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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警部队,师干大楼内。
  “报告!”穿着作训服的战士敲响师长办公室,来人只是个才服役一年的新兵,如果不是师长特地关照过,凭他是断然进不了师干楼。
  “进来。”
  “怎么样?有什么最新发现没有?”一看到他,师长马上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眼露希望。
  师长办公室里,除了年纪五旬的师长,还坐着另外一个男人,和师长年纪相仿,浑身散发着威慑森严的气息,一看就是久居官位的人。
  推门进来的战士,只看了他一眼,就飞快把目光转移到其他地方。
  “这一个月来,嫂子一直很难过,也没下楼,就刚才……”被派去监视容颜的兵,把这一个月来看到事,尤其是今天看的概括一下,全部说了出来。
  其实,至今他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慕军医都去世了,师长还让他去跟踪容颜,当然了,想不通归想不通,上面让他怎么做,他就只能怎么做。
  军人嘛,始终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你说什么,今天来了个和慕安之长的有几分像的男人?”沙发上本来正浅酌品茶的中年男人,忽然站了起来,瞪大眼睛,似有不可置信,隐隐的带着点期待,又有点害怕。
  战士看向他,点点头,如实回道:“嗯,年纪和慕军医差不多,长相也差不多。”如果不是知道慕安之已经死了,而且那个男人眉心没有朱砂痣,他真的会以为那个男人是慕安之。
  “他现在在哪里?”
  师长看了他一眼,很不明白他激动的原因,转眼看向战士,“那个男人呢?”
  “他上楼后没过多久,嫂子就激动的从楼上跑了下来,然后冲到了医院里,我光顾跟着嫂子了,没去注意他。”
  “卓兄,你看看我说了吧,慕安之真的……唉,你偏偏不相信。”师长的口气很难过,抛开慕海生的关系,他也是打心眼里喜欢慕安之。
  多好的孩子,多高的医术,可惜啊……
  当知道特种部队这么多年,一个功都没给他记,更是为他感到心疼,本来尽他最后的一点力,追封他为烈士,还给他的妻子拒绝了。
  这个世界上真的很少有人把名利看这么轻,容颜的举动,除了让他徒生出几分伤感,又多了几分钦佩,还有长辈对小辈的那种心疼。
  他本来不想再打扰容颜,让她定定心心生下孩子,可是,一个月前曾经一起当过兵,后来转业到地方的卓道远忽然找到他,并且告诉他,慕安之或许没有死,让他心里再次燃起了希望。
  潜意识里,他也不愿相信慕安之真的死了。
  可惜,现实终究是残酷的,慕安之在一个月前真的去了,还算好,他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最后的血脉,于公于私,以后他都不会让别人再打扰到她们母子。
  卓道远依然将信将疑,看向战士,手用力拍向桌子,一个厉声,“你刚才说容颜冲到武警医院后,抓住慕安之曾经贴身的护士问了什么?”
  小战士被他的气势一凛,声音不觉小了下去,“她问慕军医在哪里……那时的她是满怀希望,但是……等下楼时,她再次很失落,仿佛……”
  小战士说到这里,似乎心有不忍,没再继续朝下说。
  “好了,你先出去吧。”师长朝小战士摆摆手,“从今天起不需要再跟着她。”
  小战士应声退下。
  “卓兄,你都看到了,慕安之真的没了。”师长叹了口气,心情沉重地坐到卓远道身边。
  “还不一定呢。”卓道远重新拿起手边的茶杯,一双眼睛泛出老奸巨猾的冷光。
  师长捏了捏下颌,“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慕安之是真死还是假死?”貌似,他这个高官和慕安之没什么过节吧,如果说真有什么过节,那也是和慕海生之间的。
  难道……
  想到这里,师长心里骤然一惊,“你这么迫切的想确定慕安之是不是真死,难道是因为慕海生?”
  如果卓道远点头,他的一片好心,那就是被人利用了,相比他希望慕安之还活着的心态,卓道远其实只是在确定慕安之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没有,从他的口气来看,肯定会乘机出手。
  师长很不满地皱了皱眉,“卓道远,情急之下,我差点让你利用了。”
  有句话果然说的对,朋友是用来出卖的,枉费这么多年不联系,他还把他当成好朋友!
  卓道远放下茶杯,从沙发上起身,岔开话题,“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既然真的确定他死了,我也算出口恶气了。”
  “卓道远,你给我站住。”师长浑身颤抖着在后面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卓道远理了理衣襟,头都没回一下。
  “你差点害我于不仁不义,今天如果你不把原因告诉我,休想走出这个门。”师长发下狠话,卓远道在地方上虽然是个高官,但是,这是他的地盘,就要听他的。
  卓道远转过脸,冷冷一笑,“你真想知道?”
  师长跟着冷笑,“随便你,你要想留在这里尝尝阔别多年的部队食堂,我绝对不拒绝你。”
  卓道远仔细打量了下曾经战友的脸色,发现他不像是在开玩笑,服软的重新坐到沙发上,“你早应该听说过我和慕海生不和的消息……”
  师长愣了愣,这个他曾经也有耳闻,据说,卓道远和慕海生虽然分管着不同的部门,也不在一起上班,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就是死对头,甚至于连表面上的虚伪客套都没有。
  他还听说过一件关于卓慕不和的趣事,据说向来温和,对人宽厚的慕海生曾经当众砸毁了一张凳子,原因无他,只因为那张凳子,卓远道坐过。
  “怎么了,是不是想到慕海生当众砸凳子一事?”卓道远自嘲地笑笑,“这其实不是什么谣言,他听说那张凳子我坐过后,真的命人砸了。”
  “为什么?”
  卓道远沉默了一会,忽然笑了,“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们的矛盾也是因为一个女人。”
  关于当年慕海生老婆是卓道远手下的事,师长多多少少听说过那么一点,他心里虽然很惊讶,但是脸上却没显露出来,“那个女人就是慕海生的老婆。”
  卓道远点点头,一声长叹,“是啊,也正是因为她,慕海生才会弃文从政。”
  话题一开,卓道远就毫无顾忌的一口气把往事都说了,其中也包括,他怎么想放火烧死属于慕海生那个儿子,却害了自己儿子的事。
  听到这里,师长再也忍不住了,拍着桌子厉声打断他,“卓道远,你勾引了人家的妻子,还好意思干那样丧尽天良的事,你还有没有点人性!”
  娘的,不知不觉被他利用了,也不知道那丫头有没有感觉被人跟踪了,在心里暗暗祷告,他虽然是好心,但却被有心计的人呢利用了,那丫头与可千万别知道,否则一生气搬出部队……他可真的是愧对慕安之啊!
  “你想知道的事,我都说完了,现在你不要再留我吃晚饭了吧。”卓道远眼睛带着浓浓讥讽,直直落到满脸震惊的师长身上,“说实在的,王平啊,这么多年了,你的一根筋也该转转弯了,哈哈……你看人家同样是做师长在外面多风光,你呢……”
  他略显厌恶的捏了捏鼻子,“依然一身穷酸味。”
  “卓道远!”师长再次拍着桌子一声怒吼,卓道远丝毫不惧怕,狂笑着开门离开。
  “笑的这么开心,是不是其他阴谋又得逞了?”一声同样讥讽的话,忽然从树荫背后传来。
  卓道远始终挂在嘴巴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你……”张大眼看着从树荫里走来的挺拔身影,他百分之一百可以肯定这是他的儿子。
  他的眉心,没有那颗令他厌恶到极点的朱砂痣,他的脸和曾经心爱的女人是那么像。
  “然之,你是然之?”他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你的脸好了?”
  秋然之面色冷清,“我不知道你是谁?”
  “我是你爸爸呀……然之,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卓道远激动的朝秋然之走去,再坏的人,也有他善良的一面,比如眼前面对亲生儿子的他。
  眼底的欣喜是那么真实,伸出去的手是那么宽厚,可是在真实和宽厚的背面却是残忍和阴险。
  秋然之朝边上一闪,躲过他的触碰,眉角挑高,“我没有爸爸。”
  卓然之眼底闪过痛楚,“孩子,你恨我是应该的,毕竟……你现在这样,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
  他急吼吼地解释,“我放火不是想烧你,我是想……后来,我也不是不想认你,而是……”家有悍妻,连转业找工作都仰仗她娘家的力量,让他如何抗衡,在亲生儿子和前途两者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途。
  秋然之面色依然很平淡,仿佛早看穿了一切,抬起手腕看了看,“你说完了吗?”这就是他曾经无数次想象的亲生父亲,原来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不想再多看他一眼,转身大步朝前走去。
  脑海里响起的是慕海生抱着秋宛墨低声痛苦的话,“即便他不是我亲生儿子,我也会把他当成亲生儿子看待,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是希望成全你,希望你过的更幸福……”
  心里蓦然一沉,仿佛千斤顶压在心头,闷的快透不过气,想起慕安之的大度,心里不觉再次自嘲冷笑,果真是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然之。”卓远道在身后叫他。
  他没回头,更没搭话。
  “慕安之死了,爸爸算是帮你报仇了。”卓远道有些得意的声音再次从身后传来。
  和慕海生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还是他赢了,他的儿子再怎么俊美有才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死了,他的就不一样,不仅活得好端端的,连容貌也恢复了。
  秋然之忍不住了,他转过身,看着他浑浊布满诡计的眼睛,高高扬起唇角,满目讥讽,“我的这张脸是被你毁掉的,却是被慕安之重新给我的,所以……”
  顿了顿,他忽然提高声音,“你说你这样的人还配自称是我父亲吗?”
  卓远道打了个战栗,浑身一骇,“然之,你……”
  “我怎么了?”秋然之看着他的眼睛,一声冷笑,“别怪我没警告过你,慕安之已经死了,你要敢再动容颜的主意,动她肚子里的孩子,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然之……你……”卓道远满脸的震惊,“他们都是你的仇人,你怎么可以……”
  “仇人!”秋然之嗤鼻冷笑,“卓道远,如果硬要说仇人,我想你才是我一切痛苦的根源。”
  如果不是他,他不会毁容,不会戴着面具生活这么多年;如果不是他,他相信慕海生真会如他说的那样,好好善待他!
  抬起头看了看空旷的天空,眼角一阵发酸,没什么如果,许多事,都是命中注定的。
  话音落下,收回目光,不屑再理会身后那个面色惊惧,猛然朝后退去几步的男人,低下头大步离开。
  卓道远定定看着那挺拔却略显寂寥的身影,眼底闪过钝痛,更多的是寒冽,慕海生,你这个王八蛋,我绝对不会这么便宜的放过你,你以为慕安之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吗?我一定要让你断子绝孙!
  “他就在楼上。”把容颜和秦晴带到一栋新建好没多久的别墅里,金子缩着脖子指指二楼。
  心里暗暗为慕安之祈祷,你可千万要顶住,不是他不想事先发消息通知他,而是秦晴实在看的紧,一路过来,就连他假装要上厕所,也寸步不离的跟着。
  余光朝眼前的两个女人看去,一个激动到极点反而面若冷霜,另外一个则是冷冷看着他。
  慕安之,你小子,这次看你怎么收场,瞧着架势等着他的已经不是河东狮吼,而是从白垩纪时代穿越过来的母霸王龙。
  容颜在原地愣了几秒,深吸一口气就大步朝楼梯上走去,高兴到了极点,她反而平静了下来。
  秦晴恶狠狠瞪了金子一眼,挺着大腹朝尾随上容颜。
  “老婆……”金子拉住她,声音带着点委屈,还有点幽怨,“别怪我了好吗?”
  “金子,算你狠啊!”秦晴转过身,不带余力的讽刺自己的丈夫,“别人都是重色轻友,你倒好,直接给我来个重友轻色。”
  说着就用力去甩开他,金子死皮赖脸的拉着她不放,“老婆,你错怪人家了,在我心中,肯定是你和女儿最重要。”
  秦晴叉腰,瞪圆杏目,“那你告诉我,联合着慕安之骗了我和容颜整整一个月,你算是什么意思?”
  金子很无奈地挠挠头,“老婆,你忘记在转业上,我欠慕安之一个人情,这次,嘿嘿,这次权当是换他这个人情。”
  秦晴叹了口气,听金子这么一说话,没再责怨,有句话说的还真对,什么都能欠,可千万别欠人情。
  那头容颜已经走到了二楼金子指的房间门口,她伸出手,想去推门,发现手指颤抖的很厉害,王芳说的话,一下子全部跳到脑海里。
  “嫂子,慕军医还活着,但是,他伤的很重,真的是命悬一线,其实他这样瞒着你是有自己的苦衷。”
  “什么苦衷?”容颜发现自己忽然不可理喻起来,话语不仅咄咄逼人,还带着浓浓的讥讽,“苦衷就是让我差点想跟着他一起死吗?又或者是他能忍心看着另外两个老人伤心成那样?”
  “不!”王芳低声打断她,“嫂子,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一个月,不用我说,你也早感觉到有人在跟着你,是不是?”
  下意识地点点头,“是的。”本以为是自己伤心过度产生的幻觉,王芳前一刻忽然的开门,一闪而过的人影,清清楚楚的告诉她,那不是错觉,是真的,这一个月,在慕安之“去世”这一个月,一直有人在跟踪她。
  “难道……”想起自己在门诊大厅里的那声尖叫,容颜后悔不已,“现在该怎么办呢?”
  “没关系的,嫂子,等你走出这扇门再次恢复成很悲痛的样子就可以了,跟了一个月,没什么有用的消息,那个人应该去复命了。”
  容颜瞪大眼看着她,是不是所有跟过慕安之的人,除了她,心思都这般细腻,感觉都这般敏锐。
  走到门口时,她转身问王芳最后一个问题,“他到底在哪里?”
  王芳朝她微微一笑,“这个我真的不知道,嫂子你可以问问金先生。”
  就这样,本来差点被她坏掉的事,在王芳的一个建议下,轻易化解了,手搭到门把上,再次用力吸了一口气。
  扭转门把手,推门进去。
  在门口发愣的几分钟,她已经想的很清楚,只要她的安之还活着,一切都不计较,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他鲜活活的站在她面前。
  推门走进去,入目的是一个人背影,他正侧睡着面对房门。
  容颜眼眶顿时红了一大片,王芳说他伤的很重,这一个月来,他一直是一个人孤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吗?
  心痛到仿佛难以呼吸,鼻尖跟着发酸,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仿佛断线的珍珠簌簌的倾泻而下。
  她很慢很轻的走到床边,以他的敏锐早翻身而起,这次,直到她走到他跟前,床上人依然毫无任何反应。
  倾身下去,张开嘴,有些艰涩地开口,“安之……”
  床上人没反映,她心里蓦然一紧,朝他侧躺的另外一面走去,这才看清,这个人真的是她的安之,属于她一个人,无人能替代的安之。
  眉目依然那么隽秀,神情依然那么高雅。
  伸出去的手抖的很厉害,生怕吵醒熟睡中的人,她慢慢地,轻轻地朝他脸上摸去,眼泪顺着脸颊落到嘴边,有一滴顺着唇瓣滑进嘴里,咸涩的眼泪,在这一刻竟然品出了甘甜的味道。
  “老公,对不起。”她颤抖的唇,慢慢印到他额头上,“对不起四年前对你的误会,对不起这一年来对你的不解,更对不起这次差点真的害了你。”
  她正说的动情,冷不防,床上人忽然张大眼睛,一双泛着粉蓝色光芒的瞳仁,隐隐带着笑意直勾勾地看着她。
  容颜没想到他忽然间会醒过来,又或者说没想到他是在装睡,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不由有些窘迫,脸刷的下就绯红。
  “看什么看,又不是没看过。”她想用力瞪男人一眼,可是,却有舍不得,到最后万般嗔怒,都化作温柔的一瞥。
  偏偏的,男人没轻易放过调戏她的机会,他一把抓住女人的手,放到嘴边,细细一吻,“老婆,人家以为你会直接饿狼扑食呢,唉,有点小失望。”
  配以他假装出来的略显失落的声音的是他欲求不满的表情。
  容颜眼前垂下无数条黑线,这是王芳口中伤的很重的男人,怎么感觉一点都不像,“你……都躺在这里一个月了吧,还想这种事,我看你活该再多躺一个月。”
  “唉……”慕安之佯装伤心,手肘支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一个以前对他来说,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动作,如今做来却有些气喘,“老婆,我真的很想你。”
  长臂一伸,把床边人直接拉到怀里,“对不起,这一个月来,让你伤心了。”
  容颜起初还有那么一丝反抗,到最后,听到男人浓重的鼻息声,心里跟着一酸,王芳说的不假,他伤的真的很重很重。
  纤细的小手,轻轻摸到他胸口,沉声问:“还痛吗?”当时那把匕首是她亲眼看着插进去的,鲜血漂杵,素来从容的眉心拧成一团,肯定很痛。
  男人宽大的手掌覆到她手背上,笑着安慰道:“别担心,早不痛了。”
  “老公。”容颜抬起头刚好能看到他弧线优美的下颌,“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好吗?我们是夫妻,有任何危险,我们都应该一起携手度过。”
  慕安之把她抱得更紧,“嗯,我们是夫妻,要携手度过一生。”
  容颜闭上眼睛,朝后靠在男人宽厚又温暖的胸膛上,心满意足地笑了。
  房门口,秦晴边看边擦眼泪,娘唉,太感动人了,她和金子怎么能这么平静呢,什么时候,那臭小子,也给她说说这样动听的情话呢。
  腰间忽然揽上一双手,来人下颌抵在她脖子上,极具暧昧的吹了口气,“老婆,我爱你。”
  一切平静下来后,两对夫妻,四个人齐刷刷地坐到客厅沙发上。
  容颜有些担心慕安之的伤口,本来不想让他下楼,但他自己坚持着说快一个月没下床了,想活动活动筋骨,容颜只能小心翼翼的关注他的一举一动,生怕有任何闪失。
  秦晴打趣道:“呦,颜颜,看不出来,你还真有贤妻良母的潜质。”
  容颜扶慕安之坐下,“你才发现啊。”
  “哈哈……”慕安之和金子再也忍不住,不约而同放声大笑了起来,容颜脸刷的下又红了,“你们两个人笑点真低。”真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好笑的。
  两个男人止住笑,开始步入正题。
  金子先说话,“安之,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外界虽然不知道,但是整个部队都知道他慕安之死了,接下来,是打算来个死而复生,还是如他所说累了,改名换姓的生活下去。
  慕安之眉心微微拢起,似乎也遇到了难题,不是他没这个能力继续把他已经死亡的消息隐瞒下去,而是……
  身为军人,他骨子里总过那股为部队效力到最后的血性和使命,他依然记得特种部队交给他的最后一个任务。
  正考虑着,门口传来一个声音,“关于这个问题能不能听我一句?”
  客厅里的四个人,不约而同朝门口看去,“秋然之!”看清来人是谁,金子当即跳了起来,几乎是秦晴一开始看到他时的反应一样,怒目相视,“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
  他当然担心,这里慕安之是病号,另外两个女人都是大肚子,就他一个人,虽然他也当过兵,有那么点拳脚,但是,肯定打不过这几年为报仇大练拳脚的秋然之,何况天知道他还有没有带其他的小罗罗来。
  秋然之看出金子的担心,苦涩一笑,为了证明他没敌意,他始终站在门口,“放心吧,我今天来只为告诉你们一件事。”
  金子依然保持着极高的警惕,口气也依然很不友善,“我们不要听你的任何事,请你马上……”
  “金子。”慕安之挥挥手打断他,“让他把话说完。”
  金子眼睛一瞪,还想开口,秦晴拉了拉他的衣袖,“老公听慕安之的,让他把话说完。”她相信他真的不会害慕安之,否则,他直接带着部队里的人过来了。
  慕安之这样诈死,估计都可以直接上军事法庭了。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哪怕这个人立过再多再大的功,哪怕他的家世多么显赫!
  秋然之拢了拢围巾,“门口的穿堂风有点冷,我能不能进去喝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