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久翻着包裹,把东西拿出来时,不小心将银香囊带出来,香囊落在地上,被后边的士兵一脚踩进了泥里。
  阮久还没来得及说话,只是回头看着,阮鹤看他的模样,问了一句:“怎么了?什么东西掉了?”
  总不能让行军队伍停下等他,阮久只能摇头:“没事。”
  他明明记得,他把香囊放在最底下了,还用好几层油纸包裹住了,防水又防压,怎么就掉出来了呢?
  见他有些沮丧,阮鹤摸摸他的脑袋,同他说些闲话:“鏖兀大王好像比你还小呢。”
  “是吗?”阮久随口应了一声。
  “是啊,人家才十七八岁,就能披挂上阵,引起大梁这么大的恐慌了。”
  “啊……”阮久忍不住有些紧张,“那……”
  “你放心,没事的。”
  阮鹤还没同他说几句话,前边士兵就过来了:“阮公子,太子有请。”
  阮鹤让阮久就在这里等着,自己先过去了。
  阮久点了点头,垂着眼睛,十分难过又十分担心,也就没看见,被踩进泥里的银香囊,变成一只白蝴蝶,从泥地里飞出来了。
  *
  几个月后,凉州城城楼上,阮鹤把远处的城楼指给阮久看。
  “那边就是鏖兀的溪原城,鏖兀大王已经在那边驻军几个月了,不知道究竟想做什么。”
  阮久望了望:“黑漆漆的。”
  阮鹤笑了一下:“太阳都落山了,自然是黑漆漆的。”
  他话音未落,远处那座黑漆漆的城池便开了城门,马蹄声动,烟尘滚滚。
  阮鹤拉了一把阮久,吩咐道:“去找太子。”
  “好。”
  阮久在鏖兀军队抵达城下时,就飞快地跑下了城楼。
  又在鏖兀军队在城下摆出攻城架势,迎出主帅之时,请来了太子,飞快地跑上了城楼。
  “哥……”
  阮久生怕延误了战机,跑得气喘吁吁的,衣裳头发都乱了。
  太子披甲登上城楼,正要和阮鹤说话,阮鹤便察觉到一道不太对劲的目光,这道目光就落在阮久身上。
  他下意识就把阮久拉到自己身后,挡开那道太过锋利的目光。
  阮久疑惑,站在兄长身后,一偏头,正好就撞上那道像是箭矢一样、直接又锐利的目光。
  阮久皱着眉,显然没认出鏖兀军队最前的那个人是谁,那人骑在马上,披着铠甲、戴着头盔,确实是不太容易认出来。
  阮久问了一句:“哥,那是谁?”
  “鏖兀大王。”
  阮久愈发皱起眉,他又不认识什么鏖兀大王,为什么这个鏖兀大王好像一直在看他?
  不对,鏖兀大王肯定不是在看他,他在看兄长。
  阮久上前一步,挡在兄长面前。
  “哥,你去跟太子说话吧,这里有我。”
  可是没等大梁这边派人应战,鏖兀那边就派了使臣过来。
  使臣站在城楼下,大声喊道:“鏖兀向来以和为贵,此来是为了与梁国和谈和亲。”
  城楼上的人都愣了一下,底下的鏖兀军队很有节奏地大喊:“和亲!和亲!”
  阮久不太确定地问兄长:“哥,他们是在羞辱……”
  正当此时,鏖兀大王摘下头盔,以表诚意。
  阮久登时舌头打结:“小、小、小………小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