁可拴住心中的“意马”,也要陪伴在佳云姐姐身边,不能让姐姐孤独,要保护姐姐安全。
  田小龙提出的两个成亲条件,林佳云是不会答应的,小龙也不会离去。对这样的结果,林佳云很无奈,田小龙也很无奈,姐弟二人被无奈的情绪纠缠,无法分开。
  村子里,传来了咚咚的锣鼓声与欢快的唢呐声,看来,迎亲队伍已经进村。林佳云和田小龙加快脚步赶过去。
  迎亲之人来到一户门前停下来,吹鼓手不但没有停,还更加起劲,吹奏着欢乐的乐曲,显得喜气洋洋。
  村子里,许多人聚拢过来,在观看,在议论,看不到喜庆的气氛,反倒有些紧张。
  奇怪的是,这户成亲的人家院门紧闭,没有人出来迎接,也没有张灯结彩,没有丝毫喜悦的气氛,似乎迎娶之事和他们无关。
  迎娶之人喊了一会儿,这户人家依旧没有动静,一气之下命人砸门。他们一边喊一边砸,敲得山响。
  突然,院门大开,从里面跑出二男三女,一个个手握兵器怒目而视。年长者有四十多岁,那一男三女都在二十岁上下。男的堪称美男子,三个女子都如花似玉赛过仙女。
  迎娶之人尽管刻意打扮,看上去也很老气,已年近五十岁。他对年长者拱手笑道:“岳……岳父大人,小……小婿前来迎娶,请三位小姐上轿吧。”
  新郎官面对比自己还小的人称长辈,也难出口。然而,这是事实,他无法回避,只好硬着头皮这么称呼。
  那位年长者很气愤:“谁是你岳父,休要胡说。我劝你赶快离去,这对你对我都好。”
  “岳父大人,此话差亦,小婿要劝你想开一些,事已至此由不得你了,还是让三位姐妹上轿吧,不要闹得大家不悦。”新郎官面露不满的神情,也有不屑之意。
  那位年长者怒道:“哼,你心术不正,竟然如此算计我家,此事决不答应!”
  新郎官哼了一声,眼睛一瞪,怒道:“既然这样,就不要怪我了,今天就是抢,也要把三位新娘娶回家去。”他对身边之人说道,“大哥,此事交给你来办了。”
  那个人长得膀大腰圆,面色暗黄,满脸的乍腮胡子,两眼圆睁露出凶光,一看就是恶人。他撇了撇嘴,说道:“老弟放心,这种人不足为惧,我来制服他们。”
  “大哥,你要手下留情,不要伤到他们,不管怎样我和他们还是亲戚。”
  “好吧,我适可而止。”黄面人说完,提着棍棒走过来。
  那位年长者有些紧张,手握钢刀准备应对。
  黄面人冷笑一声,哼道:“男婚女嫁是大好事,再说李老爷家境富有无人可比,劝你不要推三阻四,否则,我可要动手了。”
  年长者喝道:“动手又能怎样,难道怕你不成?”说罢,他手握钢刀迎上去。
  他二人互不相让交起手来,刀棍相碰响声惊人。
  人们看着这场厮杀,都捏了把一汗。
  那位年长者武艺还是差一些,力气也没有黄面人大,很快不敌。其子不敢怠慢,提刀而上合战对手。
  又打了一会儿,父子二人渐处下风,再打下去必败无疑。
  三个女儿杏眼圆睁冲过来,想群战黄面人。
  迎娶者喊道:“你们还等什么,快制服她们三姐妹!”
  众人一拥而上,和三个女子混战在一起。
  新郎官着急地喊道:“你们小心一些,千万不要伤了她们!”
  三姐妹十分厉害,很快把十几个人打得伤的伤,退的退。她们刚想去帮助父兄,黄面人已经把父子俩抓住。
  新郎官松了一口气,喝道:“各位娘子休要动手,否则,你们父兄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三姐妹不敢再动手,看着父兄悲愤已极,流下泪来。
  新郎十分得意,说道:“岳父大人,你还有何话可说?还是答应吧,免得伤了感情。”
  年长者怒道:“休想,你欺人太甚,就是杀了我,也决不答应!”
  新郎气得瞪起眼睛,喝道:“你真是给脸不要脸,此事已由不得你们,她们三姐妹我娶定啦!既如此,也不能再顾忌亲情,把他们都带走!”
  家人们闻言,要强行把三姐妹押上花轿。
  姐妹三人怒气填胸,挥刀舞剑动起手来,即便一死也要强行救人。
  新郎喝道:“住手!你们要是不从,我可不再顾忌亲戚关系,立刻杀了他们爷俩!”
  三个姐妹不敢再厮杀,看着父兄二人又哭起来。父子俩既愤怒又悲痛,眼见大祸临头,即将家破人亡,已经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