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念卿抬起头的时候马儿立即便要撞上她了。
墨萧大步冲过来,一把抱起苏念卿,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苏念卿才没有被马车撞到。
路人急忙围了上来
“好险!”
“幸好有那公子相救!”
……
马车这才停了下来,马车上下来一位白衣公子,看着这一切脸色煞白。
苏念卿将墨萧压在身下,两人的脸近在咫尺,苏念卿再一次红了脸,墨萧的脸色却在这一刻苍白。
方才他强行运用轻功,牵制了体内伤口。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让开。”
苏念卿急忙站起来,墨萧起身可腿上没了力气,腹中像是有千万把刀搅一样。
墨萧踉跄一下,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来,苏念卿急忙过来扶起他,“你怎么样?”
墨萧摆手,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没事,你太重了!”
那位驾着马车的公子也在这时走过来,“公子,小姐,对不起马儿受惊了,公子请容许在下替公子请大夫!”
墨萧抬眸看着面前这位公子,他虽是北临人士装扮,可是他眉骨突出,鼻梁高挺,头发微卷,眼眶内陷,身材修长。一看便像是西齐人。
墨萧立即摆手,“没事!”
说着便带着苏念卿要走。
那公子立即走上前来,方才墨萧打量他的一幕他都看在眼里,于是立即道:“公子不必忧心,在下姓方,名远,乃是西齐人士,一直在此做生意。”
墨萧再次抬眸打量起他来,“你是西齐的人?如今西齐和我北临两国狼烟四起,你身为西齐的人,在我北临还如何立足?”
方远拱手,礼貌地道:“在下十二岁便来了北临,一直在被北临生活,如今两国交战,确实是世人都不想看到的,可是我等百姓,日子总要过的,不能因为两国开战便仇视北临。”
方远一席话说得头头是道,而墨萧却在此刻再次打量起他来,他的应变能力,他的言谈举止,不像一个生意人。
方远拿出一袋钱,“公子若不愿在下请大夫,这钱烦请公子手下,在下也好心安。”
墨萧点头,对苏念卿道:“既是为了心安,把钱手下。”
说着两人便离开。
苏念卿看到了墨萧额头上的汗珠,紧张地问道:“很疼是不是?”
他虽嬉皮笑脸的,可是她知道他的伤有多重,那日李大夫吩咐过不能让他动武,可今日为了自己,他明明运功了。
墨萧紧紧抓着苏念卿的手腕,“一时还死不了。”说完又看着苏念卿因为扶自己而微微颤抖的手,“去叫马车,我是为了你才旧伤复发的,你就安心让我走回去?”
她身体如此瘦弱,要她扶自己回到小院,她指不定得累成什么样呢!
苏念卿这才急忙拦了马车。
而方远看着两人走远,直到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回了马车里,“身手如此了得,可是下一刻便立即吐血,那人定是受了伤。”说着对属下吩咐道:“你去查查那男人。”
此时二皇子已经带领苏家军前去长河城,想来这几日也该交手了。只是南霖国似乎一直按兵不动,自那日太子蓝齐回去后似乎就再没消息。
其实蓝齐回去便被关起来了,南霖国内部复杂,皇后没有母家势力,而陈妃却是南霖国最大的家族的独女。陈氏家族支持陈妃的儿子蓝俊,而南霖皇帝却一心想保蓝齐。
此前蓝齐的地位便岌岌可危,所以他才排蓝齐到北临借口寻找飞花令一说,其实只是带回苏念卿,这样一来他们便再无顾虑和北临开战,可是蓝齐偏偏没有带回苏念卿,反而让北临更加有所准备。
所以南子义一气之下便将蓝齐关进了大牢。
蓝齐一袭红衣,即使在大牢里,依旧恍若谪仙般引人入胜。
狱卒端来饭菜,“太子,您不吃不喝皇上也不会见您!”
蓝齐头也不抬,“滚出去,既然父皇不见我,你们也不用再送饭了。”
他刚回到南霖国便被关了起来,皇帝连一个解释都不听。
狱卒愁眉苦脸,“太子,您若是饿出个三长两短来,我们不好交差啊!”
蓝齐这才起身,走到牢门口大声道:“这些话去告诉我父皇!”
狱卒立即转身,“是!是!”
蓝齐重新坐回方才的地方,好在这里有一床被子,他才不至于连睡觉的地方也没有。
蓝齐轻轻启唇,“苏念卿,若不是念着你是我的亲妹妹,我何至于如此,大可将你打晕带回。”
自己落到如此地步,还不是因为顾念兄妹亲情。
而这时皇帝却在正殿里坐着皇后跪在地上,“皇上,齐儿他没有将妹妹带回定是顾念兄妹亲情,求皇上看在齐儿善良的份上绕过他吧!”
皇帝一言不发,仍由皇后哭诉,直到实在听不下去才大声道:“当初可是你让他去的。”
皇后抬眸,“皇上,那也是你的女儿,你……竟如此冷漠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 满心欢喜
皇帝突然沉默,那年还不是皇后的她身怀六甲,仍坚持同他上战场。可是后来北临大败,恰好那日她便产下孩子,可是后来北临皇帝便偷偷抱走了孩子。
皇帝走到皇后身边轻轻扶起她,“这些年北临那个老家伙一直暗中发展军事,他量定我不敢轻举妄动,就因为女儿在他手上,否则朕定早就踏平他北临了。”
皇后仍在抽泣,“可是你把齐儿关起来了,他不吃不喝坚持要见你。”
皇帝不慌不忙地坐下,“他不是嫡长子,可是朕依然立了他当太子,如今朝中怨声载道,对立太子一事颇多非议,此次他并没有接回公主,我若不做做样子,面子上如何过得去?”
皇后这才擦干眼泪,看向皇帝,“当真?”
皇帝点点头,“他会明白的。”
正在这时朝中议论得沸沸扬扬,皇上狠心惩戒太子,将太子关了紧闭,太子绝食三日,皇后苦苦哀求,可皇帝依旧没有见他。
襄王暗喜,早派了人去北临打听,若是他先找回公主,那他极有可能就会被立为太子。
所以此时的探子在北临四处打探,最后得知北临皇帝抱回公主后将公主养在大臣家里,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大臣。
经过打探,最后得知蓝齐在北临时与誉王妃来往密切,可是如今誉王妃并不在京中,所以早朝时襄王便上奏:
“父皇,儿臣有事奏禀!”
皇帝抬眸,“襄王有何事?”
襄王跪在地上,“儿臣听二弟说北临令人闻风丧胆的苏延泽将军失踪,如今音讯全无。且近日不久北临朝中似乎传出消息,骁勇善战的誉王也不幸遇袭身亡,且现在西齐与北临正在开战,我们何不趁机一举将北临歼灭!”
此话一出大臣们开始窃窃私语:
“誉王死了?”
“确实是好机会!”
“只怕……”
皇帝抬眸扫视一眼众臣,“众爱卿如何看待?”
一阵议论后,有老臣上前道:“若真如誉王所说到是一个好机会,只怕……我朝公主还在北临,若是贸然开战,只怕北临会拿公主威胁。”
此话倒是有许多人赞成,毕竟公主并未回来。
皇帝轻叹一声,“是啊,朕的公主还在他们手上,北临皇帝阴险狡诈,此消息不知道是否属实。”
这时又有一位大臣上前,“太子此去北临对北临的国情有所了解,不如请太子前来问问事情是否属实。”
皇帝沉默,这倒是个放他出来的好机会,于是道:“去把太子叫来!”
蓝齐依旧是一袭红衣,他一向都是如此,内里穿着白色里衣,外面穿着红色长袍,此时头发散乱,脸也有些花。没了往日妩媚动人的美好形象。
蓝齐跪在蓝齐面前,“二弟辛苦了,皇兄已替二弟求情,请求父皇宽恕你。”
可是他何时替蓝齐求过情?
蓝齐抬眸,一字一句地道:“那多谢大哥了!”
“太子,听闻北临誉王遇袭身亡,此事可有耳闻?”
蓝齐骤然抬眸,“儿臣不知,誉王遇袭?何时?”
他回来时都不知誉王遇袭了。
襄王立即道:“二弟有所不知也是正常的,不过是这几日的事。”
“你大哥建议此时攻打北临,你意下如何?”
蓝齐立即颔首道:“万万不可,一来妹妹还在他们手上,二来北临已今非昔比,国力不容小觑,且誉王遇袭身亡一事只是道听途说,父皇三思!”
听完蓝齐的话襄王立即上前,“二弟何须如此谨慎,你不是说妹妹已经出逃,如今北临面临着内忧外患,此时不攻打何事才是最好的时机?”
蓝齐不理会,再次对皇帝颔首道:“父皇三思!”
众位大臣有站在蓝齐身边的,也有站在襄王身边的。
半晌皇帝都未言语,大臣上前道:“既如此不如再行打探,若情况属实我们再发兵也不迟啊!”
皇帝微微蹙眉,“也好!”说完抬眸看向蓝齐,“太子,襄王不如你们再去北临一探究竟。”
蓝齐没想到皇帝会这么快让他再去北临。
襄王也是一愣,他本想趁机居功,可是谁成想竟把蓝齐给救了出来,且还要和他一起去北临,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儿臣遵旨!”
两人走出来时,面上都带着微笑,实则心里各种咒骂。
苏念卿带墨萧回去以后墨萧确实病情又严重了,此时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里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来,疼痛难忍,全身都被汗水打湿。
苏念卿在一旁为他擦汗,“你再忍忍,李大夫马上就到。”
而墨萧只是紧咬牙关,此时已咬破嘴唇,可他依旧没有叫喊一声。
看墨萧浑身都在发抖,苏念卿安慰道:“疼你就喊出来吧!不要忍着!”
可墨萧只看着她,没有喊叫,依旧咬着嘴唇,手紧紧抓着被子。
看他的样子苏念卿莫名有些难过,心下自责起来,都是因为自己。
正在这时李大夫匆匆赶来了,放下药箱,急忙替墨萧诊脉!