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总管一张脸青红交加,支支吾吾的:“这……奴才不敢将那件东西拿过来,还请皇上移步。”
林镐心里起满了疑惑。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这位太监这般害怕。
他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皇上听了太监的话,心里的谜团也愈发的大。
他倒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身边的太监都这般忌惮。
皇上径直朝内殿衣柜的方向走。
他双手一动,直接把衣柜的柜门拉开。
衣柜内挂着一件崭新的龙袍。
皇上看到这件龙袍整个人都是懵的,他浑身僵硬,双手哆嗦着:“龙,龙袍!”
一个王爷,在自己的宫殿放了一个龙袍。
这是什么意思,想来大家都知道。
这谋权篡位的心很明显。
林镐的瞳孔震惊,他浑身颤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父皇,这龙袍不是儿臣的,真的不是儿臣的。”
皇上气的颤抖,他愤怒的一把将龙袍扯下来,啪的一把摔在他的脸上:“你这个不孝的逆子!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难不成是太监的?”
旁边的人哗啦啦跪了一地。
皇上的脑子里开始出现了幻觉。
脑子里全都是林镐和他手下的大臣们谋权篡位,合伙谋害他的画面。
皇上气的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来人!从现在开始,废黜镐王的王爷之位,贬为庶人!打入地牢!”
他绝不允许林镐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林镐的脑子嗡嗡作响。
他瘫软在地上,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这件事迅速传遍了整个朝廷。
不少维护林镐的大臣们全都跑到皇上的御书房门口跪着,请求皇上调查这件事。
林允知道了这件事也迅速回到了皇宫,她跪在皇上面前,声泪俱下:“父皇,兄长一直孝顺有加,怎会做出这等事情呢?”
“父皇,求求你重新调查一下吧。”
徐芙现在心里舒畅极了,没想到搞掉林镐的事情这么顺利,她怎能允许这件事翻盘呢。
她抚着护甲,冷讽笑道:“公主啊,你这是明显不信任你父皇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居然怀疑你父皇?”
林允一猜便知道这件事背后有幕后黑手,她早就怀疑徐芙,现在听着徐芙一脚一脚踩林镐的样子,气的直指徐芙的鼻子:“徐芙!我看就是你想把我兄长踩在脚下!”
“我看这件事就是你干的!”
“我还不知道你的意思,我兄长下来了,你的儿子就可以做皇上了,对不对?”
徐芙的心头一跳,没想到这个林允的胆子这么大,在皇上面前什么都敢说。
她用余光扫了一眼皇上,生怕他的多疑转移到自己身上。
徐芙忽然跪了下来,眼底存着泪花,楚楚可怜的看着皇上,双指并起来,作发誓状:“皇上,我可以发誓,这些事我绝对没有做过,皇上若是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写一个保证书,我保证,我的两个儿子绝对不会当皇上。”
说着,徐芙站起来找纸笔,毫不犹豫的哗哗的写下了一个保证,而且还印下了自己的印章。
她低垂着眸,心想:反正最后的皇位是我的,我即使写下了这个保证又能怎么样呢。
徐芙下意识去看皇上的脸色。
果然,皇上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他不悦的看向林允,怒斥道:“林允,你现在已经是青迟帝国的人了,所以西林帝国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也不必管了。”
徐芙唇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林允瘫软的坐在地上,喃喃:原来,那句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这句话是真的啊。
后来,皇上直接下了逐客令。
林允颓然的走了出去,她哭着跑到了沈晚家里:“沈晚,迟王,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兄长吧!”
虞清也知道了这件事,他把林允扶起来:“你先别着急,大家一起想想法子。”
沈晚也把人扶起来:“嫂嫂怎能跪我,这件事必定是徐芙搞的鬼,王爷的宫殿隐秘性极强,但是林镐的宫殿却是有人轻而易举的进去,偷偷放进去了奏折和龙袍,这说明这个人是镐王身边的人,他的身边人被买通了。”
“恩,把镐王身边最亲密的人找出来调查,让他替镐王洗刷清白。”
林允的脑子一阵清明,她腾然站起来:“我认识我兄长身边的人,我去找他们。”
林允让自己身边的心腹去宫里找林镐身边的太监。
但是带来了一个噩耗。
林镐身边的太监因为担心被皇上降罪,已经吓的自尽而亡了。
林允冷嘲一笑:“自尽而亡?真是可笑,到底是真的自尽而亡了,还是被别人给杀了。”
“现在唯一的线索和证据也没有了,我兄长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尉迟安排在牢房那边照顾林镐的人忽然急匆匆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尉迟等人看过去:“什么事?”
那人跪了下来,脸色苍白:“镐王一身正气,他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谋权篡位的意思,已经自尽而亡了,而且还留下了一张血书。”
闻言,林允愣了愣,脑子嗡嗡作响,撕心裂肺的哭声随即响起:“兄长!我要去看我兄长!”
沈晚和尉迟十分震惊,没想到林镐的骨头这么硬,性子这么烈,而且根本不给他们帮他出来的机会。
他们一行人来到牢房,林镐是用自己的腰封把自己吊死的。
林允看着兄长淤青的脖子,苍白的脸,冷冰冰的身体,她心痛的大哭着。
“父皇知道了么?”林允问,她想,如果父皇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悔恨至极的吧。
汇报回来的小太监耷拉着脑袋,犹犹豫豫的说:“皇上知道了这件事以后说,说镐王这是畏罪自杀。”
林允的脑袋轰隆隆作响,喃喃的重复着:“畏罪自杀?呵,畏罪自杀?父皇竟然这么说,他真的把兄长当成自己的儿子么?”
小太监欲言又止。
林允的眼圈红着:“有话就说。”
“皇上说了,不准下葬镐王。”
林允呵笑:“父皇好狠的心啊。”
虞清也觉得这个皇上过于狠心了,他眯起眸子:“我会想法找一个和镐王差不多的尸体。”
他温热宽厚的手掌捏了捏林允的肩膀:“我不会让你兄长的尸体没有归处的。”
虞清和尉迟联合操作,找了一个死囚犯的尸首,再由沈晚高超的化妆技术伪装了一番,这才将林镐的尸首弄出去。
林允几人将林镐的尸首埋在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林允跪在林镐的坟前:“兄长,因为父皇不允许我为兄长下葬,兄长连一个墓碑都没有,对不起。”
“兄长,生在皇族,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和心酸。”
“愿我们下辈子不会生在皇家。”
短短数月的工夫,物是人非,很多人都相继离开。
皇上的身体愈发的差,因为中了佘道士的幻术,整日都神神叨叨的,觉得这个要害他,那个要害他的,而且只相信徐芙的话。
徐芙在把皇上哄的团团转的时候,尉迟已经来到了司家的军营里。
司家的军营。
几个副将看到尉迟十分惊讶:“迟王怎的来了?”
尉迟站在几个副将面前,将司家的兵符拿了出来。
几个副将看到兵符一个个大惊失色,更是有人愤怒的指着尉迟骂:“好啊,原来司家的兵符真的在你手里!”
“迟王,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看来司家灭门的事情的确是你做的。”
“对,你杀了司家所有人,你现在还有脸拿着兵符过来指挥我们?你是怎么想的?”
“我们是绝对不会听你杀人犯的!”
尉迟听着大家指责的话面容不改。
他直接从袖口里拿出来一封密信递给大家。
几位副将拿过来一看:“这是司家家主写的亲笔信。”
“原来这兵符是司家家主早就给了迟王的。”
“是啊,是在司家家主死前一个月便给了迟王的。”
“这还有司家家主的印章呢。”
“亲笔信上说不喜司公子跟尉行泽站在一起,担心司公子被骗,也担心司家的兵符被司公子拿走献给尉行泽,所以提前给了迟王。”
几位副将面面相觑:“司家家主看来早有预料啊,哎,真是可悲。”
尉迟黑曜的眸凝着凉:“司家被灭门一事同皇后和尉行泽有直接关系,本王会查清此事,为司家讨一个公道。”
几个副将听着这样一番话热泪盈眶:“司公子背弃了你,转站在了行王了那边,迟王还这般大度,我等实属佩服。”
尉迟没有说什么:“从现在开始,你们听本王调遣。”
“是,我等听迟王调遣。”
尉迟想到什么,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兵符之事暂且别让任何人知道。”
“是。”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几位副将里有皇后的人。
徐芙得知司家的兵符在尉迟手里,明艳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她啪的将手里的杯子摔碎了:“这个尉迟还真是了不起啊,没想到司家兵符竟然真的在他手里!”“不行!”
“兵符在他手里,本宫这边就等于多了一份危险。”
她用手指揉捏着太阳穴:“本宫得想一个法子,来人,把上官娆给本宫叫来。”
约莫两刻钟。
上官娆来到皇宫,柔柔的福了福身子:“民女见过皇后。”
徐芙歪着身子,捏着侧额,一副头疼的样子:“上官娆啊,本宫问你,你和尉迟那边怎么样了?”
被问到的上官娆眼底闪过一抹心虚:“皇后娘娘,并非是我对迟王不用心,而是迟王的眼里根本没有我,他的眼里心里全都是沈晚,我根本就插不进去啊。”
徐芙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上官娆:“蠢货,连一个男人都搞不定!”
上官娆不敢作声,只好低垂着头。
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上官娆的脾气好似也被磨没了。
“算了,这件事由本宫来办。”徐芙淡淡道:“你只需要配合就行了,这男人啊,不管是什么样子的就是犯贱,待你是他的人了,他便不会忽略你了,本宫会想法子让你们成亲的。”
“但是……”徐芙眼睛精锐的刺向上官娆:“本宫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必须给本宫办到。”
上官娆忐忑不安的问:“不知……是什么任务?”
徐芙的手指摩挲茶盏上的纹路:“想法子拿到尉迟手中司家的兵符。”
上官娆一冷,惊讶的问:“兵符真的在迟王手上?”
“恩,这个迟王真的是比本宫想象中的能耐啊。”
“民女尽力。”
“不是尽力,而是必须。”徐芙冷冷道。
“是。”
徐芙叫来了佘道士:“还是按照本宫最初的计划,想法子让本宫看起来生了重病。”
“是,皇后。”
徐芙病了,这件事传到了尉迟的耳朵里。
依孝道来说尉迟和尉行泽是必须要去侍疾的。
二人在徐芙的寝宫门口碰面,二人冷淡的点点头便进去了。
尉行泽关切的蹲在床榻边:“母后,您怎么样了?您怎么忽然病了?”
徐芙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的:“许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司家灭门,母后失去了姐妹,失去了侄子,再加上镐儿做出那样的事情,这一系列的事情叠加在一起便压垮了母后,其实母后的身子早就不舒服了,但是本宫怕你们担心,便没跟你们说。”
“母后,你这样更让儿臣担心啊。”焦灼之色在尉行泽的脸上显的淋漓尽致。
徐芙用余光扫了一眼尉迟,发现他的脸上竟没有一点反应。
她在心里冷笑,果然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这种儿子若真的让他做了皇上,他必会将自己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尉迟转头看向太医:“皇后的情况如何?”
太医道:“不太好,郁气积赞了许久,而且吃了很多药都不见好,总觉得这个病不像什么正常的病。”
“不是正常的病?”尉迟的眉头拧了起来。
尉行泽想了想,顺着这个话题说了出来:“那母后会不会是撞了邪?要不要让道士来看一下?”
他环绕了一圈:“佘道士呢?把人叫来。”
不多时,佘道士便过来了,听闻了皇后的情况后,他上前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近日不管是宫里还是宫外,死了太多的人,皇后的尊贵的凤凰命格有些异变,所以才会影响身体健康,我会想一个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