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站在外面了,李员外千里迢迢过来,进屋说吧。”方陶陶热情招待着。
李员外走进屋子,不由发出感慨,“多年前曾经来过宁城,那个时候觉得,宁城恐怕再也不会好了,可是今天过来,真的十分惊讶,有朝一日,也能看见宁城的百姓生活这么幸福,实在是难得,你们二位有大功德啊!”
“本就是一方官员,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李员外就不要再夸赞了,本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喝茶,我这儿的茶叶定然比不上您的明前茶,听陶陶说,您的茶叶可是一顶一的好。”秦汉招呼道。
李员外笑道,“茶不分好坏,主要是看跟谁喝,如果跟秦大人这样的人,就算是最劣质的茶,喝起来都有一种芬芳的感觉啊。”
几个人都笑起来,方陶陶道,“李员外这次过来不单单是为了叙旧吧,我们都是熟人了,而且你当时对我们伸出援手,我们心里一直很感激,若是你有什么事,大可以直接说。”
“生意倒是一直很顺利,没有别的事情,就是很诧异宁城的发展能这么快,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看看你们到底用了什么厉害的法子,我来取取经,说不定回去还能用在自己的生意上呢。”李员外笑呵呵的说道。
“我们哪有什么秘诀,不过就是运气好点罢了,既然李员外来了,就安安心心的待着,这几天好好在周围瞧一瞧,说不定能发现我们都不知道的诀窍呢。”李员外调笑道。
李员外其实就是过来逛逛罢了,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宁城的条件终究比不得京都,为了让卢老太能够有一个好的治疗环境,百里青早早的就带着卢老太回到了京都,一年过去,虽然一直有信件传来,但是秦汉还是担心,想自己回去看看。
“陶陶,如今万事都稳定了,我们回一趟京都吧,也不知道奶奶的情况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能找到百折草的踪迹,叶大师也总是跑得没影,我这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毕竟奶奶只有我们了,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待在京都。”
“也好,总不能将她老人家一个人放在京都,回去吧。”方陶陶爽快的同意,谁知道两个人收拾准备回京都的时候,那边却传来了圣旨,皇上要对秦汉私自减免赋税的事情进行追究,方陶陶一下子便发起愁来。
“当初不是说了,皇上应该是向着我们的,怎么会过了这么久才突然追究起此事来,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定是有人从中搞鬼,将当时的事情翻出来给我们找麻烦,皇上那边就算再怎么向着我们,但这件事是我偷偷做的不假,若是提出重查的是国舅还有首辅这样的人,恐怕皇上想要保护我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那该如何?”对于官场上的事情,方陶陶有些拿不定主意,即便在大盛生活了这么久,但是对于很多律法还是不太清楚,让秦汉来做决定是最好的了。
“既然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让我速速回京,也只能这样了,若是不回去,便是抗旨,只会更加麻烦。”秦汉说道,旋即捏捏方陶陶的脸颊,“别这么愁眉苦脸的嘛,圣上这是知道我们要回京都,给了我们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这下可好了,不用偷偷的回去了。”
“看圣旨上的语气,这次回去恐怕是凶多吉少,真亏你还能笑得出来。”方陶陶叹气。
“别担心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初接不到陛下回应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准备,时刻想着这一天的到来,所以你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不管是谁告密,我们都会没事的。”秦汉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担心。
方陶陶不知觉的放松下来,也是,秦汉做官这么久,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不会毫无准备,就算当时没有收到皇帝的命令,他也一定有准备,是自己多虑了。
跟宁城的百姓暂且辞别,两人一路快马加鞭回到了京都,几乎没有休息,秦汉便入了朝堂,方陶陶在家照看着卢老太,她还是老样子,有呼吸但是没有醒过来,百里青在一旁照顾着,“不用担心,老太太的求生欲望很强烈,一定会活下来的。”
“我没有担心奶奶,她那么在意秦汉,一定不会就这么离开,我相信她一定会醒过来。”
“也别担心秦汉,要相信他有应对的法子,今日离开的时候你可看见他满怀信心,所以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然后一家人就能在一起了。”百里青安慰道。
“嗯,我相信他会平安回来的。”方陶陶的声音很小,像是只说给自己听。
到了朝堂之上,皇帝便质问道,“国舅弹劾你在宁城胡作非为,惹得宁城百姓怨声载道,朕也看见了一些百姓的请愿书,让朕,把你这个贪官污吏赶走,朕本以为,你减免赋税是为了百姓,现在看来,怕是都进了自己的腰包,秦汉,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微臣问心无愧,当初在减免赋税的事情上,臣几次三番进言,可是收不到任何回应,百姓们的生活好不容易稍微好一点,若是像从前一样交赋税,他们根本坚持不下去,为了百姓,臣只能自作主张,但后来也禀明了圣上。”秦汉淡定的说道。
“秦大人,宁城的百姓如何,全靠你一张嘴,谁知道他们过得究竟是什么日子,说不定一切都是秦大人为了洗清自己的罪孽,故意编出来的。”国舅说道。
秦汉回头,“是啊,宁城什么情况大家都不清楚,山高路远的,恐怕各位大臣谁都没有去过吧,国舅爷想必也没有去过,这就对了,既然你没有去过,凭什么言之凿凿的说一切都是我瞎编的?那我是不是也能说,这些都是国舅为了污蔑我瞎编的?”
“胡说八道,竖子巧舌如簧,皇上千万不要中了他的计。”
“国舅,朕也是很好奇,你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居然对宁城的情况比朕知道的都清楚,怎么,是不是在宁城放了什么眼线?”皇帝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