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雨楼出了,去了医院,病房里有四个女陪护,燕雨楼让她们先出去,自己一个人呆在房间。
燕雨楼守在张二丫身边,看着张二丫娇美的脸,安然的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样。燕雨楼让人叫来了医生,问了一下医生的张二丫的病情,医生只说不知道张二丫什么时候能醒。
燕雨楼在医院里呆了一会就走了,晚下午的时候去了蛋糕店,蛋糕店的门紧锁着。燕雨楼拿张二丫的钥匙开了门,从蛋糕店里找来了店员的电话,把店员叫到店里来,把让她们正常做,钥匙也给了她们。店员都问老板娘呢?燕雨楼只说张二丫生病了,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了。
半夜的时候到了市里最高的一幢楼顶,这幢高楼本来在墨鱼会的势力范围,他从没上来过,可现在墨鱼会清风堂都是他的地盘了,已经没有什么高地他上不了了。
燕雨楼站在天台,俯瞰着整个市的灯火,之前他刚坐上清风堂二当家的位置的时候,心里还有种莫名的快感,现在身居墨鱼会清风堂两家堂会惟一的大哥,此时此刻,燕雨楼竟无一丝快乐之感。
当了大哥又怎样?如果能让张二丫醒过来,他宁愿什么也不要。
过了一会,天台又上来了六个人,洪飞领着四个人,带着许晨熙来了。
“二哥,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燕雨楼点了点头,看向许晨熙,许晨熙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燕雨楼。燕雨楼觉得这眼神的些熟悉,好像之前许晨熙不去蛋糕店之后,看到燕雨楼的眼神就一直是这样,只是燕雨楼一直没在意过。
燕雨楼逼视着许晨熙的眼睛,问道:“晨熙,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许晨熙看这阵势,不知道燕雨楼想问什么,心里惴惴不安,他是心里有鬼,但那些要命的事他怎么敢认?何况那些事只有他和烈虎知道,他不信燕雨楼能知道,只摇了摇头:“没有。”
燕雨楼又沉声问道:“那你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许晨熙忍不住低下头,燕雨楼却不看他,沉声问道:“你到现在都还不愿说是吗?”
许晨熙心里慌了,知道燕雨楼已经知道了,不敢再说谎,可实话他也不敢说。
燕雨楼:“勾结笑面虎,给笑面虎通风报信,让我们堂的数次行动都功亏一篑。上次抓钟澈是一次,追杀烈家三兄弟是一次,这次我让你保护你嫂子又是一次,我这么相信你,你竟然出卖我。”
燕雨楼的声音并不特别严厉,口气淡淡地,只像是在说着什么事情,许晨熙听在耳里却心直发颤。
燕雨楼接着说道:“你的所做作为,后果有多严重你知道吗?你嫂子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是你一手造成的,大哥的死,也可以说是你间接导致的。”
许晨熙吓的腿软,这么重的罪,燕雨楼今天是要处置他了?这罪足够用叛堂极刑的了。
“阿飞,这罪行该怎么处置?”燕雨楼果然问道。
洪飞冷冷地说道:“一十三刀。”
燕雨楼回头看了许晨熙一眼,许晨熙已经吓的瘫软在地上了,燕雨楼有些不忍心。可想想过去,自己从刀下饶了许晨熙一命,又上许晨熙做清风堂的小哥,出了事还包庇他,还想着要复他小哥的职位,对他算是好的了。没想到他恩将仇报出卖自己,累死刘铭,把张二丫害成不死不活的。
刘铭也还算了,虽然刘铭死的时候燕雨楼也有那么些伤心,但他对刘铭也就那么点感情。张二丫可不同,张二丫可是燕雨楼的挚爱。
燕雨楼站起身来,道:“好歹兄弟一场,何况他年纪还小,叛堂极刑太重了点。”
洪飞知道燕雨楼对许晨熙很好,一直担心燕雨楼会饶了许晨熙,这么一听果然是,忙道:“二哥,这?”
许晨熙一听燕雨楼要从轻发落,心里的石头落地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燕雨楼却接着道:“把他从这里给我扔下去。”说完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许晨熙叛堂,造成如此恶果,这死罪是怎么样的不能饶的,不然堂里的兄弟一定不服气。何况许晨熙出卖张二丫,把张二丫弄成今天这副死不死活不活的样子,燕雨楼也不打算饶许晨熙。
洪飞本来以为燕雨楼要饶了许晨熙呢,既然并没有,他也就不说什么了,只向身边的摆了摆手,也跟着燕雨楼一起下了楼。
两人出了大厦,还没走多远,就听到噗通一声,有人掉落的声音。燕雨楼头也不回,看也不看许晨熙一眼,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燕雨楼从未如此冷血。
过了几天,堂内经过了重新排名,周师爷、何畏、吴大才、刘通、乐良材、张家胜、洪飞、净心、魏奇加上燕雨楼一共十大哥。这排名先后也都看资历,而且大家利益同等,排名在前并不代表权利大也没什么好争抢的。
又过了几天,墨鱼会库存的毒品按照燕雨楼的要求全部销毁,以后也不再做这门生意了。燕雨楼交给周师爷张家胜改堂里规矩,两人也拟定了新规,堂会的保护费收的也少了,对堂众的约束加强了,更多的钱去投了正当生意。
几位大哥多有怨言,不过虽然清风堂赚的相对少了,但堂众的收的却增加了,以前堂会的利益分配像金字塔一样,诸位大哥要拿一半,越往下越少,现在几大哥拿的钱还不收总数的三分之一。燕雨楼这一招太得人心,堂内小弟都很拥护,就连变得严厉的堂规也没什么怨言。
燕雨楼让堂内的人去查烈家兄弟,烈家兄弟的旧部,被抓的被抓,跑的跑,找到了几个人也没查到烈虎烈豹什么消息。燕雨楼让人把烈龙的死因让人散播出去,因为之前就几个清风堂的大哥知道,烈虎恐怕也未必知道,如果烈虎知道了,说不定就会回来找他报仇。可消息散播出去之后,仍然没有烈家兄弟有消息。
张二丫一直昏迷不醒,医生说有可能变成植物人,燕雨楼几乎每天都守在张二丫身边,家里的堂里都很少回,堂里的事他也很少管,只偶尔去堂里查查账目,看看他们有没有按照自己要求的去做去改。
燕雨楼晚上也很少出去了,从他亲自接掌改了清风堂的规矩后,堂人的人都老实多了,晚上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比他从前扮疯癫侠出去巡夜有效多了。
这样一来燕雨楼无事可做的时间就多了,变的更加孤单孤独,燕雨楼无聊的时候偶尔也会去从前工作的俱乐部坐坐,无聊的时候找人打打拳,地下黑拳也去过几次,之后再没去过,以他现在的身手?还会有谁是他的对手?孤单、孤独。
一过两个月,突然一天,燕雨楼接到了王度的电话。燕雨楼盯着电话看了许久,从上次之后,燕雨楼和王度已经是断了来往,两人可以说也是彻底决裂,这王度怎么还打电话来。
燕雨楼没接电话,过了一会王度又打来了,一连打了三个,燕雨楼不胜其烦,终于接了。
“喂。”
“雨楼,”
“你还打电话来干什么?”
“我查到了烈虎烈豹的消息,特地来告诉你。”
“什么?”燕雨楼本不想跟王度废话,忽听到烈虎烈豹的消息,这烈家兄弟可是害了他两任爱人的人,这仇还没报完呢。
“我们已经查明,他现在已经逃到了境外,想抓他非常困难。”
燕雨楼哼了一声道:“所以你就想起我来了?想让我帮你?”
王度:“烈虎已经是逃犯了,他在逃跑之前一直在墨鱼会,和墨鱼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抓了他回来,一定能审出墨鱼会犯罪的证据,到时候就可以将墨鱼会的人全抓了。”
“所以你想我帮你抓他们?”燕雨楼哼了一声,燕雨楼从前还有这想法,可现在他已经改变主意了,墨鱼会清风堂现在全在他的手里,生死也是他来定。
王度:“烈虎的哥哥烈龙是死在你手上的,他必然是要报仇的。你这不仅是帮我,也是帮你自己,你自己不是还有仇没报吗?”
燕雨楼想到杀妻之仇,还有一直昏迷未醒的张二丫,恨的牙痒痒,他一定要亲手报仇。但想到兄弟对王度至关重要,王度是不可能把烈家兄弟交给自己处置的,故意无所谓地道:“他们杀了我老婆,我杀了烈龙,这仇也算报了,大家扯了个平。”
王度没想到燕雨楼竟然不想报仇了,但要拿住烈虎烈豹,还得燕雨楼也手才行,故意激他道:“那张二丫的仇呢?”
要比沉稳,燕雨楼当然比不上王度,被王度一激,咬着牙道:“怎么?抓了烈家兄弟你会把他交给我处置吗?”
王度:“这还不行,不过他们兄弟犯的是死罪,抓了他一定要抢毙的,你报仇非要亲手杀他吗?”
燕雨楼不语,杀妻之仇当然要亲手报才行,过了一会,燕雨楼道:“让我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